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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起舞》

93. 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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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棉不知秦烬阳许了什么愿,也不想知道。她不信鬼神,只信事在人为。

许完愿后,两人沿着青石板一路向后山而去。林间无人,阳光透过枝叶斑驳洒在脚边,远处传来流水潺潺的清脆,偶尔几只小鸟从头顶掠过,带来悦耳的鸟鸣。

两人一路无言,只是悠闲散步般并排走着。微风轻拂衣袂,带来木叶的清香与花朵的甜香,这段路走得宁静而又悠远,仿佛世间的喧嚣都已消失无踪。

萧慕棉步履轻盈,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变得犀利,黛眉微蹙,脚步悄然一顿。

几乎在同一瞬间,秦烬阳脚步蓦然顿住,神色一凛,周身气息瞬间紧绷如弦。他伸手将身侧的女子揽至身后,语气紧绷:“小心。”

林间的悠闲宁静转瞬消失,鸟鸣声似乎也骤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压抑。

风声渐紧,带来异样的细微声响,几乎在一刹那,石板路的两侧林中冲出三十多个蒙面黑衣人,不由分说如同饿狼扑食般朝两人扑来。

秦烬阳抽出长剑,剑影如织,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密不透风地护住身后的女子。

这群黑衣人攻势汹涌,刀剑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接二连三地扑上来。秦烬阳辗转腾挪间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剑尖轻挑,为首的黑衣人面罩被挑落,秦烬阳冷笑一声:“史成,是任来派你来的?我就说他这些日子怎么这么安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个叫史成的人见已暴露,也顾不得装了,凶狠说道:“楼主,你害死张阳城和曹和有,也怪不得兄弟们不讲义气。”

萧慕棉紧紧贴在秦烬阳背后,躲避着这猛烈的攻击。这三十余人武功不俗,想来皆是任来手下的精锐。

身前传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沉重,萧慕棉抬眼,看见一滴汗水顺着秦烬阳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瞬间被泥土吞噬。

萧慕棉心沉了下去,不知秦烬阳的内力还能支撑多久?

秦烬阳要紧牙关,面上不动声色,手中长剑扫过一道耀眼的剑花,已攻至身侧的几个黑衣人瞬间飞了出去。秦烬阳抓住这个破绽,搂起身后女子的腰,如离弦之箭般冲破包围圈。

那些人紧追不舍,秦烬阳速度极快地朝山下奔去,可萧慕棉能明显察觉到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一个趔趄,秦烬阳摔倒在地,萧慕棉强忍着已到唇边的惊呼拉着他的胳膊,两人抱作一团滚进密林之中。

几乎在刹那间,秦烬阳喉间涌出一口鲜血。

他无力地靠在一块巨石背后,脸色苍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要杀的是我,你快走,到蜀州后不要回烟香楼,去唐门找唐采禾。”

他眼珠一转,似是想到别的,目光决绝:“若是蜀州路不通,你就出其不意回永州去,去找沈世遇,沈家家大业大,定能想办法护你周全。”

萧慕棉双眸盯着秦烬阳,假装听他说着,背在身后的手娴熟地拧开发簪上的珠花,这是她专程打造的空心发簪。

一根金针自发簪中掉到萧慕棉手心,借着身体的掩护,她一针扎在秦烬阳背上。

身体的沉重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如蚊蚁般叮咬的刺痛,秦烬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思绪逐渐停止转动,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了推身旁的女子,声音几不可闻:“你快走。”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慕棉睁开双眼,一把提起秦烬阳落在身侧的长剑。

史成等人追击的脚步霎然顿住,皆目光惊愕地看着从巨石后缓缓走出的女子。

女子手持长剑,神情冷漠。残阳的余晖透过枝叶洒在她的脸上,可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几缕碎发肆意地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两侧,更衬得双眸深邃如星渊,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史成被这寒意吓得不由得后退半步,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朝眼前的女子说道:“任掌事猜得不错,你果真是萧大小姐。”

萧慕棉歪头一笑:“可惜你只能托梦告诉他了。”

话音未落,长剑出手,只见她身形一闪,如电芒般疾掠而出,手中长剑挽出一朵绚烂的剑花,恰似夏夜中绽放的冷冽幽莲。

史成大喝一声,挥刀抵挡,紧接着,其余众人也如潮水般汹涌而上。

她的剑法快如疾风,密若骤雨,长剑化作一道银弧,所过之处血雾弥漫。她的身姿轻盈而矫健,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仿佛跳着一曲死亡之舞。

片刻之间,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满黑衣人的尸体,鲜血将林间草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萧慕棉手中长剑垂地,剑身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寂静林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萧慕棉将剑身抵到脚边的黑衣人身上,随意擦拭了一下上面的血迹,再将长剑放在秦烬阳手边。

陡然间,山脚传来一阵嘈杂,萧慕棉暗骂一声,还有完没完。她轻点脚尖,跃至树梢,只见一群身着天水宗弟子服装的人正急急朝自己所在之处而来。

天水宗的眼线遍及荆川,想来是这场打斗惊动了他们。萧慕棉将金针从秦烬阳身上取下,提着裙摆进入密林深处,朝山下奔去,路上故意让树枝将衣裳划破。

嘈杂的脚步声停在刚刚打斗的地方,萧慕棉赶紧将金针藏回发簪,深吸一口气,闭眼往脚边的陡坡一扑,身体顺着山坡滚下去,不再动弹。

“秦盟主,秦盟主。”

昏昏沉沉间,秦烬阳感觉有人在拍打着自己。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吕溱单手撑剑,正唤着自己。

见秦烬阳苏醒,吕溱追问道:“秦盟主,你为何会在这儿?这些人是什么人?”

秦烬阳缓缓站起身,看到一地的尸首。他看看吕溱又看看林边围着的天水宗弟子,朝吕溱说道:“多谢吕公子。”

吕溱微微一怔:“有什么好谢的?秦盟主在我天水宗地界发生这种事,原是我们疏忽了。”

秦烬阳环视一圈,眸色陡然惊慌:“吕公子,你可否见到一位姑娘?”

“一位姑娘?”吕溱摇摇头,立刻朝身后的众弟子挥手,“给我搜!”

萧慕棉躺在地上,无聊地看着眼前爬过去的蚂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赶紧闭上双眼,装作摔晕了过去。

一双熟悉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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