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切黑反派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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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尽芜将满地的雪滚成一只胖乎乎的球,堆在那株含苞待放的红梅树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碰了好久的雪,冻得指骨关节有些微红。叶清圆也好不到哪里去,呵出的白雾将睫毛沾得潮湿了,偏偏脸颊红红,笑意盈盈的。
她抬手在雪人的肚子上拍了拍,将那一点细碎的雪沫子抚平,柔声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堆雪人呢。”
谢尽芜抬起眼,好干净的眸光,好清隽的少年。
他眨了眨眼:“也是我的第一次。”
流光山馆也会下雪,可是他的父母那时还不懂养孩子,只对他过度保护,从不舍得叫他碰雪。雪帘细密飘洒,白灵宣和谢拱辰在院子里笑吟吟地打雪仗、堆雪人,他孤零零地坐在温暖的暖炉前,听着木炭发出的荜拨声,觉得自己好像是买炭火送的。
过度保护又能如何呢。他后来照样会吃那些苦头,寒冬腊月里只穿一件薄薄夏衫,瑟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冷得快要失去知觉,结果也就那么捱过来了。
叶清圆的手指上沾了雪,笑着蹭在他秀挺的鼻梁上,语声轻轻。
“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无数次。”
谢尽芜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很想伸手摸一摸,又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太冰,恐会冷伤了她柔嫩的脸颊。
他眼中笑意点点:“好。”
叶清圆蹲在树下,将白雪又滚成一个小点的球,按在了雪人的身体上。
“说起来,我特别小的时候看过一场戏,叫做《雪孩子》。”
她的手心托在雪人圆润的脸颊,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故事发生在冰天雪地的冬季,小兔子的妈妈有事外出,为了不让小兔子感到寂寞,就堆了雪孩子陪她。”
“雪孩子特别可爱,小兔子在树洞里睡觉的时候,它会自己出去玩耍的。可是当它走近树洞的时候,却见那里燃起了大火。”
“小兔子还在熟睡。雪孩子为了拯救她,纵身跃入火海之中。”叶清圆的唇边露出一抹悲伤的笑容,“它的身上开始滴水,我那时候还小,傻傻地以为它在哭或者在流汗,后来才知道是高温让它开始融化。”
她将两颗龙眼按在雪人的脸上,乌黑发亮的眼珠。
谢尽芜看着她:“后来呢?”
“雪孩子为了救小兔子,融化成一滩洁净的水。再然后,就变成了水汽。”
这个故事其实很感人,可是她讲得一点都不动听,平铺直叙。叶清圆的手指摸了摸雪人的脸蛋,未免有些挫败感。
也不知谢尽芜能否领会这个经典故事的动人之处。
谢尽芜却听得很认真,问道:“它消失了吗?”
“没有呀,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它变成了天上的云,变成了山涧的雾,或许到明年冬天,还会变成雪,重新回到小兔子的身边。”
话虽如此,当年看完这部电影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堆这么大的雪人了,只堆那种巴掌大的小雪人,谨慎而珍重地放进冰箱,每晚都要确认它无虞,才肯回房睡觉。
叶清圆从厨房里挑出一只扁扁的竹筐,扣在雪人的脑袋上:“又开始下雪了,雪人也要戴帽子啦。”
谢尽芜在她清脆的笑声中茫茫想道:失去的,总是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雪人圆胖的身躯,细雪很快又覆盖了一层,亮莹莹的闪着碎光。
她呼出的白雾在眼前交织,宛如一缕淡薄的云。
叶清圆转过脸来,很温柔地问:“方才白璟说不知道姑姑、姑父是怎么认识的,我也有点好奇,可以告诉我吗?”
谢尽芜的眼睫颤了颤。
她看出他凝重的心思,知道他方才对父母的思念,却并不说破。
她笑盈盈地给他讲了个雪孩子的故事,告诉他失去的其实并未消散,始终会以别的形式陪伴着他。
她句句不提爱,字字在讲爱。
她又话锋一转,说她很好奇:白灵宣和谢拱辰究竟怎么认识的?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吧,他可不可以讲给她听。
轻而易举,就叫他心头萦绕的阴霾消散。
叶清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鼻尖被冷风吹得微红,却那样灵动可爱。
谢尽芜眼睫低垂,拼命忍下了想要吻她的冲动,却按不住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他闭上眼,神情虔诚有如献祭。
他像是个心甘情愿被她哄骗、由着她攻城略地的昏君,纵然此刻临死,他也绝不后悔。
“他们相识于一场修真法会。”
-
白灵宣那时还尚未离开渡亡世家,她作为家族中身负众望的青年子弟,被揪去参加修真界二十年一度的法会。
说是法会,其实不过是听一群迂腐的老头讲经念道。各世家宗门都不肯暴露实力,所以派来发言的也都是些太极高手。
那次讲经的玄衣老道也不知是哪家珍藏多年的老古董,讲话尤其冗长枯燥,废言甚多。白灵宣听得意识昏沉,干脆矮身偷溜出门。
——临到门口时却走不动了。
她的青色玉带竟绕在了一个白衣剑修的剑穗,咣当一声扯倒了人家的剑。
满室的目光霎时都被此处吸引,连那老道的声音都顿住了。
白灵宣躲在这白衣剑修身后不敢抬头,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幸好那白衣剑修面色如常地扶起长剑,脸色沉静得如冰如雪,成功地掩盖住她的羞惭。
众人略感无聊地收回目光。
白灵宣低着头想解开玉带和剑穗的结,却怎么也成功不了。那白衣剑修腰背挺拔,目不斜视,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白灵宣戳了戳他的手臂,恼怒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剑修偏过脸看她,淡声道:“谢拱辰。”
“谢拱辰,”白灵宣一指,“你,跟我一起去外面。”
谢拱辰的眉心很轻地蹙起。他觉得好莫名其妙,这姑娘怎么有些不讲道理?
