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

123. 赵烨

《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全本免费阅读

阳春二月,冰雪早融,万物复苏。

咏莲池畔岸边翠柳如丝坠下,绿芽树荫间,燕声婉蹄,舒尔一把黑色剪刀自柳树间窜出来,嘴角衔了一支嫩柳,叽叽喳喳着,朝屋檐下飞去,它站在新筑起的泥巢旁,将新摘的柳条搭在窝旁,沿着鸟窝边缘,一点一点将树枝嵌入泥土里。

待装饰好鸟巢,它便站在鸟窝旁,冲着窝内那颗新生蛋唱起了歌儿来。

这里是幽禁皇后的冷宫,残砖败瓦垒砌的墙院杂草丛生,红墙斑驳,青苔纵横,人迹罕至,连一个宫娥都不曾有。

仅有梁上燕子的歌声在这方寸天地回旋。

苏长鸢自进了南华门,便与萧子新分开,带着金巧逶迤往冷宫院里来。

两人刚转出御花园,往西走了百步,便折入了冷宫地界,金巧见这里偏僻阴冷,不由搀紧了苏长鸢:“夫人,这里好冷清啊。”

不是冷清,是破败,不是荒凉。

长鸢轻轻搭着她的手:“别怕,这里没什么人。”

金巧瞳孔瞪大了些,说道:“没什么人,怕是有鬼勒。”

她笑她天真烂漫:“鬼有什么可怕,人才可怕。”

金巧自听不懂她所说话语,只是朝她身后贴了贴,近了她一些。转而走到关押皇后的禁地,听见几声鸟啼,金巧才松口气。

这里也不是没有活物,还有鸟啊。

苏长鸢也瞧见了那鸟,便立在房檐下看了两眼,不住叹息,心道,也只有燕子不会嫌弃这冷宫,反而还喜欢这样幽静的地方。

如此想着,却听见腐败的木门缝隙隐隐透出声音,是女人的哀鸣,声音凄婉,气息恹恹,低弱的声线不足以形成回音,只在某一个角落里停住。

长鸢推门欲入,却被金巧一把拉住:“夫人别去,小心那是鬼呢,要伤害你。”

拽紧她的衣袖,不叫她进去。

她知道她年幼胆小,便拍拍她的手:“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掀开衣袖,推门而入。

金巧急地打转,又不忍她一人进去,便也跟了上去。

“暧、暧、暧……救救我,救命。”

苏长鸢刚一进屋,便听个女音破旧的木制屏风处传来,她紧了口气,空气中充斥着一丝腥臭气息。

她站在屏风前,屏住呼吸,提步绕了过去。

一张破旧草席上,女人裹着一痕粗布麻衣,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她一手捧着隆起的大肚子,听见有人进来,便努力抬起头,往上一瞧。

金巧见她面色如蜡状,恍若死尸复活,立即吓得哎了一声,原地愣住。

苏长鸢透过她凌乱的发,看清她是左承月。

但又不敢相信那是左承月。

昔日的左承月,是太尉府太尉大人掌上千金,灵动可爱,娇俏活泼,尤其是那一双杏眼,端的是清秀逼人。

如今的左承月,衣衫褴褛,面白枯瘦,双眼深陷,目光涣散,见到了她的第一眼,露出胆怯之态,忙吓得挣扎着往墙后靠去,口里说道:“苏贵妃,我没杀你娘亲,你又来做什么!”

可是害怕抵不过身体疼痛,她这一动,身下的血便如同小溪潺潺流下,洇红了腿间草席。

长鸢立即明白过来。

她要生了。

遂吩咐一旁愣住的金巧去通知宫女,将太医稳婆请来。

金巧也被这场面吓活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听闻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大剌剌跑出去,拽住一个宫女便说,皇后娘娘要生了,要找太医,要找稳婆!

苏长鸢前世与生产有几分经验,便知道此刻需要叫她躺下来,双腿叉开,保留力气。

可惜左承月一心把她当作苏锦鹤,吓得缩在墙角,一面抽着手下的稻草往她身上扔,口中喊着:“你别过来,别害我的孩子。”

她像是被关在此地许久,有些失心疯了。

苏长鸢便提起裙摆,爬上床榻,伸手去拉她过来:“皇后娘娘,我不是苏贵妃,我是她姐姐,苏长鸢,你认错人了。”

“你现在快要生了,赶紧躺下来,要不然你和孩子都有危险。”

“你是姐姐?”

