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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反派和大女主HE了》

160. 世上应无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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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顺水速度极快,锦瑟在楼船上待了半个月,今天船上时不时传来童子的欢呼声——“阊江到了”、“过了阊江就是维阳”……

上船住下之后,她从同船商贩那买来颜料,将自己的脸涂成另一副模样,每日提着一口气、放缓脚步,在船上四处溜达,却再没有听到苻忆的声音。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堂堂建业侯之女、宗室贵胄,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洛川别苑拐人。

直到第九天,楼船经过樊州江阳渡,苻忆的声音清清楚楚在甲板上响起:“娘亲,这个渡口好多船。”

锦瑟循声追出去,穿过走廊、踏上通往甲板的楼梯,走到一半视线已能看到甲板,待看清甲板上的场景时,她全身血液都凉了。

晨露微凉,初升的朝阳照着那小小的身影,赫然是苻忆。她正牵住一名年轻女子的手,欢呼雀跃叫着“娘亲”。

那女子身形颀长袅娜,头戴一顶白纱帷帽,背对她站着。

“这是南翊最大的渡口”,那女子屈身下蹲、平视着苻忆,柔声道,“能停泊的船是珪山大渡口的三倍。”

苻忆小手穿过帷帽的白纱,摸了摸那女子的脸:“娘亲的脑袋好了么?”

那女子愣了一瞬,旋即笑起来:“好了,阿忆是喜欢娘亲脑袋好的时候,还是没好的时候?”

苻忆转了转眼珠,认真地说:“娘亲不管脑袋好没好,都对阿忆和哥哥很好,只不过没好的娘亲每天都很开心,经常跟哥哥和阿忆玩,现在的娘亲看着不大开心。”

那女子说:“因为爹爹还受着伤,等爹爹伤好了,娘亲就开心了。”

江阳渡已遥不可见,那女子摸了摸苻忆的头发:“热起来了,咱们回屋去吧。”说话间,理了理藕荷色襦裙,慢条斯理转身向船舱走来。

锦瑟心跳一突,升起莫名恐惧,陡然后退几步、退下楼梯站在一旁阴影中。

那女子拉着苻忆,目不斜视从楼梯走下,走过锦瑟身边时恰好拂过一阵微风,略略掀动帷帽的头纱,即将看清那女子相貌的刹那,锦瑟没来由地惊惶紧闭双眼。

随风而来的,还有那女子身上熟悉的草木清香——素馨。

楼船停泊西津渡,那女子拉着苻忆、提着包袱下了船,安步当车穿过街道巷陌。锦瑟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明明只隔着三五丈距离,却没有勇气加快步伐、叫住苻忆或那女子。

跟了约莫一个时辰,眼见她们走进一条清幽干净的小巷,锦瑟站在巷口抬头一瞥——青莲巷。

那女子停在一座宅邸门口,那是一座小巧的二进院落,在维阳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算是豪奢。

苻忆欣喜地一溜烟冲进去,跑得无影无踪。一名婆子迎上来招呼:“韦娘子回来了?是否安排那几家布庄掌柜过来报账?”

那女子柔声道:“坐船有些乏,歇两天再让他们过来。”

又说:“阿忆许久不来,嬷嬷先着人去给她采买些成衣,再把我旁边那间卧房收拾出来。”

目送着嬷嬷领命远去,她款款走出宅邸正门,面向锦瑟:“夫人跟了一路,何不与我找个地方,好生一叙?”

沧浪墅,“看月宫”包间,一壶香茗、两盏淡酒,两人相对而坐。

那女子抬手,一点一点揭开白纱帷幕,锦瑟屏息凝神、恐惧的闭上双眼。那女子轻笑一声,继续往上,直至将整顶帷帽完全掀落。

锦瑟试探着将眼皮张开一线,然后慢慢睁大,直到对面那张脸清晰地显示在眼前:黛眉远山长,杏眼秋水澈,精致的小翘鼻,薄唇。

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容。

“你是谁?”

