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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牛马我不当了》

55.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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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发期一共才开始半个月,光是放出来的物料都快把网友喂饱了。

薛简起先都不知道,他居然奉献多了这么多花絮,拍完自刎时的那场戏以后,他实在是无法从情绪里走出来,就那么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肖易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他,用一侧的肩膀就将薛简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像是在哄炸毛的小猫,薛简几乎是驯顺的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眼睛时闭时睁,而周遭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打扰。

那天的热搜叫,“姬月,一款上位者狐媚子。”

许多人兴致冲冲的点进去,看到是薛简以后,内容还没看,先开始骂。

“薛氏孤儿也开始准备上桌吃饭了,妙想生活里砸柿子,给小朋友道歉了吗?”

“当街抽烟辱骂记者的事,道歉了吗?”

“到底是谁在喜欢薛简啊,真的没人知道他是靠mpy才进的娱乐圈吗,不会拍着拍着戏漏shit吧OMG。”

“肖易也是人太好,看不出薛简在装吗,笑死,还入戏太深,难以出戏…yue了。”

“额,我是对事不对人,你们不觉得很有氛围感吗?而且薛简是走到角落以后才支撑不住跪下的,刻意的跌倒和因为惯性跌倒是不一样的…这也能说是演,你们别太阴谋论哈。”

“滚吧,薛简一巴掌,替他说话的更是降龙十八掌。”

肖易看到以后还有些担心,毕竟这样的结果剧组不会预料不到,黑红也是红,无非是踩着薛简来营销罢了,谁知道电话打过去,薛简张口就是,“我准备吃火锅,来吗?”

到了薛简家里,肖易满眼都是问号。

他买了个和火锅店同款的铜制鸳鸯锅,一整张桌子摆满了食材,和艾米莉一人坐一边儿,俩人谁都没看他一眼,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肉。

肖易反手关上了门,薛简指了指对面,“你和她坐一起,不要夹我这边的菜。”

肖易是很后面才知道的薛简这个毛病,和人同桌吃饭的时候,必须要分好边,不划一道分界线,就忍不住的去抢别人的,吃到胃胀也停不下来。

“你在外边吃饭也这样?”肖易问过薛简,谁知道他答,“我在外头从来都吃不饱。”

后来肖易才发现,但凡是饭局,薛简基本不怎么去夹菜,只不过他会把盘子堆满,堆下后又不怎么吃,只顾着喝东西。

他没忍住问了,薛简只能答,因为他吃相太差,在外面一吃起东西就会暴露,所以不敢多吃。

他这种暴食症和别人的又不太一样,如果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单独一份的东西,他就可以吃的慢一些,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但是一到这种许多人围在一起吃东西的地方,他就暴露无遗,吃着吃着就开始忘了自己在哪儿,左手啃着鸡腿,盘子里堆着别的,右手还在往其他的菜上够。

“你这是病。”肖易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乖乖的坐到了对面,“得治。”

没人理他,两个干饭人埋头苦吃,艾米莉把最后一块肉捞了上来,才好像想起有肖易这个人似的,悻悻的放到了他的碗里。

肖易把碗一推,扶起了额头。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不然你向我发泄几句,我给你当出气筒。”

薛简嚼嚼嚼,咕咚一声咽下去以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是第一天挨骂吗?”

“没事的,营销重点现在不会放在我身上,已经开始往你那边儿引了,我不过是抛砖引玉。”

薛简吃饱了,抬手伸了一个懒腰,“导演说了,等电影上映以后,现在骂我的,都要把话咽回去。”

“我对自己有信心,你没有吗?”

肖易被这话一堵,什么都说不出了。

果然如薛简所说,很快营销的重点就转到了肖易的身上。

放的片段是那场赐宴戏,少帝不停的示好,而肖易却冷冰冰的跪在那儿,姿态放的倒是低,只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他所说的恭谨。

他粉丝也开始了骚操作,那天的热搜叫,“肖易,给你演爽了吧。”

“有人懂吗,对肖易来说,剧情是什么都不重要吧,全天下人都爱他,全都乐意为他去死,一言不合怼皇帝,上次看到这么爽的人设不知道是哪年了。”

“一些直男的阴谋诡计罢了,就那么欲拒还迎的最勾人,看把少帝钓的,我要是皇帝,谁管他多少军功,先杀了再说。”

“你们从哪看出来是宿敌的?难道不是姬月一只在追云筝,云筝死活不答应吗。”

“太好了,是恋爱脑,我们没救啦。”

赵嘉枫那边儿也给自己买了通稿,只不过路人夸的少,大多是粉丝吹彩虹屁。

等营销完了这几波,在电影点映之前,剧组才放出了重磅炸弹。

崇山明的片段。

只两个场景,两句台词。

第一个场景,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崇山明从马上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巍峨的帝城,身后有人高声喊,“攻城!”

