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鬼差的我收集西方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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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希望你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我的朋友。即使我的命运鄙陋,我也非常厌弃它,但我认为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倘若它脆弱到可以用人力更改,那么又怎么担得起这样伟大的名字?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我这样的凡俗之人又怎敢妄言置喙呢?
“尽管如此,倘若你想要改变你的命运,你想要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仍然会祝福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耗尽我全部的运气加诸你身,祝福你能够达成你的目的。希望你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来自:你百无一用的、唯有一颗真心的朋友。”
裁决者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轻轻吐息。这一番长论耗费了他全身力气,因此结束之后喉舌都一阵麻痹,劳累得衰垂,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姜芜能够听到他口腔中那种滑腻的摩挲声响,裁决者的舌根也许正在因为过度的劳累而轻轻抽搐。她贴近他,无法跨越忽略栏杆与禁咒。她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你知道的,我救不了你,我只能和你说话。”
“和我说话。”裁决者笑,声音却像是叹息,“这就足够了,毕竟在你之外没有人会和我说话。”
姜芜轻轻叹息。她没有发现,在说话时由她的口舌之间吹拂出的气流打到了裁决者的耳朵上,少年一时之间微微一愣,身体紧绷一下,又慢慢松懈下来。
姜芜说道:“想要觉醒共鸣,对你来说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其余人似乎并不需要被绑起来折磨,也可以获得共鸣的力量。”
只是获得共鸣,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么艰难的事情。至少在姜芜的观察下,她的那些同僚们无一例外的拥有这样的能力,应当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一种标配。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如何厉害,可见共鸣不是珍贵到极致的禀赋。
裁决者幽幽叹气,像是真正感到可惜那样,脸上却不自觉带上几分捉弄的笑意。他说:“也许是因为我对女神的虔诚不够,也许是因为我的确天资低微,谁知道呢?”
姜芜想到裁决者将来会获得的身份地位,摇头,笃定道:“不是这样的,也许只是你的天赋晚来一些,命运的垂青总是会降临。”
裁决者为她话语中仿佛念诵真相一般的坚信笑出来,少年的声音在黑夜的一片寂静中像是鬼魂的呜咽低吟,倒是让姜芜作为鬼差感到一阵熟悉。裁决者说:“信使小姐就这么相信我呀?”
“对。”姜芜肯定地说,“我很相信你呢。”
裁决者本意是在口头上逗弄她,却没想到姜芜这样爽快地就承认了。他本来有一肚子的玩笑话可以说,此刻却哑口无言起来,唯能够保持缄默,感受着身上持续的、袭来的痛苦。
疼痛持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身体分泌出激素作出反应。他的后背被冷汗浸湿,痛得手腕脚腕、牙齿手指都在打抖,像是一个即将坏掉的可怜人偶。
可是他为什么却没有丝毫动容呢?
裁决者阅读修道院的书籍:共鸣总是出现在信徒情绪激动之时,他们或陷入绝境,或难解谜题,就在那时,女神就会出现,为他们指点迷津,赐予他们共鸣的力量。
因此信徒们的共鸣也与自身的渴求息息相关,是他们内心最深处欲望的写照。
……然而即使乔已经为他人为地制造出了一个折磨的绝境,他过往的人生也并不缺乏痛苦,裁决者却没有任何觉醒共鸣的先兆。
好像他是一个没有心的发条人偶,没有自己真正的愿望。即使眼下痛得笃定自己要死了,内心深处实际上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甚至会轻飘飘又事不关己地想:死。死也很好,因为活着本身就非常痛苦,而死也不过是沉寂。
裁决者自身也为这种空虚而感到迷惑。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比其他人缺少什么,缺少某种本质的、关键性的东西,才导致自己沦落至此。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姜芜都差点以为裁决者业已昏迷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对方迷茫的、拖沓的声音。
他说:“信使小姐,可是我对一切都没有任何渴求。我没有愿望也没有欲望,心是空的,又从何填满自己、与女神产生共鸣呢?”
姜芜看着少年的面孔:他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片虚空,眼睫轻轻颤动。裁决者的眼角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也许是欺凌折磨他的那些人无意之中留下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易碎的人偶,却已然吃下了自己无法承受的伤痛。
姜芜问道:“你没有对财富、对权力的渴求吗?那些东西虽然并不雅观,但仍然可以充作渴望的一种。”
她想起了在圣彼得港的小屋里,小小的裁决者说,我想要财富与权力。那时候的他笃定这些东西可以改变自己贫瘠无助的生活。
而此时此刻,少年的裁决者被吊着、捆在栏杆上,轻轻喘气,无奈地摇头,说道:“也许我是个怪胎吧,这些人人追求的好东西也并不让我感到非常的渴求。我想我拥有他们,也并不会非常快乐。”
言尽于此,姜芜只能想到那个词了——年幼的裁决者也说,也许爱可以改变他的人生。他并不知道爱是什么,但能够从偷听来的教育中了解到爱的伟大。那种伟大让他产生渴图。
她迟疑着,知道和一个异性少年说这样的话未免有暧昧之嫌。她说:“那么爱呢?你渴求爱么……呃,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裁决者竟然没有顺杆子往上爬地说些调情的话。他听完姜芜的问句,敛下眼睫像是在思衬什么,随即摇头,说道:“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怎么去渴求它?”
姜芜沉默,她沉吟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她说:“那倘若你无法觉醒共鸣,岂不是会被一直束缚在这里?”
“也许吧。”裁决者回答道,“或者我会被杀掉也说不定,毕竟神父并没有很大的耐心。”
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话。姜芜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说:“不,我会阻止这一切……我会救你。”
裁决者笑起来,他说:“那我等你。”
姜芜从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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