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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图捉鬼制霸聊斋》

88.上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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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道门中,最先抵达的是药谷。

药谷在三大道门的最外围区域,是一片地势低缓的平原,甫一靠近,清淡的草药味在空气中萦绕不散。

药谷弟子到此就要和大部队告别回家了,人人脸上都不由显出一点轻松的神色,因为要将队伍中的众多伤员都送回药谷。上清宫和正阳宗的弟子都前来帮忙,一时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

蔚禾和明十七久违地见到了许多熟悉面孔。

若水和一清一人抱住蔚禾的一边胳膊,生生把明十七挤到了一旁,两人叽里咕噜地跟她抱怨,师父让慎师兄给他们两个布置了许多功课,他们在马车上早也练功,晚也练功,辛苦得不得了。

“害得我都没有时间去找你和明大哥玩。”若水摇着蔚禾的胳膊晃来晃去:“不过咱们马上就要一块回山了,到时候我和一清带你和明大哥去山上!”

蔚禾不想拂了她的兴,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持盈也在离开的人里,她与周静姳关系似乎很亲近,周静姳特意赶来送她,两人手挽着手到了药谷门前,周静姳仍是依依不舍,持盈嗔她:“才刚还在夸你,上个月刚过完生辰,眼看着要自己开门收徒了,这会儿又成个小孩儿了。”

周静姳撒开她的手:“好了好了,赶紧走,我以后可不来找你了,免得被你笑话。”

持盈笑着哄她:“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行了吧大小姐。”

下山的年轻弟子们都忙着与新结交的朋友纷纷作别,然而由于年纪尚轻,这离别里并没有太多伤感的意味。年轻人总是默认,告别之后,就是顺利成章的下一次再见。

药谷弟子与伤员离开后,大部队的车马一下子精简了不少,慎远命令队伍全速前进,在离开药谷半个时辰后,车马再次抵达正阳宗。

正阳宗的宗门前是一片巨大的水泽,水泽之上,雾气微寒,周静姳带领正阳宗弟子在此下马,与慎远和铸锋作别。

视线可及的不远处,云雾缭绕,峰峦起伏,据若水所说,群峰相聚之处,最高的一座叫四象峰,是上清宫掌门的居所。

周静姳的目光从四象峰上一触即收。

蔚禾微微有些吃惊,她早已经从燕青云口中听说,周静姳与无尤这对父女关系淡漠,然而却也没想到,离上清宫近在咫尺,周静姳也丝毫没有进山看望无尤的打算。

马车继续前行。

疾行符几乎是被发挥到了最快,即使是有道术加持,坐在车厢内的蔚禾仍然感觉到一丝颠簸。

她与明十七相对而坐,只有在目光对视时,才觉得那股心浮气躁的感觉被压了下去。

天色渐暗。

黄昏时刻,马车停在了上清宫的宫门前,一块巨石拱卫门前,天然一柄巨剑形状,半截没入土中,只余半截剑把留在地上,以残剑为中心,一股凛冽之气无声震慑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剑柄处站立着一名长袍广袖的中年道人,下巴上蓄着的长髯与衣袍随风微动,飘飘欲仙。

他似乎已在这里等了许久,慎远见着他,率领一众弟子上前施礼:“大师兄。”

蔚禾和明十七一前一后下了马车,那人似有所觉,一双眼睛随即越过重重人影,在蔚禾与明十七身上打了个来回。

“应该是李天微。”蔚禾低声对明十七道。

李天微收回目光,听慎远问:“师傅状况如何?”

李天微微不可察地叹口气:“周师弟死讯传回山中,师父听说后,痛怒交加,若非我极力阻拦,他老人家非亲自下山不可。”

慎远心中一沉。

“还有件事要告知于你。”李天微道:“这个月的十七原本是周师弟的生辰,只是如今……师父他已决意,要为周师弟做一场冥诞。”

慎远吃惊:“这怎么行?冥诞向来是小辈为长者做,怎么好叫师父他老人家倒过来给师弟做?师兄,你怎么也不拦一拦师父?”

李天微摇头:“师父爱重周师弟,如今伤心过度,有件事能岔一岔也好,再说,他老人家定了要做的事,谁有本事拦得住?”

慎远哑口无言。

李天微的余光扫过蔚禾和明十七:“你得跟我交个底,周师弟被杀一事,内情如何?行凶者便是这两人吗?”

慎远想到要去和师父禀告,也是头疼不已:“师兄,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这里面的内情太复杂,真凶究竟是谁,我也还不能下决断。”

“糊涂!”李天微皱眉:“你带队下山这么久了,怎么连凶手是谁都还没有找出来,师父他正在伤心头上,难道你就这样去回他老人家?”

蔚禾和明十七被两队执剑弟子隐隐围在正中间,一行人肃穆无声,在石阶上前进,期间没有一人闲谈说笑,行走间只能听到衣衫摩擦的声音。

忽然之间,前面依稀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在寂静山间格外引人注目,所有人都不由停下脚步,蔚禾抬眼向上看去,是走在队伍最前的慎远和李天微,他们两人似乎发生了一些矛盾,相持不下,最终以慎远拂袖而去作为结尾。

蔚禾低声与明十七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吵什么?”

明十七侧身过来,压低声音:“不管吵什么,总归这两个人之间不是铁板一块。”

蔚禾点头,扫视周围一圈,忽然心中一动。

“你有没有看到铸锋?”她问明十七。

明十七摇头,两人目光对视片刻,蔚禾回忆起,似乎从送别周静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铸锋了。

她兀自沉思,身边的明十七吸了吸鼻子,略有些疑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像是烧纸和蜡烛的味道。”蔚禾回过神来,不确定道。

空气中有一股似乎混合了许多气息的味道,这股烟灰浊气与云雾绝顶的道门宗府格格不入,能够闻出来的就有燃烧的油脂、纸钱、香烛,诸如此类,交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他们两人就在这股烟熏火燎的气味里,被带到了一间山中竹舍,带他们而来的年轻弟子语气不善:“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先呆着,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蔚禾盯着他。

明十七面无表情,毫无预兆地对准他的脑袋拉弓射箭,在那弟子瞠目结舌、浑身僵硬时,玉石小箭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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