崇山明只是回过头,眯了一下眼,那人就被毫不留情的抹了脖子。

他低眉轻笑,“说什么攻不攻的,陛下身侧有奸人宵小,臣,誓死以清君侧。”

第二个场景,是在囚姬月的通天塔,崇山明拿着手中的一颗沾了血的白玉珠,缓缓的摊开手掌,递到薛简面前,又似乎是刚看清上头沾着血,随手抹去了。

少帝眼底乌青,身形飘摇羸弱,却也不肯抬手接过,只轻蔑一笑。

两人视线撞上,崇山明撤下自己的披风,抬手扬起,披到了薛简的身上。

下一刻,却又将那珍珠,抵到薛简的嘴边,塞进了他的唇齿。

他靠的离薛简极近,吐出的是只有薛简才能听到的话,“以此连城珠玉来堵陛下口舌,倒也不算辱没。”

两句台词,两个景,崇山明的粉丝直接疯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吧,好好好,陈初你有点东西,我哥就去客串一下也能被你拍的这么带感,我去看还不行吗。”

“陈初,你不会是就为了这点醋包的这顿饺子吧。”

“已预订,莫辜负。”

“乱臣贼子什么的,最刺激了,让崇山明演朱雀王,谁研究的呢?”

电影第一场点映定下了日子,地点在A大,薛简,肖易等主演都一同到场。

薛简其实私下里已经看过了一遍,此刻和所有人坐在一起观看,又是不同的心境。

他为姬月几乎耗尽了心血,拍完以后,时常午夜梦回,都好似能重新回顾那危如累卵的境况。

而梦里,反复出现的,全都是那同一张脸。

私下里看的时候,崇山明那一段,薛简避过去了,此刻却不得不坐在椅子上,静默的观赏。

软椅高背,被他坐出了个如坐针毡。

崇山明的脸出现的时候,观众席发出了成片的欢呼,巨幕将他的面容成百倍的放大,薛简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下去。

半晌又不得不把头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电影放到了尾声,在姬月身死以后,他身边一直跟随的小太监捧出了遗诏。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观四方诸侯,朱雀残暴,勾陈贪淫,白虎志短,玄武恩深法驰,亦非良主。幸,大司马云筝,谢庭兰玉,颖悟绝伦,忧国奉公,可担江山。许国与云卿,勿执生与死。”

云筝,原是姬月处心积虑培养的储君。

他用血海深仇磨砺他,用君恩焠火来锻造他,什么样的刀,要让帝王化作玉,来成为他的磨刀石。

继续看下去。

姬月起初并未想过要留云筝一命,发现云家尚有一脉幸存,是在十年以后。

云筝暴露了自己,却是为了杀敌。

姬月本来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他抹杀掉,而下令前却动摇了。

这大概是他从小被培养成国家机器以来,第一次动摇。

他亲自前往军营,与他同吃同住,最后不仅留下了云筝的命,还让他入了仕。

帝王,权臣,诸侯,朝局波谲云诡,而少帝早在那个时刻,就定好了自己的死期。

他已经看到了一百步之后的棋局,天下苦先王暴政久矣,处处揭竿而起,今日他自封为王,明日他占山为匪。

世间动乱并非因姬月而起,责难却只能落于他的肩头。

他看到了一百步之后的棋局,却看不到自己同这天下的安稳间同时并列的可能。

一招釜底抽薪,他在天下人的面前,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

“满朝积弊沉疴,一同留与云卿,莫怪。”

这是姬月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云筝莫名想起了多年前的夜,他从梦魇中惊醒,死死地攥着一枚衣角残片,眼角还留存泪痕。

姬月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会过去的。”

后来云筝才知晓,先王曾当着姬月的面,杀光了他的母族,姬月每哭一声,他就多杀一人。

是否那一刻,姬月忘记了自己为试探而来,忆起了自己当年的痛楚,真心实意的想要抚慰他。

是否那一刻,姬月已经冷硬如寒铁的心口,也为云筝而恻隐了,后悔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都不得而知了。

姬月捧着自己的尸骨,给云筝做了登天梯,再往下,亦是斑斑血泪。

乱世之中,谁能幸免。

后来,云筝做了帝王。

电影放起了字幕,全场却鸦雀无声,直到主创们全都站在了荧幕前,等着记者和观众的提问,才开始掌声雷动。

起初所有人都在向肖易发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沈渠当成玟璋,问他最后对少帝是否还有恨,问他在拍戏的过程中,遇到过什么难题。

薛简静默的站着,明摆着的难堪,却未见他脸上有什么异色。

这个结果他其实也不难预料到。

早些年接受采访,他总是忍不住紧张,无论演过什么样的角色,似乎都摆脱不了他的本性。

小家子气,畏畏缩缩,不够舒展,没有星味,这都是刚出道的时候,别人对他的评价。

记在手里的小抄被汗水浸糊了墨迹,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肉眼可见的慌乱,又小声问这段能不能剪掉。