左承月双眼泛着一丝怀疑的光。

长鸢探手过去,点点头:“对,我是苏长鸢,是太傅府的夫人,不是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你赶紧过来躺下。”

一截雪白的手腕伸到她面前,她瞳孔骤然收紧,大声叫道,你骗人,说罢,张口咬住了她手腕。

苏长鸢吃痛地嗯了一声,心叹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方才还气若游丝,这会子用尽了全力咬她。

她亦不敢大肆甩开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她扇翻过去,如此一尸两命。

她于是不动不闹,只是眼睁睁望着她:“皇后娘娘,我真的是长鸢,你忘记了,我还给你送过杏子吃呢。”

那是她刚回长安,过及笄生日的时候,左承月也来了。

她把从平溪带来的杏子送了她两小袋。

小姑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酸得连连叫,又舍不得停下。

左承月或许也想到了什么,她咬在手腕的牙齿慢慢松动,放开了她的手。

长鸢忙收回来看,见手腕被她咬了两排牙印,其中门牙的地方有几处瘀青,还有几处破了皮出了血。

她忍住疼,忙用衣袖将手腕盖住,拉着她缓缓躺下:“皇后娘娘,你先躺下。”

左承月仰头望着她,眼睛直勾勾地,见她如此温和待人,又见她面容和善端庄,便知道她认错了人,口里鲜血刺醒她的神经,她恍然大悟,失声痛哭,嘶哑着嗓音道:“长鸢姐姐。”

长鸢解下身上翡绿薄披肩,抖开盖在她身上,一面压住她的手,叫她不要随意挣扎,保存体力。

左承月十分听话,软软躺下去,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她似乎也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她又从食盒拿出所携带的桂花糕,塞到承月手里,劝她吃下,好补充生育所需力气。

那左承月摸着桂花糕,手上沾满雪花样的粉尘,呆滞望着房梁,慢慢往嘴里送着食物,小口小口地,一口巴掌大的桂花糕吃了半盏茶功夫,还有一半。

长鸢坐在席边,心不由抽着疼。

她左右服侍的宫女呢?如今她虽已被打入冷宫,贬为庶人,但她毕竟怀着皇嗣,怎么能没有人照顾她?

抑或是本有人照看她,但是某些个宫女们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辈,见皇后倒台了,也不上心照看,这会子不知道去了哪儿挺尸。

长鸢无暇深想,只听耳边传来细细声音,声似文蚁一般:“长鸢姐姐。”

冰凉的小手搭在她腕上,她仰眸望着她,也望望她的伤口:“对不起。”

长鸢屈起手指,将她手腕握住,塞回衣服里:“说什么傻话,你现在要保留体力,别再动气了。”

兴许是吃了块桂花糕,她有了几分力气,旋即摇摇头:“不,我......说,我不曾......害你母亲。”

她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跟随着气息只出不进。

苏长鸢原本就是来向她求证此事,未曾想先遇见她生产,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却又在此刻听见了自己想要听的声音。

她怔了片刻,本还想问她一些细节,但看她脸色发白,牙齿咬的咯咯咯响,心一酸,便道:“别说这些了。”

左承月不依不饶,歪着脑袋说:“你......不信?”

她深吸一口气,落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抓了抓:“我信你,你别说话,再吃一块桂花糕。”

说着,又拿了一三角桂花糕塞入她手里。

才发现她手中还剩下半块桂花糕没有吃,她把两块桂花糕都捏住,并不吃,只是望着她:“你信我,太好了,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长鸢凑上前,侧耳聆听。

一股微弱的风自脸色袭过,她声音沙哑:“我想要见陛下。”

陛下?

长鸢劝道:“陛下会来的,你别说话了。”

她伸出手来,再次握着她的手,恳求着道:“我似乎觉得,看不见陛下了。”

“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姐姐,我想跟你说说陛下。”

赵烨这个人,有什么好说的。

长鸢虽不愿意听,但也于心不忍:“你说。”

她痛苦的表情闪过一丝希冀,嘴角牵了牵:“那年御花园赏菊,太子殿下一袭粉衣于菊花丛中,他正扶着一株被风吹倒的菊花,小心翼翼扶正。他生得十分好看,眼睛就跟那树上的杏子一般,水灵灵的,比姑娘还好看几分,性子也是极为柔和的,对待宫女时,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边说着,边喘着气,长鸢欲要阻止,但也无法阻拦她喷涌的爱意:“众人都说太子殿下性子娇弱,有女儿柔态,爹爹也说,他不堪大任,可我偏偏喜欢他女儿柔态,偏偏喜欢他待人温和,我知道,他没有几分喜欢我,但是我入了皇宫以后,他从未苛待过我,事事都顺我的注意。纵然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我也愈发地喜欢他。”

左承月说得不错,当初苏长鸢嫁于赵烨为太子妃时,两人也曾有过柔情蜜意。

她便是被他这温柔顺从的性子吸引。

然而这样性子的人,注定是一个懦弱的人,一旦出事,他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长鸢认清他是一个哪样的人,但也不好直白相告,只是安慰她,陛下会来的。

话毕,只听门外传来嘈杂人声,长鸢起身张望,见是太医、稳婆、并几个丫鬟宫女带着各色接生所用物件着急往院内赶来。

长鸢自松口气,起身将门让出,踱步到院外等候。

自太医稳婆们进去以后,左承月的哭声没有断过。

宫女们不断进出,手里端着水盆,水已经被纱布上的鲜血染红,一盆又一盆,似乎望不到尽头。

最终,一声尖锐的声音自院中传来,那声音震得冷宫院墙颤抖起来,震飞了一群麻雀。

须臾稳婆慌慌张张打里边出来,她满手是血,忙不迭举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颤抖着对着苏长鸢道:“苏夫人,不好了。”

里边已经没有了哭声,只剩下手忙脚乱叮叮哐哐的声音。

苏长鸢脸色一沉:“怎么了?”

