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后,她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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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寝殿里,聂歙面色苍白的躺在那。一旁聚集着面带忧虑的太医,早已到来的皇后轻声安抚着太后,面色亦是不安。
对上聂蕊的视线,皇后自然而然移开,似是没有看到她。
片刻之后,太医们终于诊断出结果。心患已然积重难返,若情绪过激,恐有性命之忧。
嗡嗡的耳鸣声,充斥着聂蕊的耳朵,呼吸都骤停了一瞬。不知何处而来的巨大重力拉扯着她,将她沉沉往下拖去。
聂蕊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没有原身的记忆,她不知道聂歙有心疾。如果她知道,她可以换些和缓的法子。
可怎么会是心疾呢?难道这种病,哪怕换了世界,还如影随形吗?聂歙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样子,和当初他离去时候一样。
小时候,聂蕊总犯错,她以为那是母亲不喜欢她的原因。年龄稍大点,那些错误她没有在犯过,但母亲还是不喜欢她。母亲的目光永远在父亲和聂歙身上,她嫉妒。
哪怕她知道母亲对哥哥的喜爱,不过是企图从聂歙那里获取爱的回报,进而使得将聂歙视作继承人悉心培养的父亲,能够回心转意。可聂蕊无法释怀,她只能认为是聂歙抢走了本应属于她的母爱。这样她就能骗过自己,其实母亲是爱她的,不过是这些爱被夺走了而已。
被夺走,总比从来没有拥有过,来的好接受一些。
那些对聂歙的冷淡与刻意疏离,从聂蕊大一那年的寒假,成了无尽的后悔。
暑假的时候她拿了驾照,那年冬天她想自驾游。聂歙知道后不放心,执意和她一起。她的车技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半路车子在下坡时的一个大转弯时,车轮突然打滑,出了车祸。在车撞上撞向树,往深沟里落下前的那一瞬间,是聂歙护住了她。
关于之后的记忆,聂蕊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当自己再度恢复意识,是在太平间,是母亲通红的眼睛,憎恶的神情,是脸上的耳光。是母亲掐入皮肉的指尖,是母亲歇斯底里的朝她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那时候,聂歙的脸,也是这样的白。
啪”,一声清脆的响音打破寂静,聂蕊回过神呆呆望着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庞,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妈妈……”
“为什么要死的人不是你?”太后满含憎恶,近乎以一种饱含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你简直就是来克我的!”
“为什么不是我?”腰间那块常年佩戴的玉佩散发着丝丝暖意,然而唯有将其握于掌心,才能真切地体会到何为乍暖还寒,那股切骨的寒意直透心底。
“是啊,为什么要死的不是我呢?”聂蕊也这么问自己的。
她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不是她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寝宫内,众人皆已退下,仅剩母女二人相对。只是气氛,全然没有一丝祥和。
“你出生后,哀家便请人算了一卦,那道士称你专门克至亲之人。哀家于心不忍,终究还是将你留了下来。可自那时起,哀家便渐渐失去了宠爱,甚至因为你,歙儿也开始与哀家离心离德!”太后情绪激动,几近歇斯底里,“而自从你从齐阳归来,更是没有一日安生!”
“你可知皇帝今日为何会昏过去?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了保全你的颜面,谢丞相将你昨夜的所作所为私下呈递给皇上,致使歙儿气急攻心。”
原来……就是因为一个卦啊,没意思。
聂蕊木然地望着聂歙:“我会救他的,在齐阳时,我曾结识了一位神医。他欠我一份人情,待我回去修书一封……您放心,聂歙不会有事。”
“满口胡言,皇帝的病不知有多少太医看过,你不要妄想逃脱责罚。”太后以一种审视中夹杂着憎恶的眼神打量着聂蕊,“你的封号,哀家定当收回。而你即刻回府幽居禁足,为皇上虔诚祈福,替月儿恕罪补过。”
“能不能让儿臣在多留一会儿?”聂蕊的目光停留在聂歙身上。
冗长的沉静过后,太后最终同意。
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聂蕊张了张嘴,最后发出一声极为飘忽的声音:“如果有的选,您是不是恨不得从来没有生下我?”
身体里残余的情绪在哀嚎,母亲,您爱不爱我?母亲您在回头,看我一眼吧……
太后脚步微顿,随后继续往前。
早就知道的答案,为什么非要问。聂蕊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指腹快速在眼角摁了摁。
望着聂歙无知无觉的样子,聂蕊走进后缓缓跪坐,而后上半身趴在床上。那姿态不怎么优雅,就连开口说的话也多了几分孩子气:“你可真讨厌啊,我恨你还能过得快乐点,但你非让我连恨都不能恨。
“背负愧疚的话,连死都不能安宁……”
明黄色的被褥上,慢慢洇出湿痕。
“昭昭?”一声虚弱的呼唤从身旁传来,聂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润如墨玉般的眼眸,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与此同时,聂歙也看见了她脸上的掌印。无需多问,他知道这是谁所留下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聂蕊侧过脸:“不疼,母后养尊处优,没多大的力气。”
她没有照镜子,自是看不到脸上那带着血色淤痕的指印是何等的可怖。聂歙心中掠过一丝哀痛,神色虽显柔和,眼神里却满是难过:“昭昭,过几日你便回齐阳吧。”
心力衰竭已无药可医,聂歙深知他的状况,只是没曾料到会如此之快,快到他一切都还未来得及安排妥当。
“哥,对不起。”话音落下,聂蕊微微顿了顿,随即主动握住聂歙的手,“我还是喜欢在京都惹是生非。”随即她又补充道:“我已经不喜欢谢云晗了,我也……”话到此处,她将“没有绑林清月”咽了回去。
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万一耽误任务就不好了。
聂歙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温和:“那有没有心仪的儿郎?哥哥为你赐婚如何?”
聂蕊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哥,你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辈子,你定会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乃是大多数人的心愿,可这样的话落入聂歙耳中,却莫名地令他心生不安。
“昭昭,你可曾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借助一些物件便可千里传音,甚至能够飞天入海,日行千里……”
静静地听完他的讲述,聂蕊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好奇:“没有。”
“你这梦可真奇怪。”
听闻此言,聂歙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确实是怪异了些。”
没有就好,那个梦里的昭昭,过的实在太不快乐。
那与聂歙相似的眉眼,以及那弯起弧度近乎相同的眼睛,略微扬起:“其实我以前恨过你,你知道吗?”
其实聂蕊与聂歙的相貌其实很像,一眼便能瞧出是兄妹。聂蕊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她最欢喜聂歙来接她放学。小孩子总会觉得大孩子厉害,而聂歙确实出色。他是老师口中的乖学生,是旁人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更是父母感情的黏合剂。他会在晚上的时候抱着本故事书,给她讲故事。每次生病或许没有父母的陪伴,但一定会有聂歙。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在他依旧吸引着父母全部目光之后,聂蕊再也不能好好喜欢他了。
“我知道。”聂歙笑着俊朗的眉眼里含着丝愧意,“本就是我对你亏欠太多。”
袖中的手已被聂蕊指尖掐出血痕,她用目光细细描摹着眼前这张的脸,忽然神色轻松了:“哥,你不欠我什么。就算是欠,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哥,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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