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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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里的人就是这么没有礼貌。”他为自己挽尊,却因为触碰到温热的乐蒂而感到恐慌,在一路运行下降的车厢里仍要逃离这个活人,将自己死死固定在对角处。
终于等到惯性作用结束,他看着盘在对角的乐蒂,决定还是自己转动那个手轮,前进是顺时针,倒退是逆时针,其实他完全可以投币,但他还要再节省一点,他距离那个目标还要24638个全球通币。
买断那项服务,留存记忆需要支付10万全球通币。
本来抚恤金足够抵用,但妈妈死在了自己前面,年仅33岁,那一年他二十岁,参战第二年。
不过好在他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活到了现在,因为没有死亡名单,他的账户也没有销号。
倒退是否速度快过前进,正如下山总是比上山快。
蛛丝一样的轨道呈坡度下放,车厢滑进了浅水滩里。
他轻松提起乐蒂,随意丢甩出车厢外,她仰面贴向了柔软的、潮湿的、流光溢彩的紫泥河床。
车厢角落的黑底黄月旗倒映在水面上,已经过边境线了。
随后是背部的重压,她理解那句脂肪含量高的话了,下一步是她的前额深陷进那含水量极高的紫泥里,窒息只是一瞬。
她一个背身打挺,把这个将她当做垫脚石的男人甩脱,挣开绳索,压住他的身体,单方面依靠重量压倒这个士兵,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乐蒂很快被反扑。
二人一道和着紫泥在浅滩里互殴,像两条弹涂鱼试图成为相扑手分出胜负。
这个人似乎很忌讳河里的紫泥,身手没有在陆地上矫捷。
乐蒂拉直那条在车厢上被她划断的绳索,一个飞扑,拦住对方的脖子,将他再次掀翻在河里。
绳索绕脖,利用在他肩膀蹬腿的力量,将他死缠住不放,乐蒂在使用绞杀老鼠的方式杀害眼前这个男人。
他没有呼吸,当然也不会窒息,只是被禁锢住了头部,嘴巴无法自然开合,他双手想抓住乐蒂的脚。
他不断挣扎,一双黑白分明的、正常的、在黄绿皮肤上格格不入的眼睛,惊恐地向上看着乐蒂,像是渴水的鱼,嘴唇微末地翕动着,他在说,“妈妈。”
“妈妈。”
乐蒂的耳朵很灵敏,异常清晰地听见他说,“妈妈,等等我。”
一时心神慌乱,却叫人有可乘之机。
他一个打转之后,硬生生地磨断了自己鼻子的软骨,从绳索里挤出了自己变形的头。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被激起怒火,他破相了,他发挥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在湿泥里如履平地。
拳拳到肉,鲜红的液体淌进了紫泥里,与银色的细流搅弄在一块儿汇成色彩鲜明的水流。
曾经是武器的绳索变成了嚼子,卡进了乐蒂的嘴里,他很快用了同样的方法在她的脖子上套了一圈,她费劲向前一爬,左右手抓住什么都往对方身上甩。
但正如之前所说的,他是死人,无所畏惧。
大力之下,无有反抗,她只能尽力拉开那绳索对她的禁锢,困兽般在紫泥潭里打滚。
她被驯服了。
好累啊,恍惚间乐蒂的眼前出现无数放大的银色的六角形波光,仿佛处在晕眩的失明状态里,任由那个男人拖行着。
浅水打湿破损的衣服,砂石打磨着她的躯壳,就当做挠痒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血水混着银色的碎屑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去。
膝盖高度的坡出现了,水流声变响了。
她能感受到水波在抚平那些被砂砾磋磨的细小伤口,她异常清醒,祈祷再击必中。
岸边是一顶不能分辨初始颜色的三角帐篷,一个锅炉,一把铁锹,表明着这是一个人的安息地。
铁锹拍在她的身上,她却只顾看天,看惨白的天,看并不存在的太阳。
“起来,干活。”
“淘过金吗?”
难得有空闲想到那句“练过标枪吗”,717啊。
“问你话呢!”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带着呲咯的尾音,俨然是面漏风的鼓。
乐蒂呈大字形状躺在水里,摆明了“弄死我吧”的态度。
“你帮我淘够份量的矿石,我就放你走。”他语气听起来很好商量。
这是一根放在拉磨的驴的面前的胡萝卜。
乐蒂偏头看向了他。
“真的,我不和你计较之前的事,”他走到岸边,用锅炉挖了一捧紫泥沙,在深水的地方淘洗了片刻,示范给乐蒂看,“你也别计较之前的事,你就这样做,怎么样?”
“?”
“紫泥里有一种珍贵的矿石,虽然是银色的,却比黄金贵百万倍。”那是一开始的价格,他不想说后来这个地方的紫泥会繁殖一般变得越来越多,再稀有的金属也不稀有了。
乐蒂起身,横着的绳索让她的嘴巴维持着半张的状态,口水不受控地溢出来,她发出声音吸引他的注意。
她在自己的肚子上画了几圈,意思是肚子饿,干不了活。
他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就见河里的女孩演了一部哑剧,表现自己是个活人,会呼吸,需要进食。
她向他靠近了几步,男人很快拉紧她脖子的绳子,“你别过来,食物我想想办法。”
乐蒂只好向他做了个掏口袋的动作,那件防护服里有她从白旗屋顺来的白糖块。
终于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抓了一把放在铁锹上递了过来。
洁白的糖块已经脏了,碎了。
乐蒂用手指捻了两次,毫不嫌弃地把糖屑压在舌下,而后指了指铁锹,又指了指他,是非常大方的分享行为。
他疑心,但看到她束起大拇指,还是沾了一点。
他一直以为自己五感尽失,但是舌尖的一点点甜味让他的泪腺复活般湿润了那双正常的眼睛,他再次想到了妈妈,糖果并不是昂贵的东西,但是在那样痛苦的生活里仍然来之不易。
那不是加工糖制品的味道,是纯粹的白糖味。
乐蒂慢慢靠近了。
“你!”他退得比狗都快,他忘不了眼前是多么狡猾的一个女人,却也忘了她脖子上有自己亲手套上的枷锁。
乐蒂拿过那个锅炉,抬手表示开始干活了。
气氛再次缓和,他将那条绳子绑在岸边的一块突出的巨石上,任由她在那绳索半径范围内活动。
紫泥里的白银色碎屑很多,但能够沉淀留下的银色金属并不多,重复着一捧又一捧,拢共指甲盖大的金属都没有集齐。
“里头的人说这种金属合成不易,形状大的价格也不一样,你可以往淤泥下挖一挖。”
时间往前推进,乐蒂的双手双腿都泡得浮白肿胀。
天暗了,帐篷顶的一束远光白灯打了过来,厚重的尘土在光线里展露痕迹,面庞已然露出白骨的他在帐篷边,坐在了光下,左手紧握着插在土里的军工刀,像是恐怖的鬼魂,还是个鬼魂监工。
她摸到了一块不小的石头,乐蒂在水里可以看到它是白色的,她把银石伸出水面,“唔嗯唔啊。”
“什么?”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那比鸽子蛋大一倍,他猜测足有10g重。
他没有想到她运气这么好,挖一下午就可以挖到那样一颗,应该值个10000通币。
“拿过来。”
乐蒂没有听话,仿若深陷在水底的污泥里,不能动弹。
他去解那团绳子,轻轻一扯,像是摇晃一株蒲公英,仅有头部晃动掉了几根头发,下半身如生根般,轻易动不得。
“你再不拿过来,我就拿铁锹打碎你的头。”
乐蒂仍然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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