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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夫君变反贼》

48.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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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金听临封西北关戍来报,傅徽之强闯关戍,便即刻取出地理图一观。

他早就算定,傅徽之若逃出临封,要么走湘水,要么走赣水。若傅徽之走郁水十有八九便要走赣水。若北上必是要去衡州,再顺湘水而上。可谁料傅徽之竟走了西北。

向西北可去道州或桂州。道州附近并无江河,可去桂州却能沿湘水而上。田金认为傅徽之之所以先绕去桂州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傅徽之虽未直接走陆路去衡州,但去桂州后,再走水路去衡州也很快。

田金便迅速带人日夜兼程,走陆路北上衡州。到衡州后立刻请援兵加强戒备。等了几日却不见傅徽之,他又带人大搜衡州,搜了几日无果。田金开始怀疑傅徽之根本没有去桂州,闯西北关戍才是迷惑之举,实则比他们先一步自陆路北上,眼下早出了衡州。

田金立即遣人请潭州与岳州各县戒严,自己带人快马加鞭先往潭州去搜。搜不到又继续往北去岳州搜人。

在岳州搜捕时,忽有人送了匿名书信来,说傅徽之已在抚州重伤。

身侧一人问:“大哥,此书信可信么?会不会是傅修托人送来,迷惑我等的?”

田金道:“你我来岳州也几日了,可曾见过傅修的影子?他既已逃了,又何必送信来,多此一举?”

“那这信会是什么人写的?”

“或许是与傅家有仇的。”

“那傅修为何便到抚州了呢?他要去抚州,该是到过衡州的,怎么我等未曾见到?”

“近日我常常想,怕是我想错了,傅修根本没有北上。眼下看,恐怕是他自桂州沿漓水而下,绕路去了抚州。”田金又扫了眼书信,说道,“写信之人要我等援兵抚州,助他们寻人。又忧心傅修会逃往别处,说他们的人在洪州已有埋伏,请我上书请抚州之南的吉州与抚州之西的袁州戒严。”

身侧人道:“傅修既已身受重伤,必寸步难行,定还在抚州养伤。”

“不能这么想。”田金摇摇头,取了地理图来看,“傅修此人行事诡异。依我看,他必不会入抚州,写信之人所说吉州、袁州与他们埋伏好的洪州傅修也不会去。”

“那他是要躲进东边的山中?”

田金盯着地理图沉思片刻,道:“我料他会绕过群山,去歙州或衢州。”

“那我等是先去歙州还是衢州?”

“歙州近江河,上一回他选定的抚州便距江水近。可此人行事异于常人,不敢说他此次便选歙州。”最后田金将地理图轻轻一抖,复又折起,“便赌一回罢,先去衢州。不过你可以持我文牒快马先入歙州,请各县戒严。我带人先去衢州拿人。”

岳州距抚州千余里,田金吩咐众人纵是日夜不休,也要在三日内赶到抚州。自抚州往西去衢州时,可多留意道上的车马。最好能自傅修背后赶上,他必不起疑。

…………

秋芙半扶半抱地将傅徽之送上床榻,又向主人要了剪刀、一盆净水与绢帛。

眼下天色已晚,也不知去何处请医士。况且,见过他们的人自是越少越好,秋芙便欲自己动手。

她回屋合门,手拿着烛台靠近床榻,仔细瞧了瞧傅徽之的伤。而后将高案搬近些,烛台置于案上,取剪刀剪开傅徽之伤口附近衣服。

她又去包裹中翻出了金疮药。长途跋涉,他们不可能等受伤了再去买药,早在包裹中备了。再用剪刀剪下两段绢帛。取一段沾了些净水,细细拭去傅徽之伤口附近血污。另一段等去箭后用于止血。

最后她用碗取水净手,又往沾过血的短刀上泼些水,之后用巾帛拭干刀面与双手。再持刀于烛火上烤过,便坐到榻边,刀尖向下,慢慢靠近绞着箭镞的血肉。

越靠近,秋芙的手越抖。她深深吐息几回,镇定心神,手渐渐稳了。她左手轻轻按住伤口附近皮肉,右手持刀,刀尖紧贴箭镞的倒钩入肉,而后在血肉中轻旋。

箭镞很难挑出来,必须将血肉再割开一些。秋芙很紧张,几乎屏着呼吸动作。她虽希望傅徽之快些醒来,却不希望是在此时,更不希望他是被疼醒的。没多久,她就觉得后背汗湿。

忽然,傅徽之放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蜷。秋芙手一顿,忍不住抬头看了傅徽之一眼。傅徽之双眉紧蹙,却没有醒。

秋芙松了口气,虽说不知人昏迷后还能不能感知疼痛,但总比在他醒时动手少些煎熬。

她低头继续动作。割开新的血肉,便有新血流出。秋芙伸手取了另一段绢帛,覆于新血上,以防血流得到处都是。

最后,秋芙手上微微使力上挑,箭镞终于动了。她即刻取出箭镞,伤口血流如注。她便又将绢帛覆于伤口之上,再用掌根轻压止血。

一二刻后,血流渐少。秋芙便取金疮药倒进伤处,又取案上余下绢帛为傅徽之裹了伤。最后脱下他身上染了血污的衣裳,再自包裹中取了干净衣裳给他换了。

处置好一切后,秋芙才简单处理了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虽说傅徽之昏迷前曾说要尽快去衢州,可他眼下昏迷着,伤口仍有血流,就这样坐马车赶路定会加重伤势。秋芙决定好歹等傅徽之醒了之后再走。

秋芙每日为傅徽之的伤口换药,又想尽办法给他喂进去些羹汤,吊着性命。

就这样,傅徽之昏迷了整整两日。秋芙心急如焚,想着明日再不醒,必须要请医士看看了。

谁知第三日傅徽之不仅未醒,还起了高热。她不敢留傅徽之一个人,便欲请主人去寻医士。

便在此时,傅徽之醒了。“秋芙……”

秋芙喜道:“公子,你醒了!”

“我睡了几日了?”

“这是第三日。”

“到何处了?”

秋芙支吾道:“离、离抚州未远。”

傅徽之闻言捂着腹部的伤便要起身。秋芙一惊,忙去扶他。

傅徽之有些心急,但声音仍然虚弱:“你那夜便到此处,我昏迷的这几日,你一直未上路,是么?”

秋芙劝道:“公子,你伤势太重,便留在此处养几日伤罢。”

“那些黑衣人定已将见过我的消息透给了官府,官府很快便会搜到此处。我没事。赶快上路。”傅徽之说罢下榻起身,还未站直,便蓦地跪下去。还好秋芙眼快,扶住了他。

秋芙苦劝:“公子,你真的伤得很重,尚在发热。便请医士看一眼,开了方,哪怕买了药路上煎也好。明日一早再走罢。不,今晚便走。只要看过医士,拿了药方,即刻便走也可。”

傅徽之也意识到凭自己现下的身体状况,上路了也会拖累于秋芙,便应道:“也罢,便明早上路。”说罢躺回了塌上。

秋芙取巾帛浸入井水,稍稍拧几下,再覆于傅徽之额上。

听得傅徽之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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