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刑(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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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客栈,李希言就急着要去找大夫。
若真是被马匹踢伤了,那可不是小事。
她幼时的一个邻居就是被马踢伤,外面见不到什么伤,结果内里出血,没几日就死了。
容朗连忙拉住她的袖子。
“不用大夫。”
会露馅……
李希言按住他的手,起身欲走。
容朗扯着不放。
“真的没事,我没被马踩着,就是刚刚……就是……被硌着了,特别疼。”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膛。
“姐姐,真没事,就是疼……”
李希言坐了下来,按了按他结实的腹部。
突来的接触让容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有没有胀痛的感觉。”
“没有……”
微凉的手指顺着肌肉的纹路向上,整只手轻轻按压在胸口上。
“这里呢?”
“没有……”
“坐直。”
浑身的热度退了一下。
容朗五味杂陈。
李希言一脸正色,俯下身,在他的胸口敲了几下。
“确实只是外伤。”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等会儿涂点药就好了。”说完还顺手把衣襟给他掩好。
容朗抓着胸口散乱的衣襟,手都在发抖。
还真油盐不进啊!
看着一旁低着头找药的李希言,他松开手,把衣襟弄得更乱了些。
李希言转过头,对过于放荡的景象视若无睹。
“衣裳再拉开一点。”
要不是对方那正直得过分的眼神,容朗都快要以为他是被讽刺了。
“快点,愣着干嘛?不疼吗?”
她是在关心我!
自我麻痹的容朗心里的失落一扫而空,大大方方地把衣裳敞得大开。
雪白的胸膛上确实有一块淤青。
李希言皱了皱眉,轻轻给他擦上药。
“应该只是普通挫伤,过几日就好了。”
“疼……”容朗的声音发着颤。
“娇气。”
李希言收回手,却被一把抓住。
“姐姐,再涂点儿,我怎么觉得没什么效果。”
“怎么会?”李希言晃了晃药瓶,“这是我们绣衣司的药。”
“可还是疼啊。”
“疼过了就好了。”李希言揣好药瓶。
这药可不便宜。
容朗倒在床上,幽幽的哀叹着。
“好疼啊……”
李希言看着他耍赖的样子。
“其实你侄子挺像你的。”
“什么!”容朗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这下是真的牵动了伤处,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痛呼出声,“嘶……”
看他脸色都白了白,李希言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摸向他的胸口。
“别扯着了……”
容朗就势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按了两下。
“已经扯着伤处了,好疼好疼。”
他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清苦的香气让人沉迷,忍不住磨蹭。
“姐姐……姐姐……再给我揉一揉……就一下……”
滚烫的气息在脖颈处升腾,一股奇异的酥麻让人的舌根都几乎麻痹。
李希言脑子一片空白,任由这他用这种近乎拥抱的姿态让自己上黏上他的气息。
今时今日,似乎如同往时往日。
似乎是某一年的冬至前后。
小和尚发了热,蜡黄的小脸蛋都是红红的。
好心的主持掩护她带了肉粥进去喂给他吃。
吃完后,他还是不舒服,沉默地埋在她的怀里不撒手。
当时,她抱住他,给他拍着背。
禅房外干枯的枝叶被朔风吹得沙沙作响,让人不由自主合上了眼……
“姐姐……”
湿热的亲吻点在眉间的红痣上。
“我好喜欢你。”
沉溺的意识在清晨才复苏。
李希言睁开了眼。
身下是软和的被子,房屋正中间的炭火还微微红着,散发着热气。
她坐起身,窗户缝隙中吹来一股冷风,冻得她一个激灵。
昨日……
迷蒙的记忆闪现,呼吸吐纳之间,被一双手抹得干干净净。
如同往日一般,起身穿好衣裳,打开窗户透透气。
该去看看容朗。
打开门,走到三楼的走廊上,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大堂内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角落里坐着几个客人,身边带着几个抱着琵琶奏乐的貌美女子。
大清早的,还真是好兴致。
柜台前坐着冯老板的那个小舅子,大清早的还在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旁边是那四个京城来的禁军。
这是他们昨日就换了天字号房间的缘由。
整座客栈,天字号房间只有两间,独占三楼一层,平时除了老板和伙计没有人能上来。
之前住的二楼则是地字号房间,就在这四人的楼上,别说进出,就是抬头一望都有可能被发现。
也不知道这四个禁军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你他娘的瞎了眼了!”
大堂传来一声怒喝。
“喝了点马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爷这把刀可是陈大将军赏的,你竟然吐上面了!”
李希言看了一眼。
只见冯老板的那个小舅子罗耀被一个禁军扯住领口,脚边一摊秽物,正正好弄脏了其中一个禁军放在桌边的长刀。
那刀的刀柄金光灿灿,还嵌着几颗红艳艳的玛瑙,确实不是凡品。
罗耀一下推开大怒的禁军,摇摇晃晃,大着舌头:“吹……吹牛吧你!呸!还陈将军……”
那禁军本就怒极,此时更是血气上头,直接举起了拳头,眼见那拳头要落到罗耀脸上的时候,其他几个禁军死死拉住了他。
“别拉老子!老子今日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弄死掉!”
“算了算了!出来办事,别闹事,让他把刀擦了就行,你可别惹事。”
人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劝?
那禁军不依不饶,逐渐另外三人也有些拉不住他。
所幸,冯老板已经听到了动静,着急地从后面跑了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军爷您莫动气莫动气,是鄙人的小舅子喝醉了发酒疯。”
他一边说着一边叫伙计把罗耀拉到后面去。
“还不快把这个酒疯子给我弄去后面,扔到冷水里让他狗脑子清醒清醒!”
罗耀被堵住嘴带到了后面,那禁军怒气稍缓,甩开同僚的手,抱着双臂:“老板准备怎么赔?”
冯老板先是郑重行了一礼,把姿态放得极低。
“污了军爷的宝刀是鄙人的罪过,您要怎样都行,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
很多时候,人与人的争执多是意气之争,老板如此退让,那禁军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冯老板看了一眼那把刀:“这刀……好生华贵,鄙人见所未见。”
这夸奖说到了禁军的心坎上。
“这可是陈将军赏的,自然不是凡品。”
“陈将军?可是那位右金吾卫大将军陈敬?”冯老板一脸赞叹,“难怪难怪,军爷定然是立了大功,才得佩如此宝刀。”
被吹捧的禁军仰起头,颇为自傲。
“也不算是什么大功。”
“军爷谦虚了。”冯老板拱着手,“如此一看,鄙人还真无法赔什么能够补偿如此珍贵的宝刀。鄙人人微力薄,不如这段时间军爷的花销都算作赔偿?”
旁边的禁军急忙劝道:“老板这话说得对,你这把刀,就是把他全部家当抵上也赔不了。左不过只是弄脏了,不如就算了?”
那禁军当时生气主要还是因为罗耀的态度嚣张。
如今气顺了,自然万事好说。
最重要的是,反正刀擦擦就干净了,还能吞下这段时间的开销钱。
他的视线一转。
角落里那几个貌美女子正望着他。
虚荣心作祟,他大气摆了摆手。
“那就依你所言吧,让人把我这金刀洗干净就行了。”
冯老板如蒙大赦,急忙应下,嘴里还奉承着:“军爷大气。”
一场小小的闹剧结束,李希言心中颇为老板夫妇不平。
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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