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切黑反派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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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尽芜站在院内红梅树下,花苞已经缀满枝头,人站在花树下,隐约可以嗅到清冽的香气。
他在等,等叶清圆从外面玩累了回来。
枝头的红梅花马上就要开了,天际云浪翻涌,冷风呼啸,酝酿着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要落了。他抬头看看天色,心里有些焦急,同时也有落寞。
他也不知道叶清圆去哪里玩了,想找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每次出门都不跟他讲。高兴了就过来抱他一下,摸摸他的脸,他的视线每次都忍不住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瓣,可她就像看不懂他的渴求一样,眼中带笑,绝情离开,这么久过去了连个吻都不肯施舍。
他甚至不敢细思叶清圆究竟对自己有几分喜欢、几分敷衍。
那次分明说喜欢的不止是他,为何患得患失的却只有他?
白璟房间的窗户开着,他昨日刚从酒馆里买了一本九手戏文,烂糟糟地不知有什么好看,偏他奉若至宝,笑声放肆得传遍整个晴雪院。
谢尽芜听着他无忧无虑的笑,心情更郁闷了。
他十六岁那年,希夷殿主酒后曾推心置腹地跟他讲过,不要轻易动情。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动情,必定吃苦。那时他还不懂,觉得殿主狡诈,必定又在诳他。如今他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却是已经了然三分。
他的眼瞳中染上沉郁之色,骨子里的独占欲开始作祟。
若是她总是向外跑,那么就困住她的行动,也未尝不可。
他选择的山馆孤立于群山之巅,避世之处,距离山脚下最近的城镇尚且有五里之遥。且整座山峰都有结界封印罩护,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没有外人打扰。
他亲手绘制的山馆设计图早就送到了取舍庄。过不了多久,那些利落的线条就会转变成漂亮优雅的亭台楼阁,是他亲自为她设计的一只华美却坚固的金丝笼。
恰好豢养她这只活泼可爱、娇弱柔嫩的鸟儿。
笼中囚鸟,无需自由。有他在,她不需要舒展有力的双翼,只要躲在他的怀里,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珠,时不时哄哄他,亲亲他就好了。
他会为她做出一切。
谢尽芜单是这么想着,浑身血液就不可抑制地沸腾起来。他蹭地站起身,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交织的白雾。
一颗心怦怦跳动起来。他推开晴雪院的大门,冷风灌进瓷白的脖颈,他却丝毫不觉得冷,甚至浑身雀跃着热了许多。
谢尽芜沿着碎石小径往东走去,路上有孩子在放鞭炮,还有吃糖葫芦的。
天更阴了,隐隐有碎雪飘落下来,谢尽芜俯身问道:“见到叶姑娘了吗?”
小孩子舔着糖葫芦外面那层糖,豆芽菜似的手指向东一指:“枫林酒馆。”
谢尽芜加快脚步,同时抬眼望着天色。
第一次落雪的时候,他要和她一起看。
雪越落越大了,飞旋着往下坠,他的肩头已经洒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村子里热闹起来,门户前好多人在举着手接雪,谢尽芜视若不见。
唯有枫林酒馆的明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像是燃起了两簇火。
今日的酒馆好热闹,百姓们脸上带着喜气,两只手都提了满满的包裹,像是刚逛了集市一般。酒馆的木门开阖不断,谢尽芜强自按捺着在酒馆外头站了一会儿,等人出得差不多了,才抬手去拉门。
谁知他刚一靠近,木门忽地被人从里头推开。
谢尽芜反应极快,迅速收手侧身,免得与人碰上。下一秒看清来人是叶清圆之后,他又上前半步,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腕。
叶清圆险些栽进他的怀里,回过神来下意识略含歉意地笑。谢尽芜看到她眼底那一抹神色,顿时就有些不悦。
歉意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情绪,她竟还如此见外。
谢尽芜半揽着人就不放了,叶清圆纳闷地将他向外推了推,走到酒馆门前的空地,免得挡路。
酒馆的木门阖上,外头细雪纷飞。
谢尽芜不太喜欢酒馆,归根结底是他不喜欢嘈杂的地方。叶清圆有些讶异会在这里碰到他,笑盈盈道:“怎么来这里啦。要喝酒吗?”
