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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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全身心投入在芙蕖这里,猝不及防被迟渊一推,险些摔倒。
芙蕖下意识想抓住对方,被迟渊扼住手腕,她回头瞪了一眼。
迟渊不管,闪身站到芙蕖前面,下颌微扬,义正辞严,“谢二公子,你年纪不小了,即便你与芙蕖是表亲,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谢安大概没料到会迟渊敢如此明目张胆,缓过来后,眼神锐利几分,“我和仙女姐姐好歹是表亲,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碰仙女姐姐?”
作势要拉过芙蕖,迟渊再次一挡,“我和芙蕖……”
他刚想说自己和芙蕖早有婚约,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万一芙蕖不愿旁人知晓他们这层关系,说出来,岂不又要惹芙蕖不悦?
见迟渊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谢安哼了一声,又要去拉芙蕖,好在谢万钧过来,睨了谢安一眼,“不得无礼。”
谢安不高兴地撅起嘴,再不情不愿,也没同迟渊争下去。
谢万钧冲迟渊拱了拱手,“马上要开船了,迟渊将军,你是打算与我谢家同行?”
“我奉王命,必须护芙蕖周全。”迟渊并不觉得,自己死乞白赖在谢家商船上是一件丢人的事。
谢安又要讥讽两句,再次被谢万钧瞪了回去。
转过头,谢万钧脸上笑意恭敬,“迟渊将军愿与我等同行,是我谢家荣幸。”
二人客套几句,便吩咐下人将芙蕖隔壁的船舱收拾出来,有了迟渊同行,余下行程再无波澜,三日后,顺利抵达苏州。
下船已是亥时,码头各处挂起灯笼,暖融融的火光照亮了半片水域,也照出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妇人发髻高盘,面容柔婉,浑身上下并无过多珠翠点缀,仅着一袭浅雾紫的轻罗襦裙,立在人群中仍是一眼夺目的存在。
在谢万钧等人看见她时,妇人招了招手,一颦一笑,皆是娴静端庄的贵妇做派。
“长姐!”
不等芙蕖好奇,谢安就拨开挡在前头的家仆,趁迟渊不注意,拉起芙蕖的手腕朝那妇人跑去,一见面,谢安就先给对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妇人正是谢家大小姐谢雅,江州长史崔行知的继室夫人。
见了弟弟,谢雅别提多高兴,拍了拍弟弟的后背,“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她拨开谢安的手,拉着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后满意点头,“不见消瘦,看来在江州过得不错。”
她美目微转,又落在芙蕖身上,看清芙蕖的脸庞时,眸色闪了闪,迟疑道,“你、你是叶憬的……妹妹?”
不止芙蕖惊讶,谢安更是摸不着头脑,“长姐,你见过仙女姐姐?”
叶憬的妹妹?叶憬又是谁?
察觉失态,谢雅赶紧收敛神色,笑了笑,“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位姑娘与我一位故人生得很像,他正好有个妹妹……”
“是我。”不等谢雅掩饰,芙蕖便落落大方地承认,“芙蕖见过表姐。”
亲耳听到芙蕖唤她表姐,谢雅莫名鼻头发涩,“果真是芙蕖表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
想当年,她与叶憬,与迟渊三人是无话不说的好友,那时她便知道叶憬有一个如珠似宝的妹妹,因着年纪尚幼,一直养在深宫不曾得见。
想到做少女时的无忧无虑,谢雅心情越发沉重,看向芙蕖的目光,总多了几分惋惜。
那是芙蕖看不懂的神色。
于谢雅而言,她是故人胞妹,可于芙蕖而言,眼前的妇人还很陌生,她只能含蓄微笑,不知该如何回应。
下一刻,迟渊便走到芙蕖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冲谢雅略一施礼。
先前还诸多感慨的谢雅,在看到迟渊的刹那,红了眼眶。
一位故人之妹,一位故人好友,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与叶憬最亲密的两个人。
“夫人。”
温润清朗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谢雅赶忙用衣袖拭泪,掩去自己的失态,待那人走来时,谢雅回神,微微屈膝,“夫君,您今日不是还有公务在身?”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穿着得体的青色官袍,端得是文质彬彬,一派清流的模样,“听闻夫人一家都来了,我怎好不出门相迎?”
崔行知有品阶在身,是姜国正儿八经的文官,谢家纵使家财万贯,见了他也不敢托大,客客气气地见过礼。
“不必多礼。”崔行知很是热络,拍拍谢万钧的肩,又扫过谢安,笑眯眯的,很是可亲,直到他看见了芙蕖与迟渊。
迟渊是何人,他暂且不知,但芙蕖……
崔行知怕自己看走了眼,忍不住上下打量。
谢雅就在这时侧过身去,挡住他的视线,赔笑道,“夫君,这位是妾的表妹,因父母双亡,投奔了谢家。”
“原来是表妹。”崔行知收回目光,揽过谢雅的肩,姿态亲昵,“夫人劳累了,我已在家中摆好接风宴,请表弟表妹们赏光。”
被他揽在怀中不是第一次了,可当着芙蕖与迟渊的面,谢雅浑身不自在,“夫君有心了……”
“夫人客气,都是一家人。”崔行知勾唇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因崔行知的出现,兄妹之间不好再叙话,一行人前往崔府。
外人面前,崔行知一向爱重谢雅,苏州百姓早见怪不怪,而谢家兄弟落后几步,两人皆暗暗攥紧了拳头。
大概也只有芙蕖还被蒙在鼓里,搞不清状况,便向迟渊投去询问的目光。
下船之时,为掩人耳目,迟渊已经扮做了护卫的模样,跟在芙蕖身侧,他紧抿着唇,看起来很是严肃。
想来,有些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说,芙蕖便忍下了,在崔府用过膳,她们就被安顿在一座两进的小宅院里,那是谢雅的陪嫁院子,得知她们要来,已经提前打扫过。
谢雅把她们送到宅院门口,依依分别,送走了谢万钧与谢安,最后突兀地拉住芙蕖的手,在芙蕖茫然的眼神中,她语带哽咽,“你哥哥……这些年,可还好?”
哥哥?
芙蕖张了张嘴,想问谢雅和哥哥什么关系,可当她对上谢雅那双满含泪水的眸子时,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哥哥他……”芙蕖不忍说出实情,“哥哥他很好。”
得到这个答复,谢雅的手慢慢松开,良久,含泪点头,“好就行,好就行……”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谢雅慌忙擦去,再抬头,恢复了白日里娴淑端庄的贵妇模样。
目送谢雅上了轿子,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离开,芙蕖久久不能回神,她似乎,隐约猜到了谢雅与叶憬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呢?
她如此牵挂哥哥,又为什么嫁给苏州长史做继室?
人都散去了,迟渊没了伪装的必要,悄悄握住芙蕖垂在身侧的小手。
看到谢雅与叶憬,迟渊愈加明白离开桑山时,叶憬为何会给自己下那样一道王命,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牺牲了自我,牺牲了幸福,可是,唯独对芙蕖,叶憬与他都想自私一回。
另一处,谢雅躲在轿子里偷偷哭了一场,快到崔府时,她整理好心情,款款落轿,以往出门,崔行知都会严格计算她离府的时间,之后就在门外等她,但今日许是耽误了公务,下了轿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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