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途中遭遇老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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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彤可不敢招惹化形大妖,看这汉子的话风不似恶类,赶忙作揖赔不是:“前辈恕罪,方才晚辈被恶妖追赶,一时情急使用震爆符,未想到此处是尊府的地盘,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黑鱼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打量她两眼,问:“你刚才用的符箓还怪厉害的,谁给你的?”
听说是自己画的,断定她是名家子弟,严厉道:“我在这条河住了几百年,松阳的人族修士都得给我三分薄面,从未前来滋扰。你这小丫头胆敢弄坏我的庭院,光道歉可不行,必须赔偿损失。”
冉彤提防他讹诈,装起老实人:“那是自然。可晚辈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恐怕没有值钱的东西赔给您啊。”
黑鱼精讥嗤:“谁稀罕你赔钱赔东西?我问你,你是哪个门派的,师父是谁?”
“晚辈是个流浪儿,没加入过门派,也没有师父。”
“撒谎!没师父,你跟谁学的画符?”
“哦,那是一位好心前辈教给晚辈的。”
“你还能找着那人吗?”
黑鱼精似乎正迫切寻找厉害的修士,冉彤估摸他遇上麻烦需要帮手,探问:“那前辈行踪不定,晚辈也不是随时联系得上。敢问前辈找他所为何事?”
黑鱼精失望叹息,烦闷道:“你既找不到那人,告诉你也无用。也罢,这损失不消你赔了,我今天便领着家小另寻住处。”
这番话大有玄机,冉彤自跟了老魔身心安定,本性里蕴藏的探索欲随之复苏,遇上有趣的事就想刨根问底,试探:“晚辈只损坏了您的庭院,并未波及其他地方,您不至于为此搬家吧。”
她见黑鱼精满脸晦气,显是摊上了大麻烦,所谓搬家实是逃难。
黑鱼精郁闷一阵,说:“看你这丫头还算热心,那就帮我个忙。我被一个人族魔修威逼,即将家破人亡,你听了这件事,替我散播到人族修真界,让人们都来痛斥那魔头的罪孽。”
据说那魔修昨日找到他,开口便让他交出即将渡劫化形的小儿子。
黑鱼精见对方修为高,不敢轻易得罪,礼貌询问因由。
那魔修竟恬不知耻道:“我儿病重,大夫说要用七级黑鱼的内脏和妖丹入药,你的小儿子正合适。”
黑鱼精气个半死,当场同他拼命,奈何技不如人败下阵来。
“那厮还自认讲情理,限我三日之内交人,否则便将我全家灭门。为救自己的儿子,就杀别人的儿子,如此凶残,不如禽兽啊。”
若事情属实,这魔修真该死。
冉彤现下有老魔撑腰,底气充足,遇见不平事便想管一管,问那魔修姓名来历。
“唉,七曜城你知道吧,他是万象圣尊座下‘十柱石’之一,名字叫做秦不羁。”
提到“七曜城”冉彤便猜到是谁了,心想那秦万岁究竟得了什么病,白泽内丹都治不好。看来这黑鱼精没撒谎,以秦不羁的性格确实干得出杀人全家的歹毒事。
“此人这般蛮横狂暴,前辈何不去找松阳的管事们说理?我们两族定有和平协议,前辈是良民,应该受协议保护。”
黑鱼精更苦闷:“你们人族都是些宵小之辈在掌权,我昨天已去找过离恨天的人,那些小人百般推诿,不敢招惹秦不羁。我好说歹说到头来只换得几句冠冕堂皇的废话,真想先砸烂他们的场子出口气。”
妖族比人类单纯得多,很难理解人族上层那些盘根错节的规则和套路,
离恨天同七曜城也定有协议,秦不羁是白子落手下要员,他们怎可能为保护一头无足轻重的妖兽与魔道颉颃。
其实对付秦不羁不一定非得用武力,搞定秦万岁就行了。
冉彤的善心和功利心一脉相连,做好事时最好能获取回报,对黑鱼精说:“晚辈知道这秦不羁爱子如命,为了儿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来也巧,晚辈与他儿子有些交情,那秦公子和他父亲不同,为人非常温和善良,晚辈愿意替您去找他求情,就是不知道他此刻人在哪里。另外这事风险不小,若被秦不羁发现晚辈多嘴,定会取我性命。”
黑鱼精半信半疑:“此话当真?人命关天,你可不能骗我。”
冉彤故意逗他:“前辈若信不过晚辈,就全当没听见吧,告辞。”
“慢着,慢着!”
黑鱼精再度拦住她,态度平和不少,甚至带上了三分讨好。
“小友,不是我信不过你,事关我全家老小的生死不敢大意啊。那秦不羁此刻就住在内城东葛大街的凤来客栈,你若真能替我摆平这场祸事,我定有重谢。”
这妖怪是个实心眼,马上取出一颗水润的蓝色珍珠做谢礼。
“这避水珠跟了我几百年,你拿着它想在水底盖房子长住都不成问题。等事情办妥我便双手奉上,神明为证,绝不失言。”
冉彤有七成把握能名利双收,辞别黑鱼精,直奔那凤来客栈。
秦不羁父子还真住在这里的天字第一号房,更走运的是老秦外出了,只秦万岁一人呆在房里,听伙计通报说有个叫“小桐”的年轻女修找他,他便猜是冉彤,忙让伙计将人请进来。
“冉姑娘,你是怎么找来的?”
