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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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
闻此讯,宋景渊却是玩味地反问。
“既然谢将军这么想见他的前妻一面……为何不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呢?”
闻言,苏凝兰夫妻都呆愣在了原地,以至于怀中孩子的哭闹声便显得分外刺耳。
张冉连忙轻拍孩子的后背哄着,苏凝兰则眨了眨不可思议的双眼:“宋大人……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张学士不是一直都想升官么?”宋景渊倒不以为然一般,“正好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岂能错过?”
“可是……”苏凝兰一时很是怀疑,“难道真要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去见月儿?”
说完,张冉也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豪爽地接口道:“宋大人,你若是找不到推辞的借口,放心交给我即可——这个官不升也罢,不必因我而为难!”
宋景渊笑了笑,只道:“我倒不是因为这个。我本来也打算找个机会见谢将军一面,正好他自己送上门来,为何要推辞?”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具体在哪儿碰面,如何碰面——皆要由我来安排。”
宋景渊想见谢羡风?为什么?苏凝兰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因,但也选择了相信。
毕竟宋景渊是慕溶月亲自选择的夫婿,如今两人已经定亲,自然便是同心一体,宋景渊的话,多半也就代表了慕溶月的意愿。再加上他平时待慕溶月不薄,大抵不会真的去害了她的。
于是,苏凝兰犹豫片刻,又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说。当时他还提起了想见月儿当初的那个孩子……我一时生气,就没把真相告诉他,只说那孩子往后要认你做爹爹。”
宋景渊微微有些惊讶,苏凝兰解释道,“于私心来说,我确实不想让他知道,月儿当初为了拿掉那个孩子都吃了多少苦头,而这些苦难都是拜他所赐——当年之事月儿已经够惨了,不能再受人轻贱了去。当然,这是我的私心。若会叫你为难,我会找机会向他说开的。”
“不用,”宋景渊倏地打断道,“不用跟他说。”
苏凝兰愣了几许,宋景渊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张冉怀中的孩子身上。
那孩子名为小钰,是苏凝兰与张冉一年前诞下的长女。虽然至今不满两岁,却生得饱满,个头比同龄孩童高出一截,模样很是机灵乖巧。
宋景渊勾唇一笑,缓缓问道:“苏夫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苏凝兰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答:“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宋大人尽管开口吧。”
“那天他过来……”宋景渊只悠悠地问,“还没见过小钰吧?”
苏凝兰与张冉对视一眼,一股微妙的氛围在三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来的那天,小钰正好睡下了。”
“那么,”宋景渊笑得仿若温良无害,“能不能暂时借你们家的小钰用一用?”
***
华灯初上,国公府内暖光融融,歌舞升平。
京中的王公贵族聚于此番夜宴,酒食的香气在空中弥漫,气氛渐浓,众人推杯换盏,交谈甚欢,而侍女们则穿梭其间,为之添酒布菜。
看台之上,慕溶月一袭绫罗彩衣,轻纱飘舞。她端坐于琴筝之前,一曲毕,轻按琴弦,起身致谢。
观礼席上纷纷响起喝彩之声。
“能亲耳听见慕夫人献唱一曲,真是不虚此行啊。”
“这慕夫人的琴乐继承了宫廷国手齐大师的特色,悠扬悦耳,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慕夫人真是个品貌非凡的才女……”
