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山猪吃不了细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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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挟持皇上封城夺权(一)
(蔻燎)
贺笠自幼十八般武艺样样俱通,却样样不如他的兄长贺筠,亲兄长的华光掩盖了他的光芒,就连一同入朝为官,贺筠也永远高他一阶,永远,压了他一个头。
他讨厌过这样的日子,讨厌世人都认为他比不上贺筠的感觉。
听闻贺筠去大睦朝和朔雪国边境作战,贺笠无关痛痒,并没有感到喜悦,并没有感到担忧。
焦虑,暴躁,不甘,撑满了他的身心。
贺筠写信来道别,来问好,他是看过之后,直接将信点火烧了。
他害怕贺筠再一次获得军功,远远高了他去,又恐惧贺筠出了意外战死边疆。他是矛盾的,是变-态的,是捉摸不透的,以至于这一年里,留在扬沙州的他一次也没有理会过贺筠。
贺笠小时候与百里世模性格合契,两人皆是不受关注,不受宠爱的可怜人,因而惺惺相惜,情同手足。
他想超越兄长,但苦守已经收复的扬沙州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建树,那么,何不助友人百里世模一把,等百里世模改变朝野的局势,自会许诺他成为大睦朝的正一品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就能一直凌驾在贺筠头上。
规行矩步,不是好的活法,他喜欢剑走偏锋,不择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活,得活个轰轰烈烈,孰输孰赢还待拼搏一番。
倘若输了,也不枉此生。
不斗一斗,怎甘就此平庸下去?
为了襄助百里世模,贺笠才会屡屡对沙氏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对方前往百里京对付柳厢等人,如今百里世模需要他的数万人马去攻陷百里京,他何乐而不为呢。
忖度至此,贺笠重新放好骰子,用骰盅盖好,蛮力摇了摇,斜瞭吕汝一眼,“你来试试?这些骰子都是人骨所制,骨头的魂灵还附在上面呢,你朝他们许愿,他们保准让你押对。”
“本将军押大,你便押小。”
“对了,你若是输了,本将军会射你十箭,且看你能否躲过,吕汝,敢不敢玩儿?”贺笠兴致高涨,挑眉道,“本将军杀你一个人,王爷不会同本将军置气的吧?”
吕汝垂眸,顺和道,“玩,王爷与贺将军情如兄弟,怎会因小人的生死有了嫌隙。”
“好!本将军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哈哈哈哈,左右无聊透顶,你来好好跟本将军玩一玩。”
向吕汝推去一骰盅,贺笠道,“开盅之前需要许愿,你听着,本将军给你示范一遍——骨骰啊骨骰,只要让本将军赢,本将军就会帮你报仇!”
摸着冰冷的骰盅,吕汝狐疑许愿的话语,好奇道,“贺将军,敢问这骨骰的主人姓甚名谁?何以要说帮他报仇的话?”
仿佛等着吕汝问这一句,贺笠抚掌大笑,推开身边的女子,站起来走近吕汝,大手重重拍在吕汝的肩头,嬉笑道,“本将军来到风城接管事务之时,从一些大睦士兵嘴里套了点话,风城之前的戍守将领离奇失踪,死得惨不忍睹,他们的尸体被火化了,没烧烂的骨头棒子藏在偏僻废屋里,本将军闲来无事,就一点点给他们磨成了几粒骰子。”
他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骰盅,意味深长,“本将军的这些骰子是用娄密的骨头所做。”
他又敲敲吕汝手里的骰盅,笑得近乎疯狂,“你这骰子是娄密的副将的骨头做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如何?有不有趣?帮他们报仇就是打倒柳厢,他们当然会保佑你押什么准什么。”
吕汝目瞪口呆,猛的缩了手,似避蛇蝎,匪夷所思道,“若如将军所言,许愿后,他们双方都可保佑执盅人赢了,那……一起对峙,如何能回回都押准呢?”
“许愿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且看各自的造化。”
“贺将军,你从来没输过吗?”
“什么?”
吕汝道,“贺将军,小人的意思是,假使贺将军输了,小人能射你十只箭吗?”
“放肆!”
一大睦士兵冲出来为他的将军打抱不平,振振有词道,“你算什么东西?贺将军不可能输,也不可能让你射……”
话语未罢,士兵“哎呦”一声惨叫,身子一歪,跟只断线风筝倒地不起,口吐血水,战栗狂颤。
贺笠一脚踢中士兵的脊背,踹得人骨头碎裂,动弹不得,极大概率再也无法站立。
他嗤之以鼻,“滚,有你出言的份儿吗?”
命人把受伤士兵拖出去,遣退一围女子,他饶有趣味地逼近吕汝,讥笑,“怎么?你有把握赢了本将军?”
“小人不敢。”
“你的胆子很大,本将军和那么多人打赌,你是唯一敢提出让本将军输了也被射箭的人,嗯,看来,百里世模重用你也合乎情理。”
“将军息怒。”
“本将军为何息怒?你既然言语了,那便开始,输赢本将军都认,你也是。”贺笠弯了弯眉眼,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
长桌上,骰盅在两人手里齐齐摇晃几圈,同时顿下。
贺笠重复道,“本将军大,你小。”
“开盅!”
两人念了几句许愿的字词,随之掀起骰盅,暴露下面的骰子的点数。
贺笠三颗骰子总数为八,未过十,不算大。吕汝三颗骰子总数为六,未过十,乃是小。
贺笠输了,头一回输给了旁人。
他脸色愀然,磨磨后槽牙,咥笑,“啧,今儿娄密的怨气居然还没副将的大,不中用啊,活着的时候无用,死了也讨人嫌。”
摔开那粒骨头骰子,双目深不见底。
吕汝道,“游戏罢了,将军不必当真。”
贺笠最厌恶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总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兄长贺筠。
什么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好了,什么比划两下而已,作不得真,什么你的招式力度非常好,是别人有眼无珠看不出。
这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话吗?难道不是故意说出来挑衅羞-辱的吗?
以高高在上,极尽悲悯的语气来“温暖”对方,何尝不是一种恶心的针对折磨?
他受够了!
“你放屁,不必当真?为何不必当真?你以为本将军会畏葸退缩?输了就是输了,本将军不怕!来人,将弓箭递上!”咆哮一声,贺笠冷言冷语,怒火中烧。
一士兵蹑手蹑脚端来一把弓箭和十只黑色箭羽,送到吕汝手心,忙不迭夹着尾巴逃了。
大殿内徒留贺笠,吕汝二人。
吕汝心知推却不了,咬了咬牙,皱死眉峰,眼神沉下去,“贺将军,得罪了。”
说罢,取出一根细箭,挽弓一拽,朝着贺笠的身形发射而去。
“咻——咻——”
箭羽破空之声荡漾在耳畔,犹如长在了脑仁里,驱赶不走。
贺笠面无异色,喉结不禁上下鼓动,脚下用力一跃,攀过桌沿翻了几个顺滑的跟头,走壁踏墙,如履平地,迅疾地躲了六七只箭矢。
吕汝眯缝眼眸,瞄准贺笠的小腿连射最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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