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并不十分黑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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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回神回神!”
脸上传来清凉的触感,沙耶子正弯腰在我脸上涂抹着,更远处的桌上是各种瓶瓶罐罐。
对了,已经来学校了。
沙耶子吵着要为下周的青城祭试妆,才在午休时间拉着我们来到了琴室。
脸上似乎告一段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抿了抿唇,有点,奇怪。
但旁边的上条恭介捂着脸,显然他脸上更奇怪。沙耶子已经挪开他挡住脸的手,强迫男生把脸露在我面前。
“怎么样,小美!”
我评价道:“嘴唇,有点太红了吧。”
我看着沙耶子用指尖把男生嘴唇上的口红抹掉,蹭的指尖都红红的,她又看我:“那现在呢?”
我点头,差不多了。
沙耶子拉开我衣领,嘴里念叨着“脖子要和脸上肤色一样才行”,我瑟缩了一下,我听见她嚷嚷着:“小美,你脖子上怎么了啊,红了一片……”
她凑过来,语气惊悚,“是咬痕!”
我说:“打点遮瑕,应该能遮掉吧。”
沙耶子:“能倒是能。”
“你们两个……”上条恭介似乎难得咬着牙,羞愤欲死的样子,“真的是……强盗。”
“真是,说我也就算了,”沙耶子眉飞色舞的抖着化妆刷,“我强迫你来的,但说小美又怎么回事啊。”
“……她不是帮忙关门了吗。”
我才慢吞吞把堵门的雨伞挪开,我抓在手里,对男生笑了笑。而上条恭介脸却慢慢红了,我听见他嘟囔了一声算了,琴室里又响起琴声,盖住了我们的声音。
“沙耶子,脖子上很严重吗?”我问。
“刚才看见的时候有点吓人,不过现在遮住了就好很多了,”沙耶子挤到我旁边,语气神秘,“什么啊,原来你们私底下玩这么大,是及川同学咬的吗,这么刺激呢……”
提到那个名字,我抓紧了伞。
早上,及川彻来找我,我当时率先打开了门,但我没想到推门的瞬间北信介也自然而然的走到门口。
两人见面,及川彻稍微僵住了。
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但北信介却像是惊波不澜。他只稍微对及川彻点点头——像遇到不熟悉,但又必须示意的陌生人。
“小美,那我先走了。”北信介只冲我道,“有事的话再打电话。”
然后他弯腰换鞋,又利落的拾起客人专用的一次性拖鞋装进塑料袋扔掉——一切都熟稔而自然。
我发现及川彻的视线在屋里巡视。
从凌乱的沙发,到摔在地上的毯子……再到此刻已经直起腰的北信介,头顶银白色头发,前额一点墨黑。
有人突然扯唇,居高临下盯着北信介,“你把别人家搞得乱七八糟的啊。”
“……”
我没想到及川彻会径直走进房间,他步子迈得很大,毫不留情。擦肩而过的瞬间,直到北信介扶住我的手臂,我才发现右腿莫名发软。
我立刻松开他手臂,稍微借力到左脚,稳稳站好。
而沙发那边,及川彻已经轻轻弯腰,他从毯子上捻起什么,“头发?”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吧。”
赫然是白黑分明的发丝。在及川彻手指尖碾动着。
而北信介则摸了摸自己脑袋,他啊了一声。我瞥了他一眼,那声音更像是演技。
不过及川彻的眼神,停顿在我们身上时明明没什么情绪。
他不感兴趣的扫过我已经能勉强站立的双腿,他又看向门口丢弃的轮椅,捏着头发的手悄然放下了。
他弯下腰,慢条斯理的把那根头发扔进了垃圾桶。
及川彻又把掉下沙发的毯子拿起,把每个褶皱,每个棱角摊平……似乎又找到了几根头发,他一股脑扔进垃圾桶,我听见他语气带笑,“真是,正常人睡觉会睡成这样吗。”
“所以你是?”毫不客气的话。
北信介明显皱了皱眉,我慌忙踏出一步,率先介绍道:
“那个,小及,他是北信介,是我叔叔家的孩子,昨晚在我家留宿一夜,你们,要不认识一下……”
我开始后悔介绍他们认识了。
我看见及川彻用玄关的消毒湿巾擦着手,他皱着眉,就像接触了什么病原体。
而北信介也戴起了口罩,他鸦黑长睫微敛,却只是朝我点点头。
“小美之前已经跟我介绍过他了,不是么。”
我看见及川彻慢慢把那消毒湿巾揉成一团。等北信介悄无声息的离开后,我重新推开门。
我有些尴尬:“小及,我还没换衣服,等我换下校服,好吗……”
及川彻看不出情绪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昨晚咬痕的位置。我下意识抬手要遮住,对方却伸出手按住了我的双肩,我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就传来安稳的感觉。
