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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嫁给宿敌那一天》

44.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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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洞门前,上百个箱笼摆成数十排。

李信业派了十几个亲卫搬运东西。

何年本来就是一石二鸟的举动,可清理物件时,还是被数量和品类惊呆了。

大到黄花梨木美人榻,云锦织锦屏风,攒海棠镶花多宝格,梨型身铜雀盒架,曲颈瑞兽香几,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小到几十柄不同花色的团扇,上百套汝窑天青釉洗,并十二种雕花象牙梳,各色漆器食盒,与名家书籍字画...

光是小金佛,他就每年送她一尊,更别提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和血红珊瑚树,上百匹进贡到宫里,公主都未必能得的稀珍蜀锦,和几百样香料香粉,还有先帝在时,官琴局御制的两架古琴,玉壶冰与虞廷韵...

何年一个后世之人都知道,玉壶冰遗失了,虞廷韵后来拍卖出三个亿的天价。

这还是跟着上百车嫁妆带来的,不包括平日不用,随手丢在尚书府库房落灰的。

何年扶着额,面露难色。

回忆里,几乎隔三岔五,宋檀就要对沈初照说,“秋娘,我得了一件好东西,送给你赏玩...”

何年想到,梦里李信业忌讳的私相授受,可能沈初照自身并没有意识到。

宋檀从小时候,就开始送东西,十几年间,从珍物送到私密物件,沈初照恐怕早就形成免疫了。

正如她穿越到这副身体里,却下意识习惯男子的照料一样,在旁人眼里,或许逾越的举动,在沈初照这里完全习以为常。

但这些,看在李信业眼里,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何年挑出一件红宝石项圈,并一双镶满南珠的莲花蜀锦鞋,正拿在手里看,疏影凑过来道,“娘子,这件你最喜欢的鲛人冰茧,也送回去吗?”

疏影压低了声音,似乎有意避开站在边上的将军,奈何李信业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还是听到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旁边。

何年拈过那件单衣看了看,所谓的鲛人冰茧,不过是一件类似冰蚕丝面料的寝衣,白角莹薄,软若丝裀,穿在身上恍若流沙,不觉拘束,又有微露妩媚窈窕的情致。

据说光是采丝劈线,就用了三年,之后缝制成衣服,更是耗费顶级绣娘几个月时间,才能毫无手作针脚的痕迹。

不知为何,何年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虽说宋檀得了什么稀世奇珍,都想送给沈初照,但寝衣鞋子,是不是太过越界了?

哪怕是举世难得一见的做工,难道不能等婚后才送吗?

可沈初照喜爱华服美物,当时只顾着赏玩这恍若天工的织物,并不曾留意幽微的暧昧与逾矩之处。

“这些用过的贴身物品,就不必送还了。收在箱笼里,日后也不必拿出来了。”

库房里堆满了她的嫁妆,她还没顾得上清点,只让亲近的侍女,草草拣出宋郎君送来东西,尽快封箱了却。

李信业看着满屋子的珍物,心脏若碧翠桑叶,爬满觅食的肥厚蚕虫,无声的撕咬着,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

他遏制着那丝丝缕缕,又酸又涩的复杂情绪,可情绪却在胸中发酵,饱胀着痛苦。

那是疯狂的嫉妒,以及掺杂的自卑。

没有前世那个梦以前,他以军功将她从情郎身边夺过来时,确信能给她更稳妥的幸福。

在北境战无不胜的数年征伐,滋养了他骨子里的骄矜和自傲,让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可对着满屋子的华服珠宝时,他很难不叩问自己,何德何能,又何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李信业的五脏六腑,如燃着苦涩的柑橘皮,熏得他眉眼低沉,睑下堆叠着黯淡的灰痕。

