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这个剑她今天必须得贩》

236. 两虎相斗,坐收渔利

《这个剑她今天必须得贩》全本免费阅读

剑收回暗格。

裘海升目光湿冷似河道不见天日的腐烂淤泥,终于再度垂落在濒死之人身上:“你以为我会在你这小阴沟里翻船?”

零稚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任浑身血液发了疯,长了腿一般自出口逃离这具躯体,随着一道道急促的喘息,双目渐渐模糊。

蓬乱的头发,血污无眼,爬得到处都是。

裘海升依旧怒目圆瞪,斥责不休:“蠢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东西!你这些雕虫小技,拿去哄哄黄发小儿便罢了,敢来我面前丢人现眼?我怎么就教出了你们三个蠢王八!”

“如此难堪大用,竟有脸觊觎掌门之位?早知当年便不该带你回山!”

零稚已再无对质之力,听得此语,空余右手在地上死命抓着。不甘地抓了放,放了又抓,再抓……再放……手指磨破了,磨秃了,抓出一道道渗人的血痕。

裘海升浑浊泛黄的眼白,忽而有些什么在闪,梁惊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裘海升花白的胡子战栗着晃动,挺着佝偻的背,在零稚气绝前,落下最后一句师训:

“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你,不能夺!”

梁惊雪确认零稚听见了,她隐隐看见他唇角诡异地凝固,定格在一个似笑非笑的抽搐后,很怪异。

更怪异的是,裘海升沉默地盯着他的尸首,好似瞬间疲老。

像一堆发白枯灰,被风吹过了就散了。

她想,师徒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到了家了。徒弟盼着师父死,师父对徒弟像防贼。

师父……徒弟?

梁惊雪躺在冰冷的地上,心中忽然升起个骇人的猜测,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来不及将这个猜测朝深里去挖,便听见冰冷的脚步朝自己而来。

她安然合上双目,心中倒数。

“三……”

稳稳的脚步只余一丈远。

“二……”

靴子骤然止住在半步外,打颤。

“一……”

绝云派十几年来的幕后掌控者,此刻轰然倒塌。

裘海升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手似鸡爪痉挛,一双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除去不解,愤怒,更多的是震惊。

怎么会呢?哪里出了疏漏!

那茶水自己分明没有喝,只装模作样嘴唇沾了沾杯沿而已!

是谁!是谁!谁在何处暗算了自己!

谁能暗算自己?

零稚?松风?还是圣女!