那稳婆急地搓了搓手:“这......皇后娘娘的胎位不对,寻常的顺产,胎儿是头朝下,难产,胎儿是脚朝下,可娘娘的胎儿......是背朝下。”

背朝下......,这是一尸两命的胎位。

苏长鸢只觉背后一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不是叫她选择,而是告知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尽管如此,长鸢还是拉住稳婆:“你一定有办法将胎位扶正,对不对。”

宫中有诸多嫔妃难产,都是胎位不正,有经验的稳婆会提前协助娘娘们生产,在孩子快要出来时,把胎位扶正。

那稳婆面露难色:“有时有,只是不一定能保全她们性命,老奴.....老奴不敢。”

“你尽管去做,嚒嚒,出了什么事,有我担待着。”她语气无比坚毅,眼神亦如此:“你若是不拼命救她,以致她一尸两命,陛下能饶恕了你?可你若是救活了她们,陛下定会重重赏赐,你也好告老还乡。”

那稳婆吓得没敢回话,思索了半响,只道眼前这个苏夫人好是乖戾,恩威并施,其身上忽然袒露出来的霸气比陛下还要强硬。

眼下娘娘横竖一死,那为什么不试试活着的那条路。

纵然是死了,她也拼了全力,彼时苏夫人与她在陛下面前说两句好话,也无什么大碍。

她琢磨好,便揖身进去了。

苏长鸢立于墙外,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听见房间里传来婴儿啼哭声,那声音响破整座颓败的冷宫,引得一群燕子落在房檐下,叽叽喳喳着,像是报喜。

她也喜着提裙进去,见里边嚒嚒抱着婴儿,太医以及其余人拥着左承月,正七零八乱地,往她身下堵塞棉花纱布,尽管如此,她身下已经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

此时太医摇摇头,走到她面前,将双手一拱:“苏夫人,微臣已经无力回天了。”

说罢,提起药箱,转过她身后出去。

那嚒嚒抱着婴儿到她跟前:“苏夫人,娘娘生个小皇子。”

苏长鸢没有心思去看那孩子,只是把眼神落在左承月身上。

她气血尽失,脸色泛黄,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眼底淤青,唇色蜡白,已经没有了什么气息。

长鸢摸到她床榻,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她才缓缓有了意识,撑开眼皮,瞳孔有些发散道:“孩子呢。”

那嚒嚒忙将孩子抱过来,佝偻着给她瞧:“恭喜娘娘,您生的是个小皇子。”

左承月瞅了一眼那孩子,嘴角牵了牵:“像陛下。”

长鸢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孩子一眼,只顾着看左承月,又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娘娘。”

左承月将视线从小孩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上,忽而双手用了力气,将她紧紧握紧,她嘴唇颤抖着:“陛下,陛下来了吗?”

苏长鸢呜咽一声,眼泪跟着滴落,不知道如何作答,刚要劝她。且见她双眼忽然往上一翻,嘴里叫到:“爹、哥哥、月儿来赔罪了!”

四肢一松,两眼一闭,撒手去了。

苏长鸢走出院落时,太阳已经西斜,大如斗笠的阳光洒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双手垂立,拖拽着身体往前,只见一行人簇拥着身着玄醺色朝服的人过来。

走近了一看,便见是赵烨姗姗来迟。

苏长鸢打眼一看,正好他也看了过来,不由加快了步伐,走到她跟前,他语气有些着急道:“苏夫人,承月呢?”

一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左承月生产的事,但是具体的事并不知道,故而才问她。

长鸢与他行了个礼,语气冷冷道:“皇后娘娘殁了。”

赵烨啊了一声,怔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但失了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继而又回过神来:“她现在在哪儿。”

长鸢歪着头示意,她还在院子里小屋内那块破草席上躺着。

赵烨忙提步往前,迅疾折入院中,他不住地盘弄手里一串新请的朱砂珠子,盘得噼里啪啦作响。

长鸢便知道他在紧张,每当他紧张的时候,他便喜欢盘珠子压制自己的情绪。

待他走到小屋门前,忽地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他缓缓推开门,门咯吱一声响,开了一指宽的缝儿,他便借着那缝儿打里一瞧,见里面草席上横卧着一人,那人鲜血遍身,腥臭难闻,头发零散,脸色淤青,早已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退出畅读后阅读完整章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章节错误! ]      [ 停更举报 ]
猜你喜欢
小说推荐
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不以盈利为目的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