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女O成为末世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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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基地,安韵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基地的不同——这种氛围的变化在前段时间也出现了几次,都是因为在城区内又发生了械人动乱,而基地便会加强安保检测。
到了医院楼下,她遥遥看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顾永永,走近了才发现是副部长。
很奇怪,她今天让安韵签了一份文件,安韵看了一眼,发现是跟执行禁区清扫任务有关的说明,并没有什么异常。
签完后,副部长很快就走了。她静站一会儿,刚要到达罗西诊室门前却停了下来。但这时,罗西自己推开门,见到安韵时愣了一下,而后一如既往:“你到了。”
莫名其妙的,安韵想起了昨天那场大会,因为超素者计划的选拔参与度不够,基地对所有没有报名的精神医生进行测验,然后……
或许是那一整天——其实就是昨天,太让人失落了,以至于当时的场景就像一个小小的指头,再次见到罗西时,就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安韵的额头,让她赶忙转移了话题:“基地又开始了。”
罗西“嗯”了声,半晌却突然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械人的事吧,"安韵想起基因信息的结果,但还是决定等完全知道了再告诉她,“昨天的聚餐怎么样?”
“预备航天员那个?”罗西顿了顿,轻轻一笑,站在诊室拍拍她的肩,“我也没去。上班吧。”
结束了培训任务,安韵的工作又回归日常。
百无聊赖里,她很难不想起顾永永。
她发了一条非常正常、朋友间的消息过去。
但并没有人回。
安韵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做,一上午就这样过去,兴许是晚上即将面对真相这件事被她反复想了太久,以至于她又有了那种空虚之感——一些奇怪混乱的事情发生了,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和后果,安韵总是生活在一种让她不自觉懒惰的、沿着既定路线的培养皿里。
就像这个上午,没人来,时间也那么流淌过去。
然后下午的禁区清扫任务到了。
这回的清扫任务规模较大,需要深入第二区边缘,因此还用上了两辆有防辐射涂层处理的探路车。
考虑到任务特殊性,安排了两位随军医生。安韵看见罗西时内心一动,共事两年有余,这大概是两人第三回一起出发禁区。
罗西看见她也笑了笑,随后非常自然,过来帮安韵检查头盔。
就此出发。仿佛PTSD似的,见到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待捕械人时,安韵想起兰·李维,但她面色淡淡,没有让自己产生多余的反应,同以前每一次一样,一看到它们,肾上腺素极速飙高,头脑精神力非凡集中。
她作为善后,利落地补了一枪。
械人就是械人。至于兰·李维,还只是一个需要被调查的意外。
“结束。”队长的声音自耳机里传来,“所有人尽快上车,返回巡查塔下。”
这次轮到安韵开车,罗西率先上了副驾驶。基地其他人对待安韵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象,因此回程的路格外沉闷。
她的脸被坚实但轻薄的面罩保护着,呼吸在眼前缠绕,耳边那么寂静。
禁区辽阔得像另一种大海,从天连地都是烟一样的黄色。
有那么一刻安韵觉得,当她看着车前那荒凉无垠的禁地,其实预感到了什么。
来自巡查塔的紧急指示,就在两个车厢里,除了一个队员外的所有人的耳机中响起:
“请不要说话。下面是一份临时通报。”
独特的声响自耳里传来,基地的每个军官都会认得,那是她们在进入基地第一天就需要辨识的特殊警报音。
“下午四点四十三分,纯人类局整理并更新了最新的动维教名单。”
“清剿名单里有基地一级军官、基地医院精神医生罗西。”
“请G102小队注意!注意!动维教分子罗西随时可能发生异动!请勿轻举妄动,保持敏锐观察,安全返回巡查塔下;但如果此人异动发生,随时射杀!”
在头盔之外,只有轮胎碾过岩石沙地的声音,但这道指令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耳畔爆炸——可事实上他们都非常安静,连膝盖都没有动一下,那是专业军官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理应做到的合格反应。
连安韵都在这样的军事本能下没有动弹,她连车速都控制不变。
她只是在一秒过后,用她僵硬的脖子,扭头看了一眼她的朋友。
罗西正一只手支在窗边,似在眺望风景,察觉到安韵的目光她还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一下。
然后她发现安韵没有笑。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就在后座队员飞速掏出枪械的前一秒,罗西已经用她毕生训练都没突破的速度,把枪口紧贴向安韵的太阳穴:
“下车。”她冷淡到平静的声音在队内频道里响起,“否则我将开枪!”
