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错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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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前,沐家庄弟子将黑白签对应的姓名以及比试的顺序交给沐乘风,
沐乘风看见名单的瞬间,眉毛轻挑,露出一副意料之外又觉得有趣的神情,吊足众人的胃口。
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纸,“名单已定,不作更改,接下来比试开始,首先要进行对决的,是沐家庄的沐瑶,和三清谷的赵烨西。”
凌星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转头便对上应氏兄弟的视线,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幸灾乐祸。凌星顿感不适,也有心虚的原因,急忙移开视线。
擂台上沐瑶和赵烨西抱拳行敬礼。
沐瑶发现赵烨西手中的长剑,“赵公子这场也打算只用长剑?”
赵烨西看着手中的长剑,笑说道:“那得先看看沐小姐能不能承下这把剑。”
说完他拔剑出鞘,沐瑶心领神会随之迎战。
下一瞬,两人同时飞身挥剑,剑影重重,残影中剑光四起,利剑相撞的哐哐声让人提心吊胆,一招一式,一来一回。
台下有人惊奇问道:“赵烨西的剑术有这般厉害?还能和沐小姐打得有来有回。”
旁边有人凑了过来,“三清谷主修器灵,听说每到时间便有弟子下山学艺,没听说过去其他门派,兴许是跟了江湖道士,不足为奇。”
一个回合结束,沐瑶转身站定,划剑而过,一道利光残影,她缓缓转动剑身,刺眼的日光随剑身移动反射至众人的眉眼处,许多人只觉得一阵灼痛,只能眯起眼睛,不敢放过擂台上的风吹草动。
她侧身站得笔直,望向赵烨西的目光坚毅凌厉,眼底的冷色更显决绝,与平常的开朗灿烂判若两人。
越溪和久香早已看得入迷,眼神完全不能从沐瑶身上移开。
久香呆呆地望着,“要是当初和弘遇他们一起学剑,我一定能像沐瑶姐姐一样,英姿飒爽,嘿!”她说着边用手比剑比划,一不小心打到一旁的弘遇。
弘遇吃痛“嘶”了一声,遭来久香的嫌弃,“像你也不好,两轮就被打败了。”
弘遇有苦说不出,看向应洛羽的眼神既委屈又渴求给个清白。应洛羽早就听见动静,眼神看向前方装作不知道不清楚没听见。
弘遇难得气到脸憋红,心中按念:以后再也不听公子的鬼话,什么打赢太过容易,假输才是靠真本事,一派胡言!
应天月此时默不作声,为沐瑶欢呼也不是,替赵兄加油打气也不是,心里直打鼓。
应天月不是白担心,擂台上的赵烨西此时的状态确实不太妙。
一眼看去他确实稳稳站着,但仔细再看,他持剑的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赵烨西知道沐家庄弟子各个剑术超群,但他轻敌了,也承认自己以貌取人,他满眼欣赏地看着沐瑶,好奇她纤细的身体里是如何迸发出如此力量,他敢说,在场任何一位弟子与她相比,都很难得胜。
他极力压制手臂如虫蚁撕咬的麻痛感,心里清楚再用剑术绝无获胜可言。
赵烨西将剑别在腰侧,转动手上的指环,微微低头闭眼念决,沐瑶耐心等着,但眼神未离一寸,她明白赵烨西接下来要做的事,持剑的手愈加发力。
“来了来了……”人群里有人带着兴奋的语气提醒,“三清谷的器灵,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大会就能一睹风采!”
风采?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双眼期待放光的小弟子,没有人反驳,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纵使器灵常年被指邪门歪道,但确实是每个门派最好奇的功法之一。
赵烨西睁眼抬眸,墨黑的双眸中跳跃的金丝光线清晰可见,他原本皮肤略显苍白,从沐瑶的角度看,还以为眼睛发光,让她惊讶得一下从比试的状态脱离,满眼好奇。
“沐小姐,剑术赵某不敌,只能搬出看家本领了”赵烨西笑笑自嘲道。
“承让。”沐瑶挥了挥剑。
赵烨西双手在胸前起式,伴随他铿锵有力的一声“现!”,下一瞬,一个魁梧奇伟的大汉伸着懒腰出现在他身后。
请出的大汉说是武将,更像是一个杀猪汉,留着大胡子,手持大斧,身着开衫背心卷腿麻布裤子,露出健壮能吓唬人的膀子,腰间还系了一条格格不入的锦布红缎带,此时正活动手脚,准备应战,这时有人发现,那器灵是光着脚的。
应天月认得那条红缎带,之前和赵烨西第一次见面时,那位器灵武将身上,也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缎带!她此时心中愈加澎湃,原来三清谷还能拥有不止一位器灵!
第二回合开始后,器灵便向沐瑶直冲而去,与之前不同,这次众人能清晰看见两个人,一是因为器灵漂浮在空中,自上而下的攻击让沐瑶暂时只有防守的份,器灵身体庞大,动作缓慢但力大无穷,每挥一下斧头,沐瑶变得借力飞身躲闪,动作自然跟着慢下来。
而是因为赵烨西几乎是站在原地不动,器灵的身手动作与他完全一致。
“原来器灵不一定需要金线控制!”应天月发现后,扯着应子默和应洛羽兴奋地喊道,“太神奇了,竟然能让器灵与自己‘合二为一’,是怎么做到的?!”
在一旁的越溪也被波及到,考虑到这一路和三清谷的相处,也知道他们十分低调,急忙提醒,“三小姐,赵公子用金线控制器灵的事,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呢。”
吓得应天月捂住嘴巴左顾右盼。
此时台上的器灵蓄力高举大斧,奋力朝沐瑶砍去,挥动而过的疾风台下都能感受到力度之大,纷纷替沐瑶捏一把汗。
沐瑶将剑身横举过头接住这一斧,双方碰撞的一刹那发出刺耳的剐蹭声,沐瑶屈膝顶住,双方僵持不下,最后相互推开各自后退好几步。
沐瑶稳住脚步,不假思索将腰上的长鞭取下,左手持鞭,右手持剑。长鞭赤黄相间,挥动之时,凤鸣环绕,听时悦耳清脆,却随即一阵恍惚,是扰乱意识之音。
沐瑶将剑高高抛起,又用长鞭牵住剑柄,控长鞭挥长剑,攻击器灵的头肩处,器灵动作虽缓但敏捷,这时候众人又发现器灵并不是完全受赵烨西控制,沉默之下暗潮涌动,各怀鬼胎。
还没等他们消化完,沐瑶的剑锋划过器灵的肩膀,伤口裂开又迅速愈合,赵烨西更是寸毫不伤。
这一发现又让众人陷入沉思,三清谷的器灵,到底是邪术,还是秘术。
沐瑶随即收回长剑,看向器灵腰间绑的红缎带,此时赵烨西仍一心指挥器灵,并未发觉。
之后沐瑶挥舞长鞭进攻,这次反而是器灵变成防守,忽而器灵的斧头被长鞭锁住,沐瑶扯动长鞭借力腾空而起,躲过器灵的手翻身用长剑刺向红缎带。
赵烨西眸中的金丝光线断开又迅速接上,他面上毫无变化,但心中意识到沐瑶已经知晓打败器灵的关键,但未明示,那一剑是在提醒他……
待沐瑶落地,赵烨西松开双手,器灵随之慢慢消失,回到指环当中。
赵烨西拱手示意,“我输了。”
沐瑶:“赵公子承让。”
“输了?”底下的人没看明白。
“那一剑也没刺中要害,哪里算输了!”
众人议论纷纷,嘴上是在替赵烨西打抱不平,实际是因为还没将器灵观察彻底。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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