经纪人在旁边,白眼翻上了天去,懒得管他。

不过就是老板的小宠物,黄姐做了多年的金牌经纪人,却也看走了眼,没觉得薛简有能火的命。

可少年鸦渡,即便被剪的面目全非,仍旧列为国内文艺片里的top5,不时被营销号拿出来,逐帧解析。

薛简与最佳男主角失之交臂,后续资源也没跟上,荣创也不曾为他花一分钱营销,费一丝力气替他反黑。

他此刻站在这里,已经很好。

记者们大概是觉得薛简的回答会破坏氛围,或者感觉他又像从前一样,私底下的样子和人物过于割裂,一秒打破观众的幻想,所以不敢轻易提问。

这也正常。

薛简并没有更多的奢望。

终于,又是一个记者站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薛老师,我想问问你在拍摄的过程中,是怎么拿捏好姬月这个角色的尺度的,感觉这个人物做的事,即让人钦佩又让人觉得可恶,即可悲又可怜,但是最后观看完以后,观众却并不会过分的同情他或者指责他,不会像以往一样,被强烈的情绪引导,而是把情绪的重点放在另一位主角,云筝的身上。”

“这是我们观影下来,并不觉得太撕扯难受的原因,因为善恶不分明的角色需要调动观众更多的情绪去理解,一会儿说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所作所为,一会儿又谴责自己,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的恶行,其实这是一个并不舒适的体验,您是怎么做到没有让观众觉得难受的呢?”

这番话问完以后,现场都静默了下来。

已经有人开始默默的按着头,祈祷着薛简起码不要胡言乱语,传出笑料去,也有人幸灾乐祸,等着他支支吾吾,言之无物。

薛简稍微愣了一下,也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抛给他。

肖易看到他的样子,蹙了蹙眉,看向了导演,想要让陈初来解围,陈初也意会到了,刚要开口,却看到薛简拿起了话筒。

“我不太懂技巧,但是这大概与导演的特意设置有关,比如在拍云筝的时候,会拍摄他大量的面部表情特写,即便没有正面的内心独白,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情绪,让观众不由自主的代入进去,去体会他的所思所想,而姬月却没有。”

“我在演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去说…不可以引起观众的共情这样的想法,我只是尽力的让自己去契合姬月的人设。”

“他本身就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同他共情,他对世界上的所有事都不在意,是个几乎没有私欲的人,所以你们能看到,喜也好,悲也好,无论是发作臣子时,还是体恤百姓时,姬月都是笑着的。”

“观众对于姬月的评判,不是来自他的情绪,而只是来自于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这可能就是你说的这种观感的原因吧。”

在场全都惊讶了,连陈初看向薛简的目光都充斥着不敢置信。

记者看到了陈初的表情,又把话头递给了他,“我看到陈导怎么这么惊讶,难道是不认同薛老师的话?”

陈初拿起话筒来半天没说出来话,最后还忽然别出来一句,“不是…我惊讶不是因为这个,说实话,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小简有什么语言功能障碍。”

现场不明所以,但还是发出哄笑来。

陈初等大家笑完了才开始解释,“小简自从进了组,话就一直很少,他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很多,为了契合人物的状态,哪怕是平时也把自己沉浸在角色里,我一度都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哈。”

全场又是一片哄笑,从此刻开始,向薛简提问的人就多了起来。

“薛老师,你说姬月基本没有那种过分的情绪外露,好像也确实是这样,但是有一个地方,和朱雀王在通天塔的那场戏,在他靠近的时候,你好像没有那么淡然了,这里是真正的对于朱雀王的惧怕,还是仅仅是对自己计划不能成功的担忧呢?”

薛简张了张口,举起麦克风又放了下去,半晌无奈的一笑,“都有吧。”

大家还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薛简却不再开口了,和刚才判若两人,敏锐的记者们嗅到了这里头好像有什么猫腻,开始纷纷往这方面“攻讦。”

“朱雀王给姬月披上披风的这个场景很妙,往往在别的作品里都是帝王将自己的披风给予其他人,以此来表达帝王的恩宠,而现在却是有些倒反天罡了,正符合朱雀王想要逆转位置的这种野心,不知道陈导当初是不是出于这种想法设置的场景呢?”

陈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这个得问崇老师了,我的剧本里可没这么写,他自己发挥的。”

薛简脑瓜子嗡了一声。

陈初不知道他和崇山明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两年来,崇山明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新欢,还是只是懒得解释,除了陈初以外,其他曾经的知情人还都以为他仍是被崇山明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薛简咬了咬牙,忙开口道:“其实是我和崇老师提前商量过的,就是刚才这位小姐姐说的那个意思。”

本以为那记者听了这话,总该放过了,没想到却仍旧“不依不饶。”

“哦,说起来薛老师和崇老师这里也是二搭了,看来是已经培养出一些默契了。”

薛简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微笑来,“崇老师不在现场,大家还是问些别的问题吧。”

多说多错,越描越黑。

薛简决定闭口不言了,话题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上。

“我想请问一下陈导,当初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量来拍这个故事呢?想要传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观点?”

陈初表现的十分淡然,“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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