他可以冷对命运的投石飞箭,横眉不惧挫骨扬灰,亦不入轮回,可念及她时,就生了馁弱,这是他不敢正面回答她质问的原因。

日头沉没后,李信业坐在马车上,从将军府后门出发,穿过南大街,亲自押送二十多辆马车,朝着丞相府奔去。

桂月私下里和风清打过招呼,只说这是将军的命令,娘子也是无法。

主子不在家,风清没有头绪,这种事情,也不敢去找老爷和夫人,只能开着后门候着。

等见到一长列的马车时,他才傻眼了。

他们家郎君是天长地久,日日年年送去的,平日里觉不出来,这会才看到累积了这么多东西,恐怕瞒不住主屋里的老爷了。

果然,宋丞相这几日告病在家,正在和儿子们商量事情,就听下人们来报,北境王代夫人沈氏,送回小郎君过去赠送的东西。

宋家大郎宋砚,如今官至度支判官,这一职位隶属主管财政的三司,是掌管全国赋税统计和调度的官署,堪称统筹朝廷的‘钱袋子’。

他素来古板严肃,听闻下人禀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道,“李信业这是想做什么?给宋家示威吗?”

坐在紫檀木官帽椅上的另一名男子,却轻笑道,“兄长多虑了,他初到京城,怎敢向相府示威?许是宣云过分了,他对小沈氏那个穷追不舍的黏糊劲儿,哪个当夫君的受得了?”

宋家二郎宋鹤,官拜枢密院副都承旨。

是宋家几个儿子中,生得最标志的郎君,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含情的桃花眼,总是勾着漫不经心的嘲弄,漆黑秾丽的眼眸里,笑起来清滟,不笑时带着点沉郁。

他的兄长娶得是姑姑家的表妹,而他的先夫人,原是昭隆太子的亲妹妹昭悯公主。

当年昭悯公主,不顾兄长和母亲的反对,一心要嫁给宋鹤,两人婚后琴瑟和鸣,奈何几年前,昭悯公主难产而死,腹中孩子亦未保住。

驸马宋鹤,也一直没有续弦,世人皆道他对已故的公主,情深不负。就连起初反对二人婚事的周太后,后来也对这个女婿赞不绝口。

宋丞相听了宋鹤的话,脸色更难看了。

“宣云是太放肆了,此番若非他巴巴跟去大昭寺,怎会遭惹这番是非?”

宋砚替弟弟辩解道,“父亲想让他一时撂下,哪有那么容易?倒是这件事情蹊跷,是否李信业从中作梗?否则怎会那么巧?”

宋相宋居珉,苦涩摇了摇头,“若论行军打仗,李信业是一把好手,但在玉京城,他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耐。能调动哭祭社的这帮子老人,来倒逼圣上发难宋家,若非运筹京城势力多年,不能做到如此地步,而北梁探子这两年,仗着圣上拿他们无法,越发肆无忌惮...”

宋砚愁眉道,“那一百万两银子,难不成真叫北梁人拿去了?他们若是已拿了银子,为何还要揪着陆万安不放?当年的事情若是真抖搂出来,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除非他们如今,是真得想开战?”

宋居珉摇了摇头,“他们倒是一直想开战,可还不是被李信业揍得滚回了寒河以北?若不是圣上也不愿李信业独大,哄骗着将人诏回京,这会就该他们求着我帮忙了...”

宋居珉一生工于心计,起伏泅渡在政治漩涡中,深谙钳制与平衡的艺术,也懂得轻重缓急。

“眼下麻烦的是如何解决掉哭祭社,将宣云尽快放出来。”

哭祭社是京城死难者家属,民间私下组织的团体。

昔年塑雪之战后,先帝派遣监察御史王韶安,协同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孙归德,共赴北境收瘗将士遗骸,可惜,六十万英魂葬身漠北寒河,御史王韶安悲伤过度,陨身关外。

走马承受公事孙归德,急中生智,为没有留下遗骸的将士们,作了七日的浮图道场,又详细统计了名姓后,带着超度后的灵牌归来。

一路僧道开路,路上历时七七四十九日,才将阵亡将士的魂魄,送入扩建的大昭寺内,有得道法师专门看护,以时祭祀。

先帝还专门建立抚恤司,每年派遣使者,慰问、吊唁、奉养死者的父母,表示朝廷永远记得其子军功,为其照顾鳏寡孤独,无依养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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