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自带终极反派系统的我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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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隅爬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人群发出了惊呼声,她没空往下看,只专心致志地借着月光向上移动。
塔身的铁锈有些扎手,很容易划破皮肤造成破伤风,不过虽然整座建筑物一直发出咯吱咯吱的老化声,但根据三隅的观察,它的钢筋材质状态还在使用年限内,并没有脆弱到摇摇欲坠。
也就是说,上来一个成年人是绰绰有余的。
幸亏她没有恐高症。三隅费劲地登顶,好不容易抓着平台的边沿把身体撑上去,吱呀一声,她刚才爬过的地方又发出了金属疲劳的响声。
一抹绿色紧跟着冒出来,穿着剑道服饰的男孩双臂一撑,他低着头爬上来,然后抬头,用那种观察的眼神盯着三隅。
三隅有点意外:“你这么喜欢极限运动啊。”
索隆:“……”
他被迫认领了「喜欢极限运动」的名号,微滞几秒,又懒得反驳,他只是随意嗯了一下,然后往旁边让步,示意她:“鞋印就在台阶上面。”
难得碰到这种跟她一样话少的人,三隅只看了他两眼,马上回归正事,蹲在台阶边仔细观察那个鞋印。
从刚才上来开始,三隅就一直在留意地面的痕迹,像这种常年位于高处的空闲地点,会积灰是很正常的,配电箱附近之前被其他孩子踩得乱七八糟已经分不出来了,唯一能辨认清楚的只剩最边沿窄台阶上的鞋印。
足迹大约34码,这应该就是那孩子留下的,离边缘只有3厘米,痕迹印得非常深,是对方把全部体重压在上面的结果。
【鉴定L6:霜月村的电线塔,用于村庄的发电,年久失修,距离废弃还剩两年】
再怎么鉴定也只有这两句话。就跟刚刚的尸体一样,鉴定只说是“一具疑似自杀的尸体”,包括死者的姓名、生日、星座、爱看的书、吃的料理、体重这些个人信息,却完全没有透露死法。
三隅盯着鞋印,眼神稍顿。
她很快收回目光,绕到配电箱前,打开铁皮箱,往手上戴了一双提前准备好的橡胶手套,接着非常冷静地掏出了背包格子里的斧头。
索隆刚要说话:“你……”
她毫不犹豫地关闭电路总闸,手起斧落,像个杀人狂似的把全村的电线全部砍断了。
索隆:“要做什么——”
索隆:“……”
【加里[商人]:职业任务完成了!三隅你把电线剪断了吗?你刚刚爬上去也太突然了,把我们吓了一跳,我都不敢给你发消息,怕像上次一样,万一打扰你就不好了】
【弗洛伦斯[奴隶]:嗯,你和前田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需要你们去买一些东西】
【加里[商人]:好啊,你说】
【弗洛伦斯[奴隶]:螺丝刀、绝缘钳子、电压测试仪、电线剥皮工具、适当规格的电线、电线总开关、漏电保护器、电线接头和绝缘胶带、各种开关、空气断路器……反正看见的都买一些,钱的话,我用宝石和钻石跟你交换吧】
【加里[商人]:不用还啦,这些又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你还帮我完成了任务,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反正全部交给我们吧】
三隅关闭私聊,她最初没在意,可不经意再看过去时,视线却再次和眼前的男生撞上,对方正在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不加掩饰,像带着尖锐的金属,扎在身上刺刺的。
僵持片刻,她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之后会全部复原的。”
明明完全不熟,索隆扫了眼她的表情,莫名觉得她会说到做到,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可能只是第六感。
“我记住了。”他简单应声。
记住什么?记住她的话吗?三隅有些困惑地看他一眼,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抛到脑后,她看着台阶做出推断:“鞋印朝内,如果可以确定这就是那孩子的鞋印的话,那她绝对不是自杀,因为没有人会背过身跳楼。”
索隆安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三隅继续分析:“按照落地的位置来看,没有拖拽或移动的痕迹,塔楼差不多19米,最大的落点应该是距离塔底2.5米,但她的死亡位置怎么看都距离五米以上,超过了正常的落点范围……”
而且右手手臂的伤痕粗糙不成直线,不像坠落的擦伤,和士兵队长的猜测不同,在塔楼上实际看来,这条掉落的路径根本不会撞到所谓的障碍物,伤口更像被人抓伤……尸体坠落的位置和姿势存在巨大的矛盾,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杀,更像是有人施加外力,推或抛了死者一把。
她收回目光,忖度了一会:“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年龄五十岁上下,平时不太爱出门的男性?”
索隆偏着头回忆了一下:“这样的人有好几个。”
三隅补充条件:“身高一米六左右,不太高,但很灵活的人。”
他想了一会,一时恐怕无法立刻想到,于是三隅安慰他:“没关系,我们先下去吧。”
由于心理年龄差,三隅一直是十五六岁的自我认知,她跟孩子说话时也会自动用上女高的口吻,所以索隆很敏锐地意识到对方和他认识的那些道场的孩子不太一样。
她话不多,也很冷静,他猜测要是自己突然抽出木刀,她大概也会不紧不慢地应对——是独属于现代东京少女的察言观色和转生者的形势分析。
哪怕他之前觉得她有点可疑,但现在这种可疑变成了微妙的困惑。
索隆沉默两秒,然后开口:“我先下去,你跟在后面。”
三隅很配合道:“好的。”
索隆顺着铁塔下来的时候,稍微留意了一下头顶的家伙,即使刚才看她爬上去还算灵活,但说不定她向下的发力并不熟练,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也能尝试救急。
三隅那边则完全没料到索隆想了这么多,她手臂的骨折涂抹药膏后就接好了,还特意在之前洗澡的时候拆开了手指的绷带和纱布,目前只是肘关节依然有些脆弱,不代表她不能爬上爬下。
这微妙的错位感造就了如今的状况:
自诩女高的三隅在照顾十一二岁的孩子。
练剑道的索隆在照看同龄的骨折人。
——这大概就是“人心叵测”吧。
两人平安落地时,双方都松了口气,之前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橘和优香应该是帮忙买东西去了,鱼人阿鲨恐怕也忙着找地方住宿,滩涂附近只剩下道场老师以及一群小豆丁,还有村长和那几个士兵。
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几个小孩子立刻围上来,朝着索隆东问西问,其实他们对三隅也很好奇,可处在即将进入青春期的阶段,这个年龄的男孩偶尔会对异性产生别扭的距离感,因此一群孩子只是远远看了三隅几眼,没好意思靠近。
几双孩子的眼睛,有满是好奇的、有四处乱晃的,还有假装淡定的。他们最多只敢互相交换眼神,嘴里咕哝几句,交头接耳讨论一会,然后还是站在原地压低声音闹腾索隆。
三隅走到士兵队长旁边,他正在抽烟,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最后队长憋不住问她:“你这上去一趟,是闹着玩吗?”
“上去看鞋印。”三隅道。
“然后呢?”队长问。
“然后我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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