安韵在这一过程里,用两只手握住她的方向盘,还在继续往前。
但大概过了十秒,她停了下来,没有扭头。
车也停下来。
安韵感觉到了那个枪口。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头盔,她都觉得那是烫的。
“下车!”罗西继续声明,“五——四——”
“你们都下车。”队长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快点!”
后座队友立马警惕又飞快地开门下车,还未去到另一台探路车上,就看见眼前的车辆在下一刻疾速朝前。
“安韵!”队长立马指示,“先照着她说的做!不要忤逆对方。使用谈判技巧,拉近心理距离!我们就在后面跟随行动!”
“安韵?安韵?你在听吗?”那车子几乎像要飞起来似的,卷起一层狂沙,队长紧紧盯着,“安韵——”
安韵把油门踩到最底,一分接一秒,车子变成小小的一颗灰点,她不知道这是第二环的第几区,满目都是荒地,仿若世界边缘。一路疾驰后身后的探路车已然跟丢,没人再能看见,但不多时,罗西先是关闭了车上的监控器和行车记录仪,然后就一句话没说,轻轻把枪放下了——
安韵猛地停下。
目光所及只有她身边的人。
她的同事、导师、朋友、动维教分子。
安韵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她没有扭头。
罗西也没有看她,余光里她又支起一只手,然后慢慢把自己的下巴靠了上去,好像又在看外面的风景。
那并不是很漂亮的风景啊。
“……走吧。”
许久,罗西开口了:“走吧,载我回巡查塔下。还认路吗?不认路的话开一下导航。我刚刚关了。”
安韵没有动弹。
她觉得她的脚好像没有力气了。
罗西突然坐直,又把枪对准过来,声音渐渐坚硬:“你开不开——”
“别拿枪对着我!”安韵猛然大喊,她还是看着前方,前面有一个好深的沙洞。
那只拿枪的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放下,罗西轻声解释:“……又不会真的开枪。”
“就算真的要被捕,也不想跟别人共度最后那点时间,所以让他们下车了。”她又说,“你开回去吧,我没有别的想法。”
“……刚刚是不是只给你们发了指令。”罗西后知后觉,甚至嗤了一声,“我就说。”
见安韵一直没反应,她好像有点不满了,语气冷淡了一点:“快。”
安韵干燥的嘴唇翕动,眼神有点放空。她好像完全地失神了,但耳机里来自队友和巡查塔焦急的指令声嗡嗡作响,又让她全身血液如同倒流——可倒流到心脏的时候,停了,结了冰,进不去了。
“安韵!执行任务!”
“G102小队随军医生安韵,收到请发出声音!动维教分子危险程度极高,请你不要放松警惕,坚强完成任务!”
“安韵!”
对,任务。
安韵向来是最受规矩的,她能力谈不上多么出众,可责任心确实足够达标,她完成她的工作,完成上级指令,完成她作为远海区居民和二级军官的义务。动维教分子,全区都在积极清剿,现在有一个罪犯就在自己身边。
她的眼神有点涣散,大脑几乎发疼到她自己都感知不到了,她能感知到的,只有她长长的膝盖,正用一种自虐式的方式顶住油门上方的膝部气囊,然后车子开起来了。看来她认路,车子正在朝巡查塔而去。
安韵目视前方,忽然变得非常愤怒,又正义,几乎接近愤世嫉俗。骗了她!可恶!为什么要她来做这个抉择?好啊,那她就做。她用力往前伸着身体,好像恨不得立马就把身边的犯人带给她所忠实的组织和上级,她余光里看见罗西在这样疯狂的速度下看了自己一眼,于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怒火让她的眼眶都发红了,像有什么要从里边强盛地破壳。
然后,她忽然停下了。
“安韵医生!收到请回答!”
“安韵!我是队长!我们在车上看见你了!你们现在在往什么方向——”
安韵忽然开始快速往后退,车子艰难地漂流,起伏跌宕得让她用头撞上了车子顶部,接着她乍地来了个大转弯,一路回返疾驰。
“……安韵?”罗西愣了似的,“你要去哪儿?”
