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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起舞》

52.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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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棉自昏迷中缓缓醒来,入眼之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点雨阁。

秦烬阳一脸疲惫地坐在床头,见她醒来,柔声问道:“棉棉,要不要喝点水?”

萧慕棉眸光如死水般毫无波澜,既已被任来抓到现行,不知秦烬阳还在这儿演什么戏。

见萧慕棉毫无反应,秦烬阳强硬地将勺子塞进了她的口中,喃喃道:“睡久了喝点水,对身体好。”

萧慕棉手一挥,将秦烬阳手中的茶碗掀翻在地,瓷器发出清脆的破裂之声,满地狼藉,正如两人的感情一般。

萧慕棉单手撑在床上,发现自己竟无一丝内力。是了,上次便是这样,那西域女子身上的香也来自秦烬阳。

秦烬阳维持着端碗的姿态良久,房间内是可怕的沉默。

半晌,他才哑哑开口:“棉棉,对不起。等辰星教一灭,你便是万湖山庄的新庄主,你要如何处置我都行。”

“秦烬阳。”萧慕棉冷笑一声,“不对,应该叫你苏闻逸吧。你的意思是让暂且当作无事发生,继续与你演夫妻情深的戏码吗?”

秦烬阳眸光晦暗:“棉棉,你这是何苦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萧慕棉心中一寒:“你把许竹芝和文叔怎么了?”

秦烬阳并未答话,只是一声不吭地为萧慕棉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萧慕棉抄起枕头,不偏不倚地砸在秦烬阳头上:“想让我继续与你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也不是不行,你把程宿和任来的人头送到我面前。”

“棉棉,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没那么聪明。”

“我还是太蠢了,才没发现霜儿竟也是你们的人。”萧慕棉的手指紧紧捏着被角,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你们竟然连定襄李府都要安插内应。”

“想必我见过许竹芝之后,你便得到消息了吧,你竟然能忍到现在才对我动手。”

秦烬阳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他的嗓音带着一丝乞怜:“棉棉你要相信,我从未想过对你动手。”

萧慕棉并不想理会他的戏码:“程宿何时成了你的人?下蛊的又是谁?动手的除了任来还有谁?”

可回应她的,只有机械的关门声。

萧慕棉明白,她已被彻底软禁在点雨阁。除了守在门口那两人外,她察觉到院墙上还有一名武功不俗的暗卫。

“小姐,该喝药了。”霜儿将托盘放在桌上,恭敬地站在旁边,萧慕棉知道,霜儿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才会离开。

萧慕棉冷冷的看着那白玉碗,这药让她内力全失,长期服用就再也习不了武。

“霜儿,你何时认识的秦烬阳?”

霜儿低眉垂目:“霜儿与姐姐在七年前被主人所救。”

“姐姐?”

“霜儿的姐姐名唤烟罗,虽是同父同母,但姐姐像母亲,是西域女子的模样。”

萧慕棉忆起那个被巨蜥拖入水中时凄惨唤着“主人”的女子:“你可知你姐姐是被你主人害死的?”

霜儿依旧十分恭顺:“霜儿和姐姐的命都是主人给的,为救主人而牺牲,乃是无上荣耀。”

萧慕棉生病的消息传出,冷冰弦和唐采禾都不相信,聚在点雨阁外。

直到许桃桃从点雨阁中出来:“棉棉身体不适,不想见外人。院里有霜儿姑娘照顾,冷姑娘和唐姑娘请回吧。”

秦烬阳依旧日日都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无论萧慕棉如何发怒,桌椅东倒西歪,纱幔被撕成碎片,珠帘散落一地,他都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所有的愤怒都如石沉大海,萧慕棉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感觉到有人走近,坐在床边,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待就是一个时辰。无论秦烬阳再忙,日日都会准时出现。

“痛,好痛。”萧慕棉从床上滚下来,跌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门口的两名侍卫听见响动进来查看,瞬间慌了神。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请楼主。”张一快步跑了出去,还未到议事堂,撞上迎面而来的皓元。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皓元厉声喝道。

“掌事,夫人似是病了,我去请楼主。”张一回禀道。

“楼主正在议事堂与各派掌门商议要事,不容他人打扰。你去议事堂门口等着,楼主一出来就向他禀报,我先去点雨阁看看。”

皓元还未走进点雨阁就听见了萧慕棉痛苦的哀嚎,他冲进房间,扶起地上的萧慕棉,让她倚在自己身上。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李二还未踏出房门,皓元又补充道:“叫墙上那个去我院子先取些镇痛散来。”

“可是掌事,楼主吩咐过,暗卫绝对不能离开点雨阁。”李二犹犹豫豫道。

皓元面露愠色,厉声道:“夫人若有三长两短,你承担得了吗?有我在这儿你还担心什么?”

李二闻言召下暗卫,两人离开点雨阁。

皓元轻轻拍着着萧慕棉的脸,想唤醒她的理智。萧慕棉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浸湿了皓元的衣襟,皓元将她横抱起,放回床上。

突然一个手刀劈下,皓元只觉后颈吃痛,眼前天花乱坠,跌倒在床边。萧慕棉挣脱开来,取走皓元腰上的匕首,朝门外奔去。

她避开来往的侍卫和婢女,穿过花园来到前厅,各门各派都有人在万湖山庄,若是能遇见旧时好友,便能暂时脱困。

她躲在墙后小心的朝前厅张望,可只看见一队又一队烬阳楼的弟子。

萧慕棉转身朝东侧门而去,还是先逃出去再做打算,不料东侧门竟有四人把守。

“姐姐,姐姐。”萧慕棉听见有人在轻声唤她,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朝她招手。

“姐姐,如今东西侧门都有人把守,出不去的,只有平日里粪车出去的北角门看守松懈,你随我来。”

萧慕棉内心惴惴不安,如今她不知道在这万湖山庄里谁能信谁不能信,何况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小男孩,只是现在已别无选择。

北角门的看守果然更为松懈,只有一个守卫坐在门边打盹,小男孩走过去,也不知道和那守卫说了什么,那守卫就离开了。

小男孩打开门,招呼萧慕棉过去:“姐姐,这里出去有一条小路,沿着小路就可以下山,您快走吧。”

萧慕棉是知道这条小路的,她从小在万湖山庄长大,这里的每一处她都了如指掌。

萧慕棉踏脚出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你是谁?为何帮我?”

小男孩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在石板上:“姐姐,是您从大火中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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