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她拔了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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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之人闻声皆诧,下意识回头循声望去。
殿门外夜色乌苍,一道艳红身形逆光而入,襦裙上的金线烨烨生辉,灼得人不能直视。
兴元帝高座在上,看着长公主李安仪疾步走入殿中,一言不发,面色亦平,唯一双凤眸中神色微黯,似狠意又似不忍。
长公主停在台下最前方,容色华艳一如往常,下巴微扬,不避不闪地与兴元帝对视。
忽而一笑,抬起右手,露出手中握着的一卷明黄,红唇轻颤:“父皇当真如此绝情?”
兴元帝眉头都未皱一下,“安仪,你过了。”
“过了?”李安仪低声轻喃,眸中光亮渐冷,好半晌才冷笑出声,笑声苍凉凄厉。
殿中之人望着她脸色愈发癫狂,纷纷垂头敛眸,恨不得现在就逃出殿中,不敢去听接下来的话。台上的贵妃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颤着身子小声在唤:“安仪,安仪,你快退下!”
李安仪对周围声响恍若未闻,只立在那,笑得周身都抖起来,眸中水光渐涌,兴元帝的脸色越发模糊起来。
她终是垂了长睫,深吸几口气后,复又睁开眼,目光转向右前方还未坐下的傅琰,视线在他那陡峻的侧影上逡巡片刻,捏着圣旨的手忽而指向他,咬着牙道:“就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畜生,您就要废了我长公主之位,天下哪里有像您这般狠毒的父亲!”
嘶。
“噗通”,左侧席上的贵妃猛地朝上首跪下,颤着声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安仪她犯了疯症,我这就将她带回去!”
谁料,李安仪声色骤高:“母妃,我没病!有病的是父皇!”
“他疯了!为了一个畜生,为了一个畜生,竟要废了我,废了我!”
被李安仪指着的兴元帝看似平静无澜,然下撇的唇角彰显着他隐忍的怒意。
“来人,将她拖走。”男声冷酷得不带一丝感情。
殿外立着的侍女慌忙上前,伸手就要抓住李安仪的身子往外拖。
“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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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外十里,黄沙苍朔,黑甲两列,肃首而立。
太子英寡返京,颍国夫人英丽芹并凉城禁军行营前都部署谢明远出城护送。
至十里亭处,太子止之。
谢明远翻身下马,玄色甲胄熠熠生辉,大步走至太子马前,正要行礼却被英寡抬手止住:“军中杂事繁多,将军不必再送,尽早回营。”
“谢殿下。”谢明远垂首应是。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是英丽芹牵了两个孩子上前来同英寡道别,一手一个。
及至两人面前,沈知书还不愿松开她的手,软软的小身子贴在她身旁,口中不住撒娇:“夫人随我们一道回去吧~”
母亲曾参商舞刀弄枪甚为在行,但女儿家的玩意却是不甚知晓,父亲管教甚严,沈知书在凉城这些日子从英丽芹这才体会到柔如春风般的慈爱,因此颇为不舍。
英丽芹这半月一直照顾这两孩子,早生了感情,见沈知书满脸撒娇不舍,不由心软酸涩,眼眶微濡,顾不得礼仪体面,俯身蹲下,与小姑娘平视,将她小小身子搂入怀中,承诺一定会再往上京看她,好一会才把小姑娘哄好。
她起身朝一直耐心等着她的英寡笑笑,歉疚道:“殿下在凉城多日,多有侍奉不周之处,还望殿下宽恕。”说着,便屈身行礼。
英寡伸手扶住她,语气温和:“夫人何出此言?孤多得夫人照护,心甚感之。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望夫人保重身体,若得空可多往上京中来,母皇亦多挂念。”
英丽芹面露感动之色,小声道:“多谢殿下与陛下挂念。”
英寡负手而立,一双凤眸在垂首而立的英丽芹与目不斜视的谢明远身上逡巡片刻,以及此次来凉城偶然得知的旧事,忽而眉头一挑,声色略低,朝英丽芹道:“夫人独居凉城,母皇甚挂念之。纵是顾及前事,不愿再嫁,不如讨个孩儿承欢膝下,以全一片慈爱之心。”
说话间,他的眼神滑过一旁面色冷僵的谢明远,与平王极似的刀唇微勾。
英丽芹身子一震,慌忙道:“这,这如何使得?我…”
英寡抬手止住她的话,一褐一蓝的眼眸里都是认真之色:“母皇常叹夫人当年稳促两国盟约之功,心怀愧矣,如今尘事已定,夫人亦当往前看,若母皇得知亦会甚慰。”
说罢,他又瞥一眼谢明远,唇角勾得更高,也不多言,转身上马。
待沈知书与沈知礼亦由跟着的宫人送上马车后,白丹远下令开拨。
谢明远与英丽芹立于路边,目送大队人马离开后,方才有动作。
谢明远偏头,低声道:“此处甚寒,不可久留,夫人请回。”
说完,抬步便走,不敢去看她的神色。
然那略显仓促的步伐仍揭晓了他内心的纷乱。
他本以为,那夜院中同太子的几句闲谈便是极限,不想太子今日既然会当着他的面对她说这些话。纵是未有提他,然那明晃晃的扫过来的视线,他又怎么不知。
由是更觉慌乱,内心惶惶,心中隐忧不知该如何是好,偏生又有那么一丝隐秘的不敢为人知晓的希冀油然而生,就算他痛骂自己百遍亦压不下。
待他走远上马,英丽芹仍立在原处,看他仓皇离去的身影,目光微闪,嘴唇颤颤合合,都掩盖不住内心的惊异。
她知太子早慧,却不知竟早慧到这般地步。
先前去遂州,皇上谈及旧事仍有愧意,只道让她不必顾及旧事,盼她幸福。
她却不敢开口,心下苦涩。
便是她不顾及旧事又有何用,他避而不见,放弃大好前途来这凉城守着她,却始终不肯再多越一步。
便是那日她设计以迫,也不过是得一句对不起。
他离去后,她本也死了心。
却不想太子今日竟会当着他的面同她说这一番话……
要个孩子么…?
……
那日别后,谢明远固守城外禁军营中,连着数日都不踏城中一步。直到军中急报,凉山有山匪作乱,州府厢兵不敌,请禁军平乱,才率一部出征,直奔北面凉山而去。
时近冬日,山匪苦寒,攻势甚猛,一下占据凉山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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