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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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竹走进去,立马就有人拦住了她,紧接着,便出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将她控制起来。这阵仗委实有些吓人,染竹苍白着一张脸。
“找冷兄弟?”其中一人拿色眯眯的眼神在染竹浑身上下扫了两个来回,染竹一颗心几乎要跌落谷底。她紧紧抱着自己,往后退去:“你、你们是做什么的?”
染竹这时候心里全然忘了旁的,只担心着冷元景的安危,咬牙道:“你们把冷郎君怎样了!这可是天子脚下!”
“朝廷的人?”壮汉眼里的凶光一闪,手摸向了后腰。
“等等!”冷元景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的同时,帘子也被掀开了。
看见冷元景的那一刻,染竹觉得腿都要软了。
“都是误会,误会。”冷元景冲壮汉笑了笑,伸手将染竹拉进了屋子。
“你来做什么?”冷元景蹙眉。
“冷郎君,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染竹语气局促,神色焦急。
冷元景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翻起倒扣的茶杯给染竹倒了一杯茶水:“几个朋友。”
染竹撑着桌子挪到他对面,劝说:“他们瞧着不像是好人,冷郎君,你定要小心。”
冷元景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似是不打算多谈这个,冷元景将茶盏推到他跟前:“先喝茶压压惊。”
茶水已经凉了,染竹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沁凉的感觉从嘴里一路流入胃部,染竹剧烈咳嗽起来。
冷元景眉头皱紧了,但他蓦地想到了什么,问:“染竹姑娘,莫不是你家少夫人有什么话带给在下?”
染竹一愣,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张玉面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这样俊美的男子,此刻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来。
“没……”染竹声音很低。
面对瞬间流露出失落表情的男子,染竹心都揪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用力闭眼:“其实……那二十两……”
“砰砰砰——”门外传来壮汉们拍门的声音,有人扯着嗓子喊:“还没好哇?”
染竹惨白了脸,一下子抱住了冷元景的胳膊。
冷元景也没躲开,打发走了门口的人后,垂眸看向身边的染竹:“染竹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染竹说不出来了,她沉默着、犹豫着。
冷元景脸上露出个笑来,伸手将她按到凳子上坐下:“你放心,我冷元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将来我定会报答今日的恩情。”
染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原本的犹豫和沉默冰雪消融一般瓦解得干干净净,她脸上渐渐泛出一抹红晕来:“好。”
将人送走后,冷元景看着女娘走远的背影,心中分外感动,他低头看向自己缓缓握紧的手掌:“没想到她表面对我如此冷漠,却几次三番派人来帮。”
冷元景抬头望天,叹了一息:“若与我订婚的是二姑娘就好了。”
沈宁音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兰香顺手将窗子关上:“少夫人,可是觉着冷?要不奴婢去拿些炭来。”
兰香将裘毛滚边的披风抖开,给沈宁音披了。
“好。”沈宁音略一思忖:“府里越冬的炭火确实要采买了。”
倘使到了冬日再买,那价钱便会涨上不少,如今她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很快掌管府库的嬷嬷就给喊了过来,那婆子沈宁音还有点儿印象,府库里头原是三个婆子管着,两个松鹤堂的,一个闵氏身边儿的。只是府库没什么东西了,于是沈宁音就借着由头给削了,只留了个松鹤堂的。
后来沈宁音甩手离开那几日,老夫人把那两个婆子又给恢复了。
所以这次,主母有请,另两人就称病没来。
婆子瞧见沈宁音漫不经心的目光,眼神里竟没来由地有些畏惧。
“病了?”沈宁音波澜不惊地问。
婆子的头埋得更低了些,声音带着讨好:“启禀二少夫人,许是最近天气变化大,不小心染了风寒也是有的……”
兰香竖着柳眉冷笑:“怎的这样巧?一块儿病了,跟约好了似的。”
婆子心下苦笑,正琢磨着怎么回话,就听沈宁音温声开口:“不妨事。”
婆子听着这声音,顿觉惊诧,在高门大户里头当差久了,尤其是沈宁音这样厉害又受宠的主,婆子已经做好被人牵连的准备。
“如今府库没什么东西要打理,原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沈宁音道:“那就她们从哪儿来的,就送回哪儿去。”
婆子脸色都没变,甚至心里还有些想笑,毕竟上次主母也这么发落过,最后还不是叫老夫人一句话给恢复了位置?
沈宁音拿起茶杯轻吹,她不必抬眼也知婆子在想什么。
茶香缭绕间,沈宁音蓦地道:“听说王嬷嬷在府里伺候了二十几年?”
“是。”婆子不明所以,看向沈宁音的眼里带着警惕。
沈宁音放下茶杯,笑容温和:“例银二两,老夫人给的贴补一两。是不是?”
那些个账目现在都在沈宁音手里头,所以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婆子神色凝重,两只枯槁的手紧攥在一起:“回二少夫人,是的。”
“好。”沈宁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既然那两个婆子身子不好,你一人做三人的活计,那就给你再加四两月银。”
婆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合不上。七两银子,连高门大户的哥儿姐儿们大多都捞不上。
“多谢少夫人!”婆子砰砰给磕了几个响头,沈宁音笑着亲手把她扶起来,安抚道:“好好做事,都是为了侯府。”
归拢下人,非但要立威,也得许下好处,唯有这样,才能把难事儿都给摁下来。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王婆子,兰香进来小声道:“少夫人,七两银子啊!在牙行都能买两个半大丫头了。”
沈宁音淡声道:“银子走公中,也不是咱们出。”
沈宁音并不怕人知道。侯府上下还指望着孙先生教秦齐念书,绝不可能在明面儿上撕破脸。
先前沈宁音将秦齐甩给松鹤堂,那老虔婆也没发作,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而下边儿人要是对王婆子之流群起而攻之,那沈宁音就更乐见其成了。
冬日里要采买的东西和一应用度,沈宁音都事无巨细安排了下去。
前世流程做得熟稔,所以哪怕身边得用的亲信少些,于沈宁音而言,也无非多费些心力罢了。
到得下午,沈宁音有些困顿,靠在美人靠上小憩。
与此同时,秦耀阳正往祁秀院去。
“放开我!我不是小偷!”
突然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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