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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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玄沉吟着挠了挠头,慢条斯理道:“听将军说,是替魏朝廷效力时以身殉职。”
“不过,大丈夫有勇有谋,身为万军之首将,若能为国捐躯,鞠躬尽瘁,也算是了却一桩宏愿。”
孟清玄所言不假,刘陆是个宋人,若他是替宋朝廷效力,征战边疆,最后死于边野,马革裹尸,当然会被传作一段佳话。
但他到底是投了魏,在魏人看来,他是南来的逃犯,在宋人看来,他是北去的叛徒,总之是里外不讨好,也里外不是人。
像他这样的大将,纵使有再高的功勋战绩,到头来,却依旧得不到世人传颂。
我闭了闭眼,舒缓了一下情绪,才道;“我是从洛京来的,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我听闻丹阳王之死,似乎另有隐情,此事你可知晓多少?”
“这……”
孟清玄面露难色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坚定,不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他也心底犯怵,没骨气地又瞅了姝婉一眼。
姝婉亦是面色沉重,微微蹙眉冲他点了点头,孟清玄这才缓缓开了口。
原来,自他跟刘起去了浔阳之后没多久,在一次偶然中,抓住了一个从魏营里跑出来的逃兵。
孟清玄见那人身上带着魏军的佩刀,本想一刀了结了他,但那人临死前求饶的声音,却引起了一旁刘起的注意。
孟清玄是梁州人,自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刘起从小长在建康,因而只一句话,他便听出了那人的建康口音。
一个魏军,却是南人,这让刘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按下孟清玄手中的刀,问那人是从何处来的,又为何会逃到浔阳。
那人听刘起的声音甚是耳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于是颤着胆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人当即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道:“世子,大将军死的冤枉啊!”
刘起这才知道,原来他父丹阳王之所以血战沙场,尸骨无存,并不是因为遇到了强军劲敌,而是因了北人的一场蓄谋陷害。
那个从魏营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南人,正是见证这场阴谋政变的唯一幸存者,是他眼睁睁地看见,射中丹阳王要害的那支毒箭并非来自敌军阵营,而是来自身后同营的战友。
那一刻的他心如死灰,眼看着最敬重的将军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甚至感慨自己也将命不久矣。
他们终归都是些南人,纵使为北人抛头颅洒热血,也从未被真正接纳过。
他知道,目睹一切真相的自己,纵使侥幸从战场上活了下来,说不定也会在今后的某一日被杀人灭口。
他逃无所逃,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投奔浔阳,期待以这个秘密换回一线生机。
姝婉大婚那日正是除夕,整个庐陵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按理说,她一个婢子出府,盖头一遮,小门一开,也就送出去了,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但我却不肯,偏要孟清玄骑着高头大马从王府正门来迎,刘起拗不过我,寻思着只要不太坏规矩,也就仍由我去。
俗话说,晨迎昏行。
这头太阳刚露个脸,孟清玄就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发,敲锣打鼓绕过大半个建康城,等到庐陵王府门前,已近午时。
姝婉一身白素纱裙,面施额黄妆,看上去清新淡雅,庄重怡然。
孟清玄从我的手中接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他托起,小心翼翼地牵出门去。
不知怎的,我心下忽然一空,没着没落的,分明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却只觉得想哭又哭不出来。
姝婉小迈一步出门,霎时间鞭炮齐鸣,鼓乐喧天,众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一对新人,人人脸上都喜笑颜开。
人多热闹之时,我一个闪身钻入送亲的队伍,在混乱的人群中挤上一趟马车,再打眼一看,刘起还站在府门前替姝婉送行,并没有发现我的踪影。
不多时,送亲的和迎亲的汇成一队,声势浩大地启了程。
孟清玄穿着一身同样的素纱袍,神采奕奕地骑马走在最前头,而刘起则骑着夸父,慢悠悠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
一行人紧赶慢走,总算赶在吉时前到了孟府。
众目睽睽之下,孟清玄躬身钻进喜轿,将姝婉打横抱了出来。
一时间,嬉闹起哄的声音震透了半边天,就连刘起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此时,我趁马夫不注意,解开拉车的一匹壮马,起身跳了上去。
“驾——”
我勒紧缰绳,扬起马鞭,伏着身子直往前冲,头也不回地一个劲往前冲。
寒风似刀,刮得我脸颊生疼,簌簌风声在耳边咆哮,狂风打散了我挽起的长发。
对不起,刘起。
纵使你要禁着我、囚着我,但我也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你是南人,你本该只为宋朝廷效力,你是大宋的庐陵王,你帮不了我,我不怪你。
可我却不一样,我是北人,是大魏的大长公主,我不能对大魏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晃儿没有了父皇,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姑母,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能帮他。
我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坐以待毙,就像当年不得不救你那样,所以我无论如何,哪怕是躲是逃,也要回到洛京去。
我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狂奔出了建康城,这一路上我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想来刘起此时应当还在孟府参加婚宴。
姝婉是跟了他多年的人,孟清玄亦是跟他出生入死过的左膀右臂,这杯喜酒谁不喝都行,唯有他不喝不行。
我会选择在今天这个时机逃走,也是因了这个缘由。
夜深露重,雾霭弥漫。
僻静小道两旁的梧桐已然挂满昏黄,一阵寒风掠过,单薄的枯叶从枝头飘然落下,瑟缩着躲进泥里。
我迎着萧瑟的风声,孤单地往北而行,林中的夜鸟叫声忽远忽近,如嘈杂的暴雨倾盆,搅得我心绪紊乱,不得安宁。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行至一段陡峭的上坡前,树高如盖,挡去了本就不大明亮的月光。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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