“我在官面上叫韦秋屏,有人叫我花子、有人叫我豆蔻,不过我用得最久的名字,是锦瑟。”

“你是锦瑟,那我是谁?”

“你是南翊众口称颂的英雄,已故翊庄王之妻、延光陛下生母,你是——褚舜英!”

“褚舜英”三个字在耳边响起,霎时如利刃刺穿脑颅,她痛到呼吸困难、双目发胀发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心脏突突直跳,全身血液凉得像冰。

终于,在眼前晃出的无数重影中,她四肢僵麻、失去知觉。

韦秋屏注视着眼前晕倒的女子,慢慢伸出手,轻柔摩挲着那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脸,痴痴笑了,星星点点泪花聚成泪滴,潸然而下。

“我是该嫉妒你,还是该感激你?”

“若没有你,我还在倚翠楼倚门卖笑,可我也不愿感激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与他大婚的前两天。”

.

建宁七年的春天格外冷,直到上巳节前后,被积雪封锁的平虞道才部分解冻,此时的韦秋屏、那时的锦瑟,站在洛川别苑门口与苻忆告别。

早春尚寒,苻忆冻得发抖,锦瑟将厚厚的裘氅裹在她身上。

苻忆眼巴巴地撒娇:“娘亲看完了爹爹,一定要早点回来。”

锦瑟怔怔看了苻忆半晌,含泪笑了:“阿忆,如果有天娘亲不在了,你就跟着生母花姨娘,她会和爹爹一起疼阿忆。”

苻忆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我只要娘亲,娘亲为什么要走,是阿忆不乖么?”

“不是阿忆不好”,锦瑟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娘亲不想跟爹爹过下去了。”

建宁五年的摽梅宴和除夕夜,她曾奢求过“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却先学会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建宁六年除夕夜,洛川别苑灯火通明。两位姨娘跟一群丫头在后院吃锅子、打马吊,欢呼声和笑声不绝于耳,苻阐带着苻忆在屋外剪梅花,院墙外四处是鞭炮声、稚子雀跃声、烟花声,各有各的热闹、各有各的喜庆。

她孤身坐在主屋,从天黑坐到天亮,心一分分冷了下去、直至万念俱灰。

有些羡慕那两位姨娘,能这样没心没肺地安享富贵,只要衣食住行样样丰裕就满足了。

苻洵年少俊美、富贵俱全,又待她体贴周全,唯一的不足是不爱她,爱的只是她那张相似的脸。就连这点不足,也是直言相告,坦荡得令她心寒。

外人眼里如胶似漆的七年,不过是他锦衣玉食地照拂、她不近不远地相伴,不亲近、也不耽误的七年。

他那样狠心,主屋里一张床、一张榻,夜夜分席而眠,不给她留一丝念想。

可她还是越陷越深,嫉妒和不甘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智,让她想到那不知姓名的女子,就满腹怨毒。一天天地,变得面目全非、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最终,她决定放过自己、及时抽身,与他一别两宽、重新开始。

赶到威远将军府,见到留守的郎琊,才知道苻洵为了那女人,早已写信辞官,隐姓埋名随她去了不知何处。

她等了一个月,音讯全无,终于忍无可忍,以性命威胁郎琊带她去见他。

居然在翊国的武原城。

在武原安置好她之后,郎琊他们依然没日没夜忙忙碌碌,苻洵依然踪迹全无。

就好像,她的性命都不值他回首一瞥。

四月初十下午,不懂军务的她也察觉到一丝异样,隐隐听到郎琊吩咐几名护卫:“主子说褚娘子的气血将竭,过两天是拔毒的最好时机,密室和焉酸草都已备妥。今晚咱们抓紧行动,趁褚娘子昏迷尽快带她渡河。”

又说:“此事绝密,我们这几人知晓就行,对秦川都一个字别提。”

四月初十夜,月黑风高,郎琊带一队亲随沿林间小径攀上地皇山,她屏息敛声、远远跟随在后。不知为何,素来警醒的郎琊竟未发觉有人尾随。

一直走到半夜,路终于到了尽头——高达万仞的悬崖峭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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