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对照组真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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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延州官署内烛火通明,彻夜不眠。
厅堂外挤得水泄不通,谢衡之案前堆放着各方线报,跳跃的烛火印在他漆黑的眸底。
“静柔县主到富平镇了。”小林火急火燎来报。
谢衡之声音透着疲倦:“先让人给余运使送信。”
让他自己去接他老情人的亲闺女。
不过这事到底没推掉,第二日余运使便让人来,请谢衡之为学生接风洗尘。
谢衡之看见春娘就头大,何况自己这里内外交困。
但去还是得去,路上谢衡之问起商队的事:“你跟的那批暗路,什么时候回来,郭虞侯还在里面?”
“哦,毕竟刚进了趟将军府,怕走得太突然引起怀疑,他们打算过几日再出发。而且郭虞侯还在想办法,让那些假舆图传播起来。”
谢衡之道:“拨一队功夫最好的亲卫,过河接应他们。”
他似乎是随口一问:“这趟还顺利吗。”
小林很少被如此关怀。他受宠若惊地回忆起细节:“还算顺利。那个兰行首,估计没少干这黑活,同西捶的人非常熟悉。入关和入城,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见谢衡之认真在听,继续道:“也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精明算计的商户们,有些连西州话都说不利索,却有本事将东西卖进各路达官贵人的家中。我和郭虞侯混在里面,套取不少线报。尤其那两个女的,胆大包天地吊着公主的胃口,往那边跑了三次,终于把将军府这条线牵出来了。”
谢衡之望着远处:“高氏?”
小林道:“是啊,一个是高娘子。一个叫流玉,是那天你见过的带头大哥的妾室。”
他想起前几日的巧合,以为谢衡之对她有怀疑,便多说了几句:“这个高氏,是个狠人。入关时我们宰了两个疑心重的西捶守备军,她们帮我们埋尸体时,眼都不眨一下。而且,我看她与兰珩像是早就认识了。”
谢衡之并未对此出声评判,过了很久才开口:“他们两一路上一直在一起吗?”
“没注意。不过肯定很熟悉,对了,那日进城有个守门看高氏貌美,我看是想揩油的,兰珩直接同对方说那是他未婚妻,我当时差点当真了。”
谢衡之只是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想,他们一路同行这么久。
互诉衷情,该说的,应当都说完了。
霍娇真的会原谅兰珩,与她和好如初吗?
她不会。
但她更不会原谅自己。
“谢大人,余运使久候多时!”转运司衙门外随侍见他来了,帮着端出踮脚的小马扎。
谢衡之跟着走入后院,发现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全没了,庭院也打扫的格外干净。
春娘近来受封静柔县主,公主还赏了她一把锋利无比的海水纹手刀,准她随身带着。
谢衡之踏进门槛,见到静柔县主正托着手刀,单手着地向众人展示一个侧空翻。
她动作赶紧利落,与学功课之时判若两人。
余运使站在一旁,犹如老来得女,满面红光。
放在平日里,谢衡之定要在心里嘲笑他一番。但现如今,他连嘲讽自己都有心无力。
“谢老弟,”余运使见他来了,拉他来看春娘:“静柔县主真是个好苗子,将来要长成女将军的。”
春娘害羞低头,才要推托,她看见了谢衡之。
“谢先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谢衡之摸摸她的头:“没休息好,让你担心了。”
春娘少见他这样温柔不刁难人,又问:“霍姐姐怎么好久都不在汴梁,我还以为她来延州了,想给她展示我的刀法。”
谢衡之垂手顿了片刻:“她快来了,过几天你就能见到她。”
春娘欢呼雀跃之际,谢衡之看向余运使:“既然来了,为了县主的安全,近来不要随便出城。”
余运使道:“有什么异动吗?不是听说庆州方已经在与使臣和谈了。形势一片大好啊。”
谢衡之摇头,他附耳道:“我有线报,是声东击西。明日日落之后,延州城开始戒严。”
汤家寨外,王行简带着自己的亲兵,正在认真四处巡检队列。
“那些侉子如何?”王行简提起番族士兵,语带不满。
“回将军,他们都按谢大人的意思,驻守在十几里外的金川寨,还算老实。”
王行简刚要说什么,有人来报:“谢大人来了!”
