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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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越知初焦急地在房内等着时冬夏的同时,裴佑白和霍夫子,又对裴佑白手上,那本疑似“天地奇宝”之一的无字书,做了好半天的观察。
奇怪的是,虽然这本无字书不久前才发挥了神奇的能力,不但消解了越知初的致命一击,也同时消除了越知初的戾气,仿佛把她的理智唤回了。
可如今,任凭他们怎么看——
那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没有字。
没有书名。
没有任何异样。
……
裴佑白看着它的神情,总像是透过它在看别的什么。
而霍夫子,他浑浊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精光,他只是时而看看那书,时而又看看发呆的裴佑白,似乎心思也早已不在那本书上……
“小姐!”
在听到池仲灵的声音的刹那,越知初几乎立刻就从屋内的凳子上弹起来,飞快打开了房门,高声回应:“仲灵!”
池仲灵眨眼间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尚未来得及稳定自己焦急的气息,就立刻递给越知初一个瓷瓶:“小姐,快,先给江公子服下!她、她正在急速赶来,很快就到!”
越知初不需要任何言语,立刻就知道,他说的“她”,是时冬夏。
时冬夏,正在从药庐赶来!
而这瓶里的药,肯定也是冬夏让仲灵先以绝世轻功送来的。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瓷瓶,边走,边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顷刻间回到了榻边,就要给江遇服下。
裴佑白有些担忧地轻声提醒:“不需要……诊一下再服药么?”
池仲灵对裴佑白并无好感,虽然是裴佑白送来了翡翠虫玉作为信物,同时传来了梦竹山庄里江遇危在旦夕的消息,可仲灵毕竟对裴佑白的底细一无所知。
因此,他直接对越知初肯定地道:“她说,只管先给他服下。若等她人来了再诊,只怕——!”
他的“来不及”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越知初已经把一粒药丸,给江遇喂了下去。
然后,她用眼神示意仲灵住口,又对裴佑白解释:“你知道的,我们……没有选择了。”
?
没有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说得……让仲灵有些诧异——
听起来,就像是小姐……不信任时长老似的?
仲灵满腹疑惑。
可既然小姐示意他闭嘴,他便也没有轻易再开口,只是不满地又瞪向了裴佑白——
这个朝廷的鹰犬,为何会和小姐一起在此处?
为何他还会有“虫”的信物,又为何会和小姐……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
不过,最令池仲灵奇怪的,还是……
为什么是裴佑白,送来了江遇重伤的消息?
“虫”的行事一向谨慎而隐蔽,因为“外人”的存在,仲灵甚至警惕得没有提起“时长老”,只称“她”。
可这个裴佑白……
却似乎自禹州起,总能及时出现在他们行动的地方。
池家兄弟多少从江遇那里听过,禹州的诸多事宜——尤其善后的事,都是卫司衙门的裴指挥使处理的。
当时,兄弟俩就觉得奇怪。
如今的仲灵,则愈发感到怀疑。
在卫司衙门里……他们知道有组织的“黄雀”。
若要善后,“黄雀”最是擅长且可靠。
可这位……指挥使大人,为何也会“帮”他们?
池家兄弟对陌生人的提防之心,只怕比越知初更甚。
——作为曾在烈火中,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朋友”,带着一堆穷凶极恶的“仆从”,烧杀掳掠,将整个池府化为灰烬的……幸存者,他们心中,那早已崩塌过并差点将他们彻底摧毁的“信任”,再也不会交付给,某些好听的言语,或某些……看似面善、却不明底细的人。
但越知初此刻,并没有腾出工夫来给仲灵解释什么。
她给江遇服下了药,又一直在搭着他的脉,感受着他微弱但还尚存的气息……
她没有余力,再关心旁的任何事、任何人。
她的脑中总是浮现出,十年前——
十年前……
江边的那个小男孩。
那双清澈而懵懂的眸子。
和,那一句——
“为什么……救我?”
江遇不止一次问过她,“为什么救我”。
他还问过,“因为我……可怜?”
如今,越知初看着他如同睡着一般恬静而失去生机的面容,在心里不断默默地说着: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
江遇。
我救你,不是因为你可怜。
我甚至……
根本没有救你。
是你,救了我啊……江遇。
越知初的泪水几乎又快不自觉地涌出来,她在心里不断呼唤着江遇的名字,甚至暗暗许下了承诺——
只要他能醒过来,只要他能好起来……
只要……
如果……
他能听见她的心声,他能感知她的恐惧……
只要他愿意……再救她这一次……
——她就把十年前,在江边,她执意要带走他的真相……
告诉他。
那是越知初内心深处,最真实、最阴暗、最不为人知的恶。
可如今,再回想起那时的她和他——
她不后悔。
她始终很感激上苍。
让她在那一天,在江边,遇见了他。
江,遇。
你不能死……
而原本还在屋中,还打算研究一下无字书的霍夫子,见到三人脸上各有所思,便十分识趣地提出告辞:“裴大人,那老夫……就先回隔壁的倚竹居了。正好,我同慕如海……还有些话要谈。裴大人若有事,尽可随时去寻我。”
裴佑白连忙有礼地送别霍夫子,又不忘叮嘱他“盯紧慕如海”。
池仲灵对老头的离开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配合地让出了霍夫子出门的路。
直到霍夫子走出门去,在榻边看着江遇的越知初,脸色始终十分凝重——
那是池仲灵第一次,在越知初的脸上,看到切切实实的“惊慌失措”。
他曾以为小姐是无所不能的。
多年来,即便被越家人暗算,即便被朝廷追杀,即便被误解,即便她心中所想与世人皆有不同——
她也似乎总能做到,不屑一顾。
如果被气急了,她会丢下一句,“反正,我是个魔头啊。”
便含糊其辞地避开那些纷扰。
可此时此刻,她这六神无主的模样……让仲灵几乎可以断定,哪怕他上前去说些什么,无论他的本意如何,她也根本听不进去。
她也……
并非,无所不能、没有软肋的。
不知怎的,此情此景,令仲灵也莫名地回忆起了,那一夜……
那,明明再也不想记起的,只有火光和鲜血的一夜……
经历了那地狱般的一夜之后,他对“失去”和“恐惧”,总是有比旁人更敏锐的感知。
所谓感同身受,不过是,“我也曾……像快要死了——那么痛过”罢了。
他知道,江遇对越知初而言意义非凡,不仅仅因为他是大长老,多年来一直为“虫”打理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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