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鬼差的我收集西方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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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坐在马车里,马车在天空之中自由地行驶,仿若最轻松无比的鸟儿。
整个圣彼得港被抛在了脚下,化为模型般的小小影像,让人似乎可以忽视其中发生的仇恨与血腥,杀戮与罪孽,可以将其看作最普通的边陲小城的其中之一,不与其他任何地方有任何区别。
在都铎家族的坟墓群中,面对慌乱而忐忑不安赶来见证结果的执政官,姜芜只解释说大主教裁决者大人与恶魔同归于尽了,他们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换对方的死亡。
即使表面上表示出对死者牺牲的哀悼,对裁决者大人大义的赞美与崇敬,姜芜仍然能够从执政官那张肥腻的脸上看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哀痛浮于表面,他更多的是感到一阵轻松。
那个悄无声息地躲藏着,实力强大到可以中伤大主教,会威胁他的领地和统治的恶魔死去了——而他没有付出任何财务与皮肉上的代价,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么?至于一个大主教为此死去,这牺牲固然令人悲痛,但抗击恶魔而死本就是这些教会成员的职责,是他们饱享荣光的代价,不是么?
姜芜不得不对执政官这种自私得几乎淳朴的想法和心态感到佩服和羡慕,一无所知,所以最幸福,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可以安坐在官位上做压榨民脂民膏的执政官。
面对着装在盒子里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灰烬,和捧着它宣称这是“裁决者被烧光之后留下的余烬”的姜芜,裁决者的马车侍从们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异样的情感与反问。他们只是自然而然接过那盒子,然后对姜芜说道:“我们明白了。那么阁下,您是现在就启程返航,回翡冷翠么?
姜芜点头,不禁好奇问道:“你们不为你们的主人死了而感到惊讶吗?”
仆人们谦卑地低着脑袋,说道:“裁决者大人已经吩咐过我们了,自己有极大可能会死,而倘若他死去,也一定要将您送回翡冷翠,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姜芜默然,踏上了马车,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行驶了。
没有人再会在这座马车上和她玩大小姐与面首的扮演游戏,裁决者确乎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不会爬起来和她开玩笑了。姜芜只一个人坐在马车中,思考着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被命运的洪流卷着,茫然又无助,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往那个方向走。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早有安排,但她处于其间,却未曾触及到任何真相,只是被裹挟、被利用。
在一片纷乱的思绪中,姜芜靠着座位,身形自然滑落,睡着了。
姜芜瞬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她现在对于这种意识虚无的感受已经非常熟悉了,虚无往往意味着高远,她将会得到崇高之神的启示。
姜芜双脚落地,发现自己处在塔上,塔下是一片地狱般的场景。
哭号、哀叫,她看不清那些虫子一样小的人们的具体形容与面目,却能够听到由他们发出的、汇聚成洪流的声响。他们正在流血,诉说着自己的痛楚与绝望,祈求着神明的拯救。悲痛震耳欲聋,贯穿整个天地。
这种呼喊仿若有着某种引力,姜芜意识逐渐变得朦胧,感受到自己正收到他们的牵引,她不自觉地向地面伸出手去——她要到他们身边去,她会拯救他们,她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与他们共享荣光与痛楚,直到所有人都获得幸福,不会再有孩子流下一滴眼泪——
在她毫无顾及的动作之下,姜芜不知道自己即将从塔摔落,以自由落地的姿势降临地面,摔成一滩血泥。
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的自我毁灭。
姜芜茫然地回过头去,看向那拯救了她的圣人。
那是一座雕塑,姜芜一眼就认出了它:它,不,应该是“祂”。祂是女神。祂已然不如上一次梦境见面那般宏伟与广博,姜芜能够感受到祂虚弱了一些,但这虚弱仍然是她不能战胜的强大。
雕像的手轻柔地拉住了姜芜的手,为她的坠落写下了休止符。这动作很轻柔,不让姜芜感到突兀和疼痛,但其中不可否决的意味却也并不因此减弱。
姜芜能够感受到:自己是被“神”这种伟大的东西桎梏住的,绝对不会有一丁点反抗的可能性。她是在神的掌心中爬来爬去的一只蚂蚁,只要对方不悦,顷刻便可以捏死自己。
她遂温驯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仿若最无知最可怜的羔羊。她亟待首领的命令与牵引,而神正是她最大的领主与牧羊人。
女神笑着,祂抚摸着姜芜的面庞,雕像冰冷坚硬的手指让姜芜不自觉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能够从其肢体的非人感清晰感知到自己是在被比生灵更冰冷的东西掌控着、玩弄着,作为神手心的一个玩具运作着,渺小得几乎是可怜。
女神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爱怜,然而姜芜只为自己能够从一座雕像的面容中读出“眼神”这样富有情感的内容而感到毛骨悚然,背后冒出冷汗。
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想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女神开口了,祂的声音来自云端,好飘渺好宏大,能够让每一个人、每一位信徒都能够听见,并为此折服、跪拜、膝行,可怜地想要亲吻祂的脚尖在,只求和祂亲近一些、靠近一些。
女神说:“我的孩子,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很欣慰。”
女神说:“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你来杀我。”
姜芜从梦中惊醒!在女神开口的那一瞬间,那优雅美丽的女性面容一瞬间却被姜芜解读出了些许诡谲的含义,仿若那雕像不再代表神圣而是象征邪恶,女性的美丽头颅瞬间化作山羊的巨大头骨。
为此她在惊醒的那一瞬间便从喉咙中不自觉爆发了一声仿若水被烧开炸破玻璃的爆鸣声音,在几秒之后,驾车的仆人之一探头进来,恭顺地垂着脑袋,小心问道:“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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