他却只把我按在了轮椅上。
“小美,只要在这里坐着就好了,”有人哑声道,“校服是吧,我替你去拿。”
但今天来上学,我并没有坐轮椅。
还在家时,我坐在轮椅上换的校服,一门之隔是及川彻。我第一次在卧室之外换衣服,虽然拉着厚厚的窗帘,还是让人羞耻。但我的脚刚碰到地面,门外却传来催促的声音。
“快点啊。”他说,“要迟到了吧。”
脱下睡衣,我红着脸换上校服,手忙脚乱的打好领结。我曲起双腿,把裙子一点点挪上来,粗粝的座椅摩挲着大腿根。直到门外传来声音,我吓得哆嗦了一下,腿间的裙子也掉在地上。
门没有锁,我才意识到。
而门外传来邻居的问候声,是那对夫妻。我听见他们和及川彻打招呼的声音,比起影山,及川彻回答的显然更流畅。
“是小美的朋友,她行动不便,来接她上学。”
“人也太好了,”那对夫妻都在笑,“不过不是上次那个男生呢。”
没了声音。
“和之前那个冷面男生完全不同类型呢,更成熟,”女人的笑声,“请问是在做模特吗?”
我的脚终于触碰到地面,才意识到镜子里的领结系的乱七八糟,光着的双腿更是映在镜中直白而刺目。我扶着墙把校服裙攥在手中,我光着的脚终于踩在地面上,刚迈出一步。
“小美,”及川彻问,他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没好吗。”
“等下,小及,”我惊恐的看着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我只好匆匆套上制服裙,急促道,“马上,我马上就好……”
及川彻替我系好领结。
一言不发,他弯腰,把整条领结都抽出来,重新抹平。撩起我的头发把领结缠绕过来,稍凉的指尖碰触到我的脖颈,却没又过多停留。
被咬的地方痒痒的。于是,我缩了一下脖子,我冲他笑笑,“小及,好痒……”
他仍旧一言不发。
领结在胸前被重新系好。
及川彻的手指不算轻柔的扯着蝴蝶结,调整位置。我呼吸稍微有点困难——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脖子会被紧勒。
他已经放下手。
及川彻走到我身后,刷的一声拉开窗帘,又关掉了灯——就像房间的主人那样。我感受到他把手放在轮椅把手上。
我看向门边的雨伞拐杖。
我终于探出身体,握住了雨伞。我用力撑着站起身,脚踩进运动鞋,我轻声道:“小及,我想,自己走去学校……试试看。”
-
上学的路上,我拄着雨伞,很艰难的走着上坡道。
及川彻走在我的前面,我们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快到校门时,有人和他打招呼,及川彻才把手抽出口袋,也回以招呼。他似乎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在抹汗的手顿了一下,我缓缓,挺直腰站好。
但没想到教导主任先走到我面前——光头依旧锃亮,他却表情吃惊,“你,能走路了啊。”
“稍微试一下……”借助主任的遮挡,我才用手帕擦掉汗水,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看起来很狼狈吧……我会马上回教室的。”
“不不不,到校门口了还着急什么,”教导主任居然看上去想扶我一把,但来往学生看来时又不好意思的收手,最后他咳嗽一声,把拳头挡在脸前,“慢慢走,别着急……不许勉强,也不许硬撑知不知道?如果有任何不适应,有不舒服的,马上跟老师说!”
“嗯。”我乖巧的点点头。
我刚准备拄着雨伞走开,却听见教导主任刚训斥完一个散乱头发的女生,那女生顿时哭丧着脸。
我才意识到早上我也没扎头发。
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耳侧,我刚抬起手,教导主任却拿拳头抵着嘴巴,小声道:“那个,之前老师说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准备扎起头发的手一顿。
“仔细想想,对一个行动不便的女生那么苛责做什么呢,身体上的事情又不是你能做主的,”教导主任摇着头,“不过好在你现在能走了,真是……私下里应该克服了很多吧,太不容易了。”
“不过老师也听说了,下周青城祭要演出吧,和外校学生一起?不会突然摆脱轮椅是为了表演吧,”主任挠着光头,语气有些尴尬,“其实也不用为学校做到这个份上……”
“就是为了学校哦,”我眨眨眼睛,“我想为校争光,也出一份力嘛。”
“之前主任说,让我尽量少出现在外校学生面前,我觉得很不甘心,所以努力练习,现在终于能站起来了,”我弯唇,“不光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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