安韵除了方才那句怒吼,就没有再跟她说话。她的大脑在惊人的神经活动中激发出一种巨大的力量,让她居然在毫无导航的情况下明确了方向。
那个方向。
发现兰·李维的地点,也就是,兰·李维从监管薄弱的边缘地带进出禁区的地点。
车速像是火箭,在广袤的禁区内一路猖獗地朝前,安韵看不到石砾,看不到沙尘,看不到如烈火一样的黄昏,她只看见一片黑,在黑暗里她仿佛拥有了一双被燃烧的眼睛,这眼睛带领她全凭本能背驰一切。
“安韵!你到底要干嘛!”罗西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她紧紧控制着身体,连枪都拿不稳了,“你往第三环干嘛?!”
但安韵很快告诉她答案。因为她到了——她确信是这里,那个可以离开禁区的缺口就在附近。
她一言不发推门下车,接着来到罗西的门边,猛地拉开。
安韵用力把罗西拽了下来,她们都穿着防护服,动作显现出可笑的笨拙。她狠狠把罗西往外推了一把,又推了一把,然后看也没有看她,自己准备上车。
“你搞什么?”罗西忽然大喊起来,“你把我放这里干嘛?”
“你给我滚!”安韵突地疯了,冲着她的方向大吼,声音尖利得像轮胎滑过的痕迹,她又返回去猛地再推了把罗西,“你给我走。你自己滚出去!你要干嘛就干嘛,你死就死了我不要载着你!”
罗西怔忪着,好像被推得有点生气了,她年纪偏大,在安韵面前多多少少有一点自持自矜的心态。这会儿她把枪扔在地上,开始跟安韵扭打在一起。
可她们没有扭打多久。
就都累了,躺在地上。
天啊,地啊。
“……安韵。”
罗西说。
“其实我喜欢禁区。”
时间紧迫,安韵没有心思听她说话,她已然快速地爬了起来;可时间似乎又很慢,可以允许这个动维教分子用不长的篇幅,透露一点她犯罪的初衷。
“我妈妈在这里。”罗西呆呆地盯着天空,“我是械人养大的,安韵,回收械人运动的时候我八岁。当时她被赶进来了。”
视线里安韵已经双腿颤抖着上了车,好像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缠:“缺口应该在西南方向……你给我滚。”
可罗西又觉得,她是能听到的,她继续说了下去:“我真的很后悔。”
那些回忆往复奔流,在每一个梦里,罗西都会梦见。她的械人母亲柔弱痴笨,是蠢货,蚂蚁,真让她丢脸。在她六岁初入学院时,反械人的号召已经隐隐有些声浪,对她们这些由械人抚养的孩子,一个械人亲属简直是最大的耻辱、可以被同龄小孩抓住的辫子。那代表着欺凌和异端。
罗西进学院后半年,就不再让她妈妈接送了,她刚好七岁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她的同学把妈妈推倒。那个服务型械人,分明长得那么巨大,但被一群小孩推倒时又很小很小,小到她可以忽略。
她的械人妈妈站起来,低着头走了。罗西回到家,从不跟她说话,吃她做的饭,睡她整理的床,做自己的事,做一个纯正的、忠诚的人类。
她不知道真的会再也见不到。
她只能延续她的罪恶。
视线中,安韵驾驶着车子已经驶离了百米。罗西慢慢坐起来,在这个视角里她看见了安韵说的缺口。
真傻。
还放她走吗?
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傻呢?
罗西手指轻轻一摸,摸住了枪柄。
安韵此时头痛欲裂,几乎没有办法看清眼前的路,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防护装备有所破损,否则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晕眩和呕吐的感觉。
她用力一晃头,终于定睛往后视镜一看——
“……不。”
安韵瞳孔皱缩。
但来不及了。
在短暂的一刻里,其实安韵感觉到了体内某种力量的爆发,那力量告诉她,或许是来得及的。
往前追溯的每一场半途而废、糟糕的考核结果,每一次差强人意、总隐隐被压制的精神力测验,在这一刻全部浓缩于那股力量中。安韵紧紧盯着罗西的身影,突然全部想起来了。
那些被她心中的怪物压抑的时刻。
她的信息素在体内奔腾燃烧,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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