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故事[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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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藏了许久的左手终于得到自由,垂在侧,指尖仍保留残余血迹,但更多已被纸巾敛去。
有风从代澜脚边旋过,昭示人物空缺。
貌似察觉到一丝心安,她掌中还握着那张纸巾,在安全通道将何子游几分钟前说的话反复探究。
男人离开前答应了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装不熟,但该合作的还是正常合作。
“避嫌可以,”何子游略微思索,很快便给出答案,笑意不减,和煦如春风,“放轻松做你自己,照常工作就好,不然大家还以为你是我黑粉呢。”
他如此打趣,代澜也没忍住勾唇,耳尖慢动作有些烫。
毕竟,是自己先故意疏离,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多年不见的哥哥,如此行事好像的确让人伤心。
何子游与她错身而过,拽开那扇沉门时,外头的风便倏地挤进来,搅乱一池寡淡沉寂。
鼻尖先嗅到雨水打起尘埃的味道,激得代澜猛地打了个喷嚏,她两手捂着脸鼻正缓神,却听本该要离开的人关切:“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流血?代澜愕然,翻过手背,这才后知后觉他说的正是自己左手拇指上,被撕坏的指缝。
“我这没事,”她连忙解释,右手仓皇去剐那血迹,却不想反倒破了刚凝固的伤口,要用力掩饰却漫出更多,“我就是喜欢撕死皮,一不小心就伤了而已。”
正无措地用指头,用掌心掩饰,对方忽然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吧,回去贴个创口贴?你要是没有的话,下午我给你。”
然后她没再客气,接过的同时还句“谢谢”,蓦然发觉这交换似曾相识,他从容,还有兴致提醒:“再还给你。”
这下双方都觉有趣,轻声笑起。
“还有你的掌套是……”
代澜没想到何子游会问,显然对方有所联想是否当年事的因果,她也不再掩饰,坦然道:“嗯,就是留了个疤,遮一遮美观。”
提问的人似乎有一瞬落寞还是沉重,代澜正低头擦血痕,察觉时他已很快掩饰,一点也不扫兴,她也宁可他不提。
男人留下一句“下午见”就离去,身影淹没在雨后放肆的风里。
-
午休时代澜做了个梦,掺了现实记忆的梦境尤为真实。
大院里的小孩从小就玩在一块玩泥巴,唯独何子游是例外。
他是院里最大的孩子,小学后又去了外地读书,不常回家,自然也就玩不到一起去。
时间把他隔离于孩子群之外,只有假期里极少数时间,代澜会看见他从后阳台上默默看着大家在篮球场玩闹。
又白又高,细条如柳抽枝,像极了古言里的文弱书生。
总之和他们这堆小皮猴是玩不到一起了。
她的梦在青春记忆的上空盘旋,最后灵魂落到青涩的十三十四岁的自己。
代澜放学回家经过小区门口的公交站,远远地就看见十六岁左右的何子游从公交车上下来。
深红色夹黑的校服反衬皮肤更冷白,身材也比以前更壮,背着个特别鼓的白色双肩包,还有个……
她看着他一脚又往车上台阶跨,而后是黑色吉他包出现,接过就往小区里走。
正值盛夏。
到家的路很绕,代澜只是背着书包走得都满头是汗,拿着同学折的纸扇胡乱扇风,前面那男生背着提着更不轻松,但步伐不乱,一点不见狼狈样。
热气蒸腾,代澜人也变得散漫,看看摇晃树影,又瞧瞧别人家种的茶花,等走到楼下才看见这个哥哥还没上楼。
东西都放在脚边,左臂夹着水杯,手上拆小包纸巾,再慢条斯理地擦拭额上的汗。
纸巾是蓝绿色的包装,牌子该是温蒂,白山茶花香,当时在女生里很时兴,代澜家买不起。
楼体的阴凉比对着刺眼阳光,在他身上泛得蓝蓝。
听说他是个学霸。
学霸都这么讲究吗?
她一边发散思维,一边随手蹭了蹭额角上滑落的汗。
再低头,她手里竟也拿着一张温蒂的花香纸巾。
梦里离奇事并不让人惊奇,有了纸巾便想翻面擦汗,可对折才发现,那面浸满了血,顺着她的小臂直直往下滴。
……
这一觉睡得代澜的太阳穴扯着嗡嗡痛,宋汝然显然也睡得有点懵,两个人坐在床上还在缓神,乍一对上眼神,莫名都笑出声。
代澜倒是没什么要特别收拾的,她坐在床边穿鞋时瞟了一眼宋汝然,睡前就卸了妆的她正不慌不忙擦乳液。
她不免要问,也是提醒:“你还要化妆吗?还有十分钟两点半哦。”
宋汝然擦完脸,将多余的乳液往手背抹:“不化了……嗐,哪有这个精神头化妆啊……”
也是,她妆前妆后差别也不大……所以今早化妆的意义是……?
代澜困惑了一秒,又很快释然,美女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汝然涂的那些东西她不完全懂,但羡慕,代澜悄悄望向墙角放着的镜子。
哪怕隔了这么远,拉了窗帘的房间光线也昏暗,依旧能一眼望见她眼下堕着巨大的黑眼圈。
正走神,另一头传来盖盖子的声响,代澜立马撤回偷瞥镜子的眼神,她掩饰着,伸了个懒腰再站起身,拎起桌子上的钥匙:“走吧。”
正巧,刚出房间锁门,在隔壁宿舍住的高荔和余渔也出来,四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中午约定的多功能厅。
吴楠涛好像就没回宿舍休息,四人到时见他在单人沙发上睡正酣。
他专属的摄像师也没作声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沉默地坐在机器后面给几人做了个手势当招呼。
几个女生默契地没吵醒他,站在走廊上等其余人到。
不到两分钟,代澜远远就瞅见大门口处来了一辆车,然后两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她连忙小声和三人说:“我去里面叫涛哥,俩领导来了。”
三人都表示“OK”,代澜赶紧进去一把将他叫醒,和吴楠涛赶紧收拾了下摆满文件的桌面才出功能厅。
就这么会儿功夫,何子游和徐扬帆,林彩院长和另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深绿T恤,黑西装裤栓皮带的男人同时在门口碰面,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见吴楠涛匆匆出现,林彩可算找到了可调侃的惯犯,毫不留情地拆穿笑他:“涛,又睡过头了啊?”
“没啊,我早醒了好吧。”
“你真当功能室这么大个玻璃窗前几天我白擦的!”
“好吧院长,你视力真不错……5.0有吗?”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将瞌睡虫都赶跑了,一行人可算在沙发上落座。
其实下午让大家集中只是简单和各位再正式介绍一下两位代表领导。
一位是刚才和吴楠涛聊得欢的林彩,林院长,自从“百善”养老服务机构入驻暮镇敬老院以后就一直是她在任院长一职,有五年社工经验。
另一位就是“百善”机构的财务部部长周玮宁,往后都将代表“百善”出镜。
看着这位周部长向大家挨个握手致意,一副宽容仁和的模样,代澜就忍不住想到这么正经的背后实际是申报项目资金流程拖贼久,斤斤计较要给公司省钱的铁公鸡。
不过只要不谈钱,周部长人还是不错的。
比如和其他领导相比,周玮宁在与敬老院的老人们相处时更愿意放下所谓架子一起玩,这点很难得。
短会开完,前脚刚送走领导,后脚刚回多功能厅,一声来自老人的呼喊兼顾“咚咚”敲门声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连带身后数个摄像机也跟着转:“哎,你们——”
眼看一位老爷爷以拐敲门,声量却是不符枯瘦身形的大,一吼急嚷嚷的:“你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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