结果下一秒,白灵宣就拽着他墨色的衣袖,不由分说地要他一起出去。
谢拱辰被她扯得身子一歪,连忙拿起剑,和白灵宣一块出了念道堂。
堂外麓花如霞。谢拱辰低着头认真解结,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很谨慎地不碰到她的衣裙。
他不敢在这姑娘面前表现出无奈的样子,毕竟失礼,只沉默地在心里不住叹气。
白灵宣坐在石头上眯眼看山花,浑不在意,还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只甜脆的杏子。
她的青色玉带上银线勾缠,还镶嵌了许多细碎的灵玉和珍珠。谢拱辰费了好大力气才解开,这才抬起眼来,本想致歉。却见白灵宣将杏核丢在一旁,眼中含笑地看着他。
谢拱辰顿时就有些不自在:“姑娘有事吗?”
白灵宣打量着他:“你是哪家的?为什么穿这样的衣服,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呀。”
“谢氏一族,居于冽雪山谷之中。”谢拱辰解释道,“我们族中之人不常外出,因此姑娘才没有印象。此次我来参加法会,也只是路过一观而已,还望姑娘勿要声张。”
白灵宣颔首:“难怪你生得这么白,鼻梁也高,原来是冻的啊。”
谢拱辰脸颊腾的红了,干笑两声:“姑娘讲话,真是……风趣。”
白灵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她的唇瓣红润饱满,笑意烂漫而天真:“这老头讲起话竟比我家的先生还无趣。谢拱辰,我们不要听了,去山里看花吧?”
他那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被她眉眼含笑地一怂恿,就敢丢下修真法会不听,和她一起跑去看山花。
后来谢拱辰在流光山馆种满花树,他准备了足足半年,待到漫山繁花的那一刻,他才心怀忐忑、却郑重认真地和白灵宣讲:“白姑娘,我们一起去看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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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圆笑了笑,一双端丽的眼亮得像星星:“真好啊。”
谢尽芜的眼眸中也有零星的笑意,许久后才轻声问:“为什么会对这个好奇?”
“他们是你的家人呀,我喜欢你,就想要了解你的全部。”
谢尽芜被那句喜欢砸晕了头脑。
他将这两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回味了好几遍,又确认道:“是喜欢我,而不是可怜我,施舍我?”
叶清圆看着他的眼睛:“不是可怜,不是同情,更不是你自以为的施舍。我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你本身就是特别好的人,你值得我这么做。”
她又笑起来:“当然,就算你没那么好,我也喜欢。”
短暂的失神过后,谢尽芜干笑了一声:“我的全部。许多事情对你而言都不堪入耳,不值得让你费时间了解。”
“怎么能这么说呢?”
叶清圆哄着他:“或许你觉得从前的某些回忆是痛苦、麻木,甚至不堪回首的。可是在我看来,这些经历无论好坏,都融入了你的血肉筋骨中,成就了此刻的你啊。”
她捧着他的脸,冰冷的手心故意揉了揉他的脸颊:“不要总是沉溺于过去的痛苦里,人是要往前看的。你是那么好的人,应该永远幸福下去。”
谢尽芜的嗓音发涩:“……你觉得我很好吗?”
叶清圆笑着吻了他一下,柔声道:“你最好。”
谢尽芜很想装作镇静的模样,可是他的肢体反应早已将他出卖。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已捞过她的腰,死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叶清圆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腿上,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哎呀,你……”
细密的吻急促落在她微凉的脸颊和唇瓣。
他的吻很轻,不掺杂任何欲.望,却尤为激动。气息颤抖,带着依赖,缠绵得好像两个寒冷许久的人拥在一起互相取暖。
谢尽芜与她额头相抵,气息纠缠。
叶清圆拍了拍他结实精瘦的肩头,笑道:“这么喜欢我吗?那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也是特别好的人了?”
“你也最好。”
她扬眉笑得更得意:“那当然咯。我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珍贵的叶清圆。”
又看他,轻声笑道:“你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珍贵的谢尽芜。”
所以,不要再自贬自抑,她会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
谢尽芜不懂得说那些甜言蜜语,只是不住地亲吻她的唇瓣和下巴,热烈而赤诚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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