“不喝酒。”
想见你。
叶清圆抬手拂去他肩头柔软的初雪,谢尽芜抓住她的手,顺势拢在自己宽厚温热的掌心里:“很凉,不要碰雪。”
叶清圆的眼里又露出那种温柔的笑意:“哪就有这么娇气。”
谢尽芜的目光近乎贪恋地流连在她的脸上,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吻上来。叶清圆顾忌着这是公共场所,有些不太自在。
幸好此刻天阴,光线昏暗,他的脸颊掩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谢尽芜终于看够了,注意力转移到她手里的油纸伞,很自然地接过她提着的小布包,轻声道:“你呢,在这里干什么?买伞?”
“买伞。还买了鞭炮、日历和糖葫芦。我们要准备过年啦。”
两人牵起手。
叶清圆走路时习惯性地摇晃手臂,谢尽芜的手也被她带动着晃呀晃,晃得他一颗心都软了。
她说起猎户们这趟下山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谢尽芜很安静地听,唇畔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没有多买点零食吗?”
叶清圆摇头:“不能吃太多零食,我要改掉吃零食的习惯了。”
“为什么?”谢尽芜偏过头问。
不为什么。再吃下去,那零嘴里的糖和油都会转变成她小肚子上的脂肪,来年春天的衣裙又要大改尺寸了。
叶清圆不想跟他讲这些:“没什么的。”
“哦。”谢尽芜眨了眨眼,无法自控地感到失落。这些小事她都懒得解释,说到底是不够喜欢他。
两人牵着手回去,雪下得密了,覆盖在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靴底踩上去有些滑溜溜的。
叶清圆挣开他的手想要撑伞,谢尽芜不许,非要和她一起淋雪。叶清圆抗议许久都无效,气急败坏地在他手掌边缘咬了一口。
谢尽芜被咬了还在笑,他轻声道:“清圆,我看别人买的伞都是红枫伞面,为何你买的却只有白底?是掉色了吗?”
你才掉色了。
叶清圆没好气道:“那伞面上的秋雨红枫是顾雪庭的最新画作,如今在外头城镇里可流行了。你若是喜欢,我再去买一把就是。”
谢尽芜的脸迅速蒙上冰雪严霜之色:“不许买。”
叶清圆哼道:“专程托人买了一把白底的油纸伞,本来还打算让某人亲笔作画呢,现在看来,他倒是不太领情。”
碎石小径蜿蜒曲折,逐渐走到了尽头。
晴雪院的院墙在迷离的雪幕中露出一角。
他的掌心热了起来,紧握着她的手。
叶清圆噘着嘴巴,还在喋喋不休:“不如就让白璟来画吧,反正谁画都——哎呀,你干什么?!”
谢尽芜拉着她的手,经过院门却不进,径直拉着她来到了晴雪院西边的松树下。
这里很隐蔽,周遭除了院墙就是松林。古松遮天蔽日,连碎雪都被繁茂的松枝稳稳托住。
谢尽芜将她的身体抵在外墙,而后压了上去。
他身量高,肩宽腿长,双臂搂住她的腰时,恰好是个禁锢的姿势,不容她有半点脱逃的可能。
他的手掌还垫在了她的腰背上,因此叶清圆的身体并没有与粗糙冷硬的墙壁直接接触。却也感到了这份涌动的压迫感。
油纸伞啪地摔在了地上,叶清圆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谢尽芜?”
谢尽芜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与唇角。
叶清圆仰着脖子,被他的气息拂得有些发痒:“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轻颤抖着,终于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许久的疑惑:“清圆,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吧?”
叶清圆一阵莫名:“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这份疑惑落在谢尽芜的眼中,就成了逃避、敷衍、不够坚定。
他眼眸里的光亮顿时黯淡下去,满含的期待也被她一泼冷水浇灭。
叶清圆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天晚上在红梅树下,不是都说过了吗?”
谢尽芜的眼帘抬起。
“亲吻这种事,是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叶清圆的声音逐渐变小,温软柔和的,哄他一样,“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让你……”
话没有说完,是很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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