王行简嘴上咧咧:“前几日不才来过?文官就是一个个婆婆妈妈的。”
不过军帐打起,王行简矮身钻进去,又是另一副嘴脸。他几步迈入,大马金刀往他面前一坐,惊讶道:“谢老弟,你这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啊,出什么事了吗?”
谢衡之冷淡道:“你少给我惹点事,气色就好了。”
王行简呵呵地干笑两声:“谢大人的耳目不少么……”
谢衡之靠着行军椅,指节扣着面前的沙盘:“王指挥使,你来延州也有段时间了,两次立功,都是我提前给你递消息。”
他似笑非笑,一双眸子垂着:“任大人力排众议将你换过来,你的压力不小,我理解。我会找机会帮你。”
王行简陪着笑:“谢大人理解就好。”
谢衡之掀起眼皮看他:“但若你冒进独行,失了先机,我宁可独自担下失察罪,也不会为了救你牵连其他人命的。”
“我孤家寡人一个,命不值钱。不像王大人簪缨世家,牵连到娘娘就不好了。”
“你……”王行简眼皮直跳,脸上的笑挂不住。
他怒火刚起,却见谢衡之身旁几个侍卫也都扶刀而向。帐外有一两万人,要杀这疯子并不是难事……
“好了,”谢衡之脸上又带了一点笑,他沉静下来,画出一片区域:“你带兵沿着这三个山寨,来回走,不要超出十五里。不要进这里的山谷,遇到突袭不要恋战,速速撤回。”
王行简也慢慢放下手里的刀,他决定暂时不同这亡命之徒计较。
——
霍娇和商队中其余人,又在西州城内逗留了几日才出城。
城门显然严苛许多,尤其他们还是汉人。
守门官差仔细检查过每一片带回的金叶子,还顺走了大半他们在西州赚到的金银。
流玉看得心急,忍不住上前阻拦。
霍娇拉着她摇头:“算了,总归还是赚的。”
出了城,又是时有巡逻守备军的荒漠地带,离关隘还有几天脚程。
兰珩一直跟在霍娇和流玉附近。
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霍娇便在没有同他说过话。
兰珩几次来答话,都被霍娇无视。
他却不恼,只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夜里很冷,他们在荒原上生火取暖,厚衣裳都在西州卖掉了。霍娇冻得睡不着,靠火太近,又烤得难受,她便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一件翻皮大麾盖下来,柔软的银狐毛皮落在她肩头。
霍娇立刻醒来,她看了兰珩一眼:“不必了。”
兰珩望着她:“你在逃避什么?”
霍娇无言抿唇。
兰珩坐在她身边,拨了拨火堆:“睡吧,我不提了。”
终于走近西捶关隘,遇上折返回来的人道:“你们这么多人啊,估计过不去,先回去等几天吧。”
流玉怪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过不去。”
那人道:“不知道,总之大部分都被遣返了。”
流玉回头去看霍娇,她也一脸担心。
兰珩与郭虞候站在队尾,相视一眼。
“八成是察觉到什么了,兰行首,我看我们分头行动吧。”
兰珩抱胸看了一眼霍娇,颔首道:“我队里的亲信,听你差遣。其余人我分开通知,陆续在夜里从防守薄弱的地方逃出去。几个流民,西捶早就麻木,不会太当一回事。”
郭虞候抱拳退到一边。
兰珩又如此告知了霍娇和流玉。两人也都是知道轻重的,早早丢下重物,将金银贴身带着,找了家脚店歇下养精蓄锐,打算连夜逃回几里外的延州。
但正睡得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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