他无暇细想,整个人都颤抖着发癫,口吐白沫,在地上打着滚,状若中风。在癫狂发抖到最剧烈的刹那,又瞬间平静下来。

在片刻诡异的平静后,他的头颅如中邪了一般扭动震颤,双目暴突,面部肌肉痉挛成诡异的表情,皮肤内似有隐虫蠕动,脖颈以下却仿佛一具僵尸,呆板僵硬像具木雕。

就在此刻,梁惊雪抱着腿忽而抽搐起来,手足相就。与裘海升的不同,她只抽搐了几下,便归于沉寂,昏了过去。

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铜手炉砰的落地,里头的炭火灰摔出,四下溅了一地。

桌上的马吊还如松风走时那样安静地摆着,只是一派和谐共打马吊之人,已然躺得整整齐齐。

地上瘫倒着三具躯体。一个死不瞑目的,一个口歪眼斜的,一个睡得安详的。

今日之后,绝云派的高层几近全军覆灭。弟子们并不知晓内情,只惊叹近来这风水也变化得太快。

先是跌落云端,囚禁于飞云瀑之下的掌门。再是异军突起的圣女,再到接连横死的双剑。

现下又折一剑,连裘海升也重病卧床不起,日日夜夜只反反复复说着不要人照料,不仅赶走悉心伺候的松风,撞倒汤药,对身边所有弟子也毫不信任。

唯余门派内的大夫守在裘海升身侧,日夜照料他的病躯。

有好事的弟子私下打探内情,只得到一句中毒所致,其余什么也不肯透露了。

不过送饭的弟子进去时,隐约摸清了个大概:裘海升如今脖颈以下再无知觉,口齿更是不清。或许余生只能瘫痪在床榻之上度过。

相较于裘海升的遮遮掩掩,梁惊雪那边的情况便清晰得多。门派内上下皆知她病情并不乐观,连日卧床,说是腰部以下已无知觉。

然而,“门派内上下皆知”并非好事之人打探传播所致。

而是她说卧床无聊,有意将各路弟子邀来房内闲聊,一把鼻涕一把泪逮着人就不撒手,大吐苦水。几日下来,满门皆知。

如此一来,对于此事,门内弟子便齐齐得出个结论:零稚暗中下毒,戕害恩师,诛杀圣女。自食恶果。

一时之间,高层接二连三陨落,门内局势不清,无人主事,众弟子也都松散无度,观望起来。好在大雪封山,门派内也并无要事,按部就班亦能自洽。

李焉识那头却与梁惊雪生起了闷气,只是在无人时才偷偷前来闷声照顾,接连几日不多吐一字。

那日,她被人扛回屋子时,李焉识刚应她之请,采了满满一大捧白梅归来。

是日大晴,梅枝碎雪拂了一身还满,待他走至她门前时,雪水已然悉数淡淡化开,钻入发间,洇湿大氅。

他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外,看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后知后觉,缓缓从这些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

她赴约去打马吊前,有意在他面前提及去岁此时折梅花的情景。

说古语有云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年年岁岁寒来暑往覆盖记忆,可一缕暗香却如钩子,勾起深埋的旧情。

他一眼识破,她只不过是想使唤自己做免费劳工,去给她折梅花罢了,还非得搜肠刮肚,找出这样一句她从前最不屑的酸诗来。

他笑叹着回:“为圣女故,荣幸之至。”

她却好似有意刁难他一般,说非得是含苞半开的才好,掉了一片花瓣儿她都不买账。

如今病殃殃的他能为她做些什么,自是欣喜。

末了,她拉松衣领,歪着脖颈让他嘬一口,以作定金。

还给他整害羞了。

扭扭捏捏地找着位置,在她耳边低声絮语:“昨儿不是才说只许亲衣裳盖着的地方,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岂非伤你颜面?”

话是这样说,可啃下去了就吻个没完,扑在桌上衣裳也攥皱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他才敢从暗处现身,静静抱着那捧梅花站在她病榻前,呆呆地想:原来,她只是想把他支走,支得远远的。以免她的计划失误,波及到他。

她根本不给他为她挡刀子的机会。

他气恼至极。

即便她对他呼来喝去以泡友相称,每次事后还非说她自己人x分离,走肾不走心,可他清楚她不过是嘴硬罢了。她是他拜过堂的发妻,是彼此可堪性命相托之人。

如今所为,可见她已全然将同生共死的誓言抛诸脑后,像个菩萨一样庇护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

谁要她庇护了?

他立在那儿还没恼怒多久,便被端着药进门的松风撞见,身后还跟着初次来此的亭霜,正说着男女有别,叮嘱她照料事宜。

二人一踏入便怔住了。

他满目伤怀的模样也叫人瞧见了,心绪为人所察,更是尴尬,也怔在原地。

他如今这副容貌于松风亭霜而言是并不熟悉的,为避口舌,也不曾向松风透露他便是司主一事。

如今松风瞧见他站在这儿,神情哀伤,又捧着束白花,好似遗体告别一般,气不打一处来,放下药盅便赶人:

“我们圣女岂是你可亲近的,出去出去,送礼都不会送。”

松风对他早就不满了。他深以为此人乃是故意借着大雪封山留在凌云山上,好亲近圣女。

他松风可是奉司主之命来护她左右,自然也负责替他尊敬的司主大人赶走她身边的莺莺燕燕。

砰的一声,门扉关上。

他和他的花,被拒之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亭霜呸了一句:“拒绝私生。”

他无法言明,只好躲在暗处,等到天色暗去,二人送出空药盅,才又捧着他的花,鬼鬼祟祟自窗子摸了回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退出畅读后阅读完整章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章节错误! ]      [ 停更举报 ]
猜你喜欢
小说推荐
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不以盈利为目的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