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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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阑音和温卓匆匆赶到天庸峰。
天庸峰这块向来安静清闲之地,此刻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整个十方宗斗宗药宗百十名长老齐聚此处,直接将那大殿堵了个水泄不通。
十方宗向来有“非必要不得调动宗门尽数长老,以免滋生恐慌”的门规。
在场所有人谁不是把门规倒背如流?
他们心知肚明,对于今日的事态,他们面色都显得极为沉重,却没有人说话,气氛乌压压得透不过气。
看着这空前的阵仗,玉阑音随之更严肃了几分。
他大概是觉得手中的暖炉碍事,将它往温卓手里一塞,“人太多了,你在此处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温卓接过暖炉,勾了勾玉阑音的掌心。
他的声音沉稳无比,极大地安抚了玉阑音心下的焦躁,“别着急。注意安全。”
玉阑音略颔首一笑,转身便往殿内走去。
他宽松的袍袖在风中晃荡,披风猎猎作响,肩头披着的及腰的长发在风中左右四散着飘。
温卓移不开眼,目送着这清瘦又顶天立地的背影离开。
十方宗的长老众多,多得是没能挤进殿内的。
温卓长得高,四下看看便还真瞧见了几个没进殿内的熟人。
他将那暖壶往识海里一收,朝那几位长老走去。
走近,规规矩矩地一行礼,“崇本长老,与徵长老。”
崇本和与徵听见耳熟的声音,转过身来。
因为先前炉阵一事,崇本对温卓的印象还不错,笑了起来,“是温卓啊。”
与徵不苟言笑,朝温卓点了点头。
温卓又一拱手。
崇本连连笑着拍拍温卓的肩,“规矩恁多,论宗门辈分咱还是平辈呢。不必行礼,不必行礼。”
与徵转头四处看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温卓会意道:“阑音进殿内去了。”
闻言,崇本和与徵皆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温卓道:“只是不知究竟是出了何事?十方宗长老怎么都来到了?”
说到这里,崇本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具体也不知,就是今早接到了掌门的消息,来天庸峰。我这器阁待得好好的,掌门几百年不找我一回,而且我从来没听过掌门的声音那么……紧迫,把我搞得好一阵提心吊胆。”
与徵的年纪看上去比崇本更大些,一丝不苟束着的头发已经是尽数花白。
他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望着不远处,忧心忡忡地出神。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温卓听到了与徵喃喃的自语,“何出此言,与徵长老?”
与徵这才收回视线。
他似乎是斟酌了一番词句,“从前也有一回,那时候的掌门还是观一掌门,紧急叫了十方宗所有的长老到天庸峰。无论是器阁还是书阁,所有长老,无一遗漏。”
“还有这回事?”崇本一愣,“那当时是为何事?”
与徵点点头,“你们年级都小,不知道也正常。那时候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斗宗弟子,我不知道天庸峰上具体谈论了些什么,我只知道……”
与徵忽然再一次露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目光。
他的声音也随之飘远,所说之话却让温卓和崇本齐齐变了脸色。
“那日过后不久……千年之战就到来了。”
“不会有第二次千年之战了。”
秦鹤生的神色肃穆无比,所落之语却字字铿锵有力,“它不会,仙盟也决不允许。”
善玄站在秦鹤生身侧,在秦鹤生说话之余,往另一侧一低头,声音极低却万分关切,“师尊,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玉阑音紧靠着善玄垂手站着,面色苍白得同他霜色的衣袍别无二致,眼尾唇角都无半分血色。
他默不作声,孱弱又消瘦,不细看简直是像屋内种着的一株观赏竹。
听到善玄的话,他终于动了。
他偏过头,幅度很小地摇了摇,“无碍。”
“须弥之地厌族大举进攻,极南琼州岛屿上空结界已破,极北北塞上空结界正在遭受猛烈的攻击。事态紧急,危在旦夕。”
秦鹤生说得极为精简,语速也很快,“此令在座诸位,自分五路,共御外敌,非战死不可退!”
“我云州泱泱万里盛世千年,上下同欲生死同舟。此战务必使四方夷狄分崩离析,乱臣贼子不敢来犯!”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邦土。
可秦鹤生寥寥数语,在场所有人,虽不言语却各自心知肚明——
黑暗的旧日再度到来了。
秦鹤生敲了敲手里的拐杖,眸如星察。
“愿诸君凯旋!散!”
殿下的众位长老其实大多都不再年轻,可此话一落地,殿内猛地响起了一声极为铿锵的“是!”
他们的声音不再嘹亮,也不再高亢,离开的脚步不再轻快,也不再有力,却同样坚定,至死方休。
众人散去,殿内只剩善玄、秦鹤生和玉阑音三人。
玉阑音终于道:“鹤生……”
秦鹤生当即作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敲敲拐杖,“真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会有些自命不凡,也有些冒犯,但是……这一次,是我们在为你而战,真人如今要做的,就是请务必、务必、务必保护好自己。”
他的目光极为柔软却极为坚毅,“秉文那丫头是个文职,打打杀杀的不在行,我就留她在家里了。几千几万号小孩子们,她应付不过来,这段时间就劳烦真人多帮衬她一二。”
玉阑音在袖摆下的手微微一动。
善玄褪去了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只略微一笑,“放心吧,师尊。安生在家等着我给你带回来好消息。”
温卓注意到从殿内出来的玉阑音脸色不太对。
“阑音?”
两人并肩走着。
玉阑音沉默许久,在路过一株腊梅树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从前我一直以为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早就都和我一起。”他垂头一笑,但是看着并不幸福,也并不喜悦,“可是我知道得太晚了。”
温卓心下“咯噔”一声,他近乎恐慌地去看玉阑音。
玉阑音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罢了。去找宿央,我们去玄天门一趟。”
屋内元宿央等得焦躁不安,和只蚂蚁似的直转圈圈。
实在是等了太久了,他一会儿怕是宗门出了事,一会儿怕是玉阑音半路翘了辫子,越等越着急。
就在他忍不住要提着剑去天庸峰找人的时候,温卓和玉阑音终于推门而入。
他剑眉一竖,当即就要小发雷霆,“你们……”
对面玉阑音不似活人的面色忽然刺得他住了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怎么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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