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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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远第二日醒来时,只见身侧的李昭还睡得安稳,柳怀远轻轻将李昭头发拂到一旁,眼神认真扫过李昭面容,而后才轻悄悄的起身穿衣,离开了屋子。
等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传来,李昭也睁开了眼,静静看着上方的帷幔心中想着今日所做之事,直到屋外传来动静,李昭才起身唤人伺候穿衣。
李昭叹息道,“昨日里我竟梦见了母亲,说是今年的菊花酒甚是好喝,可惜送与她的少了些,没解馋瘾。你让人再备上几坛,今日我送去给母亲。”
寻月望着外面,担心道,“这几日风寒,来回路上也要小半日,不若让奴婢去送,殿下还是在府中的好。”
“哪有做子女的偷懒的?车上支起炉子也就行了。慢月和酹月留下教导新人,不必随我出行了。”
直到上了马车,望月才看见车上还有芊云,李昭开口道,“不必声张,只当是慢月就是。”
望月不知李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知晓此时不是自己好奇的时候,机灵的闭上了嘴。一路上马车内格外的安静,李昭闭目休息,芊云也是低头不语,望月左瞧瞧右瞧瞧,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也只好默默发起呆来。
到了皇陵,马车刚停李昭就睁开了眼,与望月说道,“你与寻月留在这边等我。”
望月瞧着李昭与芊云渐渐走远的背影,问身边的寻月,“你有没有感觉今日殿下怪怪的?”
寻月看着前方,眼里虽有疑虑,也只是淡淡道,“殿下自有主意,你我听吩咐做事就好。”
眼见着四周更为萧索,李昭将酒放在碑前,跪在那里磕头说道,“母亲,女儿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旧事牵连甚多,女儿有心放下,却不忍无辜惨死,今日特来寻个因果,若您在天有灵,还请原谅女儿打扰您的清净。”说完李昭起身,带着芊云往皇陵西角的一处院落走去。
走近只见门前一妇人装扮的老妪拿着扫帚在清扫门前的落叶,走近才看清这是母亲身边的沈姑姑,不过年旬,头发竟也白了不少,就连背也佝偻了许多。
李昭出声,“沈姑姑,别来无恙。”
沈姑姑回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昭,挤出个笑来,许是很久未曾笑过,这个笑有说不出的别扭,“听闻公主如今嫁了人,夫婿还是个风光霁月的,想来主子在另一处也可放下心来了。”
李昭盯着沈姑姑的眼问道,“母亲当真能安心?沈姑姑,我今日来原是有惑不解?”
沈姑姑双手合十,“殿下,不妨进屋说。”说着不等二人说话就径直向院子里走去。
李昭跟着走去,只见院中四周空荡荡的,到处都是杂草丛生,李昭皱眉,记忆中沈姑姑是最好侍弄花草的,长秋宫中一年四季花草从未少过,现下这处却只剩墙角一棵梧桐树,在初冬时格外苍凉。
“沈姑姑,今日前来,是想问清七年前的事。”
沈姑姑只低头沏茶,“殿下,七年前您既然远走,便是想着忘怀长安的一切。如今您虽回,但嫁了人出了宫,又何必要再被那些不堪的事纠缠住。”沈姑姑将茶盏放到李昭面前,“这里只有些从周边农户手中买来的茶,您将就着用些吧。”
李昭示意芊云上前两步,笑道,“沈姑姑,今日我来,还带来一故人。”
芊云上前两步,微微躬身后抬头看向沈姑姑,沈姑姑先是愣怔,而后死死盯着芊云的脸,不确定的问道,“你可是阿倩家的那个女儿?”见芊云点头,沈姑姑颤抖着手去拉芊云,将她拉到身前打量,“好孩子,你同阿倩相貌七八分像,尤其是这双眼,同她如出一辙。”
芊云从怀中将玉佩掏出递到沈姑姑眼前,含泪道,“娘亲之前也常常提及,在宫中时与您最是交好,我自小戴着的这块玉还是您送的呢!”
沈姑姑摸着手上雕着如意云纹样式的玉佩,怀念道,“是啊,当时你阿娘有孕,主子得知后很是开心,赐下了很多,我们几个没有什么好的,碰巧之前主子赐下的这块玉,便借花献佛,叫人雕琢后送给了你母亲。”
李昭插话道,“沈姑姑,即便是我能忘怀,那七年前因此事死去的那些人的亲人又怎能忘怀呢?我记得年幼时肖姑姑还曾入宫看望母亲,可一转眼就被逼着自尽在家中,连带着阿芸也没了贱籍。母亲若知因她的事牵累这么多无辜之人,可会安息?”见沈姑姑还是沉默不语,李昭让芊云避到门外,留自己同沈姑姑两人。
只听李昭轻声说道,“沈姑姑就不好奇我当日所见吗?”李昭叹了口气,看着沈姑姑慢慢说道,“当日午后,我与侍女跑到了繁花园中捉迷藏,被一只蝴蝶引着爬到了假山之上。沈姑姑应是从未上过那座假山吧?那座假山正对着长秋宫正殿,登高望远,一览无余,可以看清长秋宫中情形,幼时我同阿悯常常躲在那里看着母亲找不到我们时的样子。可那日我所见到景象直到现在我都常常在梦中梦到。”李昭看着沈姑姑抬起头,惊愕的看着自己,苦笑道,“母亲是可以逃出来的,是吗?她将你推了出来,自己留在了火中。”
沈姑姑似是不忍,轻语道,“公主殿下。”
“姑姑,我只是想知晓真相到底是什么?”
“主子曾交代,此事谁也不要透露,尤其是您和大公主还有太子。”
“姑姑就告诉我真相吧,否则我日夜难安。母亲一生良善,要是知晓那么多人为她而死,你又怎么对得起母亲?”
不远处钟声响起,随着一声声钟响,沈姑姑双手合十,对着屋中佛像方向念了句佛语,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眼看向李昭,“殿下,此事只有主子和我还有肖御医三人知晓。”沈姑姑眼神看向佛像,徐徐道,“主子薨殂前一年就患了病,本也只是咳嗽,谁知到了后来开始吐血才发觉严重,只是当时陛下正忙着与邻国议和,朝上也因云家势大而不满,主子瞧着陛下为此心力交瘁,便将此事瞒了下来,令肖御医将太医署中存着的脉案改了,私下用药方子也只我三人知晓。原先病症缓和些了,主子觉得事有好转就没再放在心上,谁知陛下秋猎刚刚出发不久,主子就病倒了。肖御医这才诊出主子是中毒,而且是剧毒。”
李昭回忆着,“所以最后一个月时母亲常常在屋中休憩?”
“是啊!主子到了最后也没让传信给陛下,只是一日日挨着,盼着陛下回来。大火前半月主子的身子就已经孱弱不堪,到了昏迷的地步,每日里见殿下也是强撑着,还让人上妆装着一副正常模样,其实就连走动也很是勉强了。”
“那母亲为何不传信给父亲,为何不与我说?”
“没用了,太晚了!”
“怎么会晚?谁下的定论?天下医者那么多,我不信这世上当真有无人可解的剧毒!”
“不,是主子的心死了。若是自己都不想活,别人做什么也是无用的。”
李昭不明白,“为何不想活?”
“殿下,主子是个什么性子,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主子凭着一腔情意与你父皇义无反顾的成了亲,婚后也有过琴瑟和鸣的日子,可自从陛下登上那帝位,主子背负起后宫责任,便一日日消磨了当时的意气。”
“母亲与父皇之间有了嫌隙?”
沈姑姑摇头,“怎会,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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