《与君不如意(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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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在送虎子回家后,就与云月一起离开了东升巷。今日得的线索有些多,按理,她该回典狱司同沈朗潍知会一声,可虎子毕竟是半大的孩子,他话的说服力,沈朗潍又会信几分呢?
顾颜边走边思量,她决定明日先去碧泽小苑探探虚实。“云月,等回了府,你便吩咐阿安去趟典狱司,让他告知林成明早直接来顾府,记得,要着便服。”
云月应下后问她:“小姐,可是在虎子那得了线索?”
顾颜还在想:“算是有了新的头绪,不过,一切还是未知,等明日去过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林成在午膳时就得了沈朗潍传话,命他放下手中一切,只一心听顾颜安排。等阿安去典狱司传话时,他便一口爽快应下。
翌日,他一早就在顾府外候。
顾颜还是只带了云月出府,依旧穿着昨日那身衣衫,林成见到,又想起她的嘱托来,不禁疑惑:“特使,你让我着便服,你自己……这又是什么打算?”
顾颜张了张臂:“这样查案不是更方便些!你今日同我们去个地方,就道是咱们兄妹春游。”
林成作揖:“敢问特使,咱们是去何处?”
顾颜走在前,也正想问他:“林成,你可知碧泽小苑?”
“我倒是略知一二,那里多是闲人雅士聚集,我不喜文,此前也没过多关注。特使,它可是与失窃案有关?”林成自小就喜拿刀多过拿笔,为此,他还没少挨林刺史的训斥。其实以他的家世说,留在典狱司当个巡查使算是屈就,可他就是喜欢,林刺史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他去。
用人莫疑,顾颜既选了林成,自是信任他的。她将虎子那晚所见尽数告知,当然,虎子的身份还是与他隐去了,就只道是线人。
林成闻言,当场愣了住:“什么!竟有两个孤影?那他们又谁真谁假?”
顾颜摇了头,反问他:“典狱司关于孤影的资料,你又知多少?”
林成来时是做了功课的:“经各地府衙采集来的线索汇总,也只知孤影年约二十三四,身高八尺左右,喜用左手执剑。据曾与他交过手的衙役供述,都说他似盛京口音。”
顾颜微诧:“盛京人?所以说,这便是他此前不与盛京偷盗的原因?”
林成笑说:“谁知道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孤影怕也是此顾虑。”
顾颜也随他笑:“那黑衣人也不一定就是去碧泽小苑,咱们先去探探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
顾颜还记得昨答应了虎子送他诗册,等过了碧泽桥,她便先让云月去送,她自己则与林成去了小苑。
小苑就在碧泽河的上游,四围随处可见层峦的山,碧落的水。它占地不算大,一砖一瓦却是雅致。在繁伟的盛京城与破败的东升巷间,能得这么一处闲庭,也属实不易。
她与林成站定在苑前,瞧着院门正大敞着,二人相视一眼后,就前后脚的走了进去。
入门便是一棵亭亭玉立的玉兰树,顾颜刚想再往里走,就见阁楼里走出一男子。那人身着一袭月牙白锦袍,身姿高挑,他眉目虽透着淡雅,可又不会让人觉得失了稳重。
他不疾不徐向顾颜二人走来,满身都是洒脱气质。
“不知二位莅临寒舍,在下有失远迎。我瞧着二位眼生,也不知是谁引荐来?”
顾颜含笑:“真是叨扰公子,我与兄长外出春游,偶路过此处,又见门是敞开着,便想来讨口水喝。”
“娘子实在客气,入门便是客,我屋里也正好烘着茶,若二位不嫌弃,不妨与我们一同品茗。”
顾颜与他不过初见,他竟如此盛情相邀,看来也是位好客的主,这倒也省了她再想托词。
“那如此,我与兄长便打扰了。”
那人淡淡一笑,便走在前与他们引路。林成凑近顾颜身旁,小声言语:“特使,咱们就这么冒然信他吗?”
顾颜亦小声回:“想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迫害,可为防不测,一会儿茶水我一人饮就好。”
万一这人真居心叵测,茶水里再添些毒药,特使出了事,这哪是我担当的起。林成思及此,刚想回绝顾颜提议,就又见阁楼里走出一郎君。
“楚山兄,何故耽搁这么久?”
顾颜一直与林成侧低着头,并未顾及前,她闻声后才抬头正视,一眼便见那风神俊秀的郎君,不由吃了一惊。
那郎君见到顾颜,也亦是惊,不过他的惊却多是惊喜。“顾妹妹,好久不见,竟不想能在此处相遇。”
顾颜见到连起元,这心不由咯噔一下,不知该如何回他。
林成在旁纳闷挠了挠头,“顾妹妹?这叫的也未免太亲切,看来此人是认识特使。糟糕!那身份不该露馅了嘛。”
楚山见此,也是新奇道:“娘子竟认识连兄?看来,我这小苑算是热闹了。”
就他说话的功夫,连起元便已至跟前:“顾妹妹,好久不见,你今日这身可是稀罕。若亦和知你会来,也定是欣喜呢。”
顾颜往里瞅了一眼:“亦和也在?”
连起元与她解释:“我们在禹州就与楚兄相识,咱们快先进屋,我再与你详细道来。”
顾颜颔首,她特意放缓了脚步跟在他们身后。这身份怕是要瞒不住了,也该想好等会儿如何解释才行。
几人才迈进阁楼,顾颜便闻到了浓浓的墨香气。她环视四周,见厅中各处也悬挂着字画,颇有种进了书斋的错觉。
连亦和正在书案旁执笔作画,她听有人走进,便放下了笔,才刚抬眸,就见顾颜一身婢女服侍站在那里。
“阿颜,你这是?”显然她也是被惊到。
不过短短几步的功夫,顾颜脑海早已想了千百遍解释。不论楚山是否与孤影有关,眼下,她的身份定是瞒不住,而典狱司正在查失窃案,那也是全城注目。她若再想托词,恐会引起对方怀疑……
“我本来附近查案,才走到此便觉得口渴,就想来讨口水喝。刚在院里见到连大哥,我也是吃了一惊呢。”
着下人服侍是因为查案,走进碧泽小苑是因为口渴,这已是顾颜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
这时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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