“凑巧听人说起,特地前来拜望您。”
冉彤先向秦万岁问好,见他仍是病恹恹的,适当关心道:“前辈的病还不见好吗?晚辈早想问了,您患的是什么疾症,竟如此顽固。”
秦万岁苦笑:“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休想治得好,阿爹不相信,非要四处折腾,不过劳民伤财罢了。”
他先破题倒替冉彤省事了,郑重道:“晚辈此番正是受人之托,来求您劝阻令尊,请他别再干那劳民伤财的事。”
秦万岁这次跟父亲来松阳,前后没通知任何人,听冉彤说是受人指点找来的,他便疑心秦不羁又在当地作恶,关切地注视她:“阿爹犯了何事,还请姑娘直言。”
冉彤详细转述了黑鱼精对秦不羁的控诉,她明白当说客必须看人下菜,完全照搬被害者的原话,免得秦不羁将来怪她加油添醋。
秦万岁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耳垂更红得快渗出血来,羞耻和负罪感比病痛更能折磨他,后者是天生的,前面两样却是父亲不断强加的,他不知第几次怨自己投错了胎,咬牙遏制激动,哀苦道:“谢谢你及时通知我,烦劳转告那鱼妖,叫他不用搬家,我定会阻止阿爹乱来。”
冉彤看出他很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点别的帮他缓和情绪,点头后询问:“前辈和令尊来松阳还有别的事吗?”
秦万岁摇头:“阿爹说带我来找药,估计就是来祸害那鱼妖。他大概快回来了,你赶紧走吧,不然他会说你通风报信,迁怒于你。”
他捂住脑门善意逐客,冉彤慌忙道别,仍变成胖丫头模样,向胡员外家走去。
穿过一条热闹的商业街时,左边酒楼上传来粗犷的喊声:“冉丫头!给我站住!”
雷公般的嗓门吼痛了街上人的耳膜,正是秦不羁。
冉彤吓得脚趾抠地,后悔将映真镜借给老魔,没那宝物防护,她的换形术在高阶修士跟前就是个摆设。
她鼓起勇气回头,秦不羁正倚着栏杆,右手抱酒坛,左手勾手指,命令她过去。
她被迫跳上楼,假装欢喜地向他赔笑行礼:“秦前辈,能在这儿遇上您,看来晚辈真要时来运转了。”
秦不羁笑骂:“死丫头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你不是早就时来运转了吗?连那姓封的老蚊子都能勾搭上,你本事不小啊。”
他一进松阳就察觉封无牙在用幻术帮冉彤掩饰逃犯身份,正想知道她是如何搭上这条人脉的。
大修士消息灵通,应付起来很麻烦,造假更须谨慎。
“晚辈偶然邂逅封老前辈,他很同情晚辈的遭遇,还说晚辈祖上和他有些交情,故而施恩救护。”
秦不羁狐疑:“那封无牙厌恶人族,怎会跟你祖上打交道?”
冉彤背心一凉,又听他自行解惑:“是了,你有妖族血统,他多半是看这层关系。”
连他都这么说,那昨天胡员外也非信口开河,真有妖怪同她是血亲,是从哪一辈开始的呢?
秦不羁相信冉彤的话以后便懒得深究了,喝下半碗酒,感叹:“你这丫头运气真好啊,要是我们万岁也能像你这么走运该多好?”
冉彤趁机将话题扯向秦万岁:“令郎没同您一块儿来吗?”
秦不羁说:“他在客栈,等我办完事就回去,你也去吧,万岁见了你会高兴的。对了,你已不怕那通缉令了,怎么还易容?万岁给你的映真镜哪儿去了?”
冉彤说:“我怕弄丢宝物,放在安全的地方了。昨天在这里遭遇一个仇家,怕被她认出来,是以改换形容。”
秦不羁对她有好感,还打算收她做徒弟,当即豪迈表态:“那人现在何处?老子去替你宰了他。”
冉彤搪塞:“多谢前辈,可惜晚辈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她本可供出白泽女妖,借秦不羁之手报复,可是内心对其同情居多,反而怕秦不羁知晓对方的存在。
秦不羁将坛子里剩余的酒统统倒进碗里,一口气喝光,痛快地打了个嗝,说:“也罢,你这便去凤来客栈陪万岁,我先去抓那头白泽兽。”
这话像拳头捶中冉彤胸口,料定他说的白泽兽就是昨天追杀她的红裙少女,佯装喜色道:“前辈又找到泽兽的踪迹了?”
秦不羁信得过她,透露实情:“上次那头白泽还有个妹妹,自我手下脱逃后躲到了松阳,叫我一顿好找。泽兽内丹虽无法祛除万岁的病根,坚持服用尚能稳定病情。”
被他锁定,那白泽妹妹难逃一死。
冉彤突然怒从心起,她的正义感不算强烈,但痛恨一切不公平的现象,正如黑鱼精所说,秦不羁为救儿子便心安理得残害他人。那白泽哥哥和他无冤无仇,被他屠杀取丹,如今连人家的妹妹都不放过,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实在没人性。
如果强者能任意欺凌弱者,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弱者的原罪。
如果身为弱者还默认这种规则,等于亲手给自己的灵魂打上奴隶的印记。
冉彤没有奴性,还不缺向强权叫板的叛逆,决定这次跟秦不羁作对,开始踩着钢丝演戏。
“前辈这么一说倒提醒晚辈了。”
“怎么?”
“昨天晚辈在城中偶遇一名少女,此女身有妖气,见了晚辈便指责我杀死她的兄长,带人不停追杀晚辈。而今想来莫非就是您要找的白泽女妖?”
秦不羁拍案笑道:“错不了,一准是她。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丫头狗屎运从没断过,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昨天刚被追杀,今天老子就来帮你报仇。”
呸,明明是你杀了人家哥哥,害我替你背锅!
冉彤假笑附和,摆出狗腿专用表情:“前辈对晚辈有大恩,您的事晚辈说什么都得尽一份力。就让晚辈随您一同去猎杀那泽兽,可以的话请准许晚辈亲手报仇。”
她原想等待老魔到来,情况却不随计划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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