慕溶月则在众人的礼视之间缓缓抬起了头。她沐浴在掌声之中,享受着此刻的欣悦。
这些年来,她变化了许多,唯独对琴艺的热爱没有减淡。
几日前,宋景渊突发奇想,想要在家中为她设宴,圆了她许久都没有对外演奏琴乐的心愿。
那受邀赴约的宾客名单很长,一眼都往不到头。慕溶月一时间暗暗吃惊,细细想来,她确是很久都没有参与过这样隆重的上流宴会了。
转念一想,宋景渊身为手眼通天的国公爷,在京中自是人脉甚广、左右逢源。是她习惯了从前待在谢家时的日子——谢羡风素来特立独行,行事作风都自成一格。他无父无母,家中人丁稀寥、无人帮衬;他行事乖张,显得与他同阶层的达官显贵格格不入,偶而冒出欲与他交好之辈,他也总是漠然置之。而自她嫁给谢羡风后,也日益受其影响,慢慢地疏于经营自己的人际圈,而逐渐被京中贵女们淡忘。
经此一事,慕溶月更是清醒了几分。她身为世家女,像这般名门望族的宴会,才该成为她的常态。
起初,在上台前,她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忐忑,毕竟她已经有太久未在公开场合弹过琴了,难免手生。
只是,当她一坐在台前,体内那股沉睡已久的感觉仿佛瞬间苏醒了。
凭着一曲荡气回肠的高山流水,她终于找回了些许从前的感觉。
那时候,她是齐国师的关门弟子,是当朝长公主的爱女,是京中声名在外的贵女,人们羡她,敬她,视她为耀眼明珠。
这滋味真是久违了。
她却很是喜欢。
而杏雨守在台前,亲眼目睹了一切,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方才在台上拨琴时,慕溶月专注而一丝不苟,弦音在她手下犹如珠落玉盘,而她是那般雅静、端庄,犹如一朵清素淡雅的出水芙蓉。杏雨就在这时恍然大悟,或许,是她误解宋国公大人了。
当年,宋国公大人曾将慕溶月比作荷花丛中的凌波仙子……她那时还笑说国公大人不够了解她家的小姐,如今看来,他那般作比,也并非全无道理。
国公府内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而院墙内不起眼的一隅,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倚靠在角落里。
谢羡风一袭黑衣、屹立不动,在锦衣华服的官爷之中显得并不合群。他独自站在墙角里,热闹不属于他,而他却浑然不在意,目光在人来人往之间流转,似乎在兀自寻找着什么。他无声无息地站在原地,有意地隐匿自己的痕迹,身形隐没在暗处,逐渐融入了背景之中。
他本不想来到宋景渊的地盘,总有一种自投罗网的不适感。
但苏凝兰执意叫他来,说这是她为他争取到的唯一一次能近距离见到慕溶月的机会。错过了这一回,她便无法保证下一次还能有这样的好时机。
于是,谢羡风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他没有在受邀名单上,而是通过某种不可说的手段,直接翻墙而入,不请自来。他也不想将这场无趣的贵族夜宴变成惊动四方的夜袭现场——于是,他将自身的影响降到最低,没有惊扰到旁人,也尽量不让外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直到后来,隔着人潮汹涌,远远地飘来了一缕琴声。
多年来在沙场上养成的精锐的听觉,让他很快便辨识出,那是慕溶月在弹琴。
谢羡风四处遥望,寻找着琴音之源,终于见到了她。
她坐在众人目光的焦点之中,如此闪耀夺目。
这本不是谢羡风想象之中的重逢场景。
可是,他却逐渐被她的琴声而吸引,慢慢忘了自己正身处哪里。
她的琴艺的确很好,只是他不通琴法,于是,她便也鲜少在他面前摆弄这些。这么多年来,他只听过寥寥几次,却让他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琴声依旧在流淌,直到一曲结束,演出落幕。
谢羡风的神色也逐渐沉郁了下去。
两年前,慕溶月要与他诀别之时,他曾主动开口,希望她能为他弹上最后的一曲。
那时,慕溶月推辞了。
那日她不愿弹奏的琴声,如今,他终是以这种方式再度听到了。
谢羡风一时攥紧双拳,最终却又无力地松开。
她是如此的璀璨夺目,光耀到他甚至犹豫了上前的脚步。
他这双手被无数人的鲜血浸润过,他的身上染着脏污,仿佛只要靠近她,便会让她洁白无瑕的裙摆也沾上秽浊。
她站在高台之上,而他藏在阴影之中;那距离分明触手可及,却宛如光与影的两面,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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