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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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白瑾瑜连筷子也不动了,在听完事情始末后紧跟着问。
白瑾璎窘迫又为难似的抿了抿唇,道:“砸门的动静多么大,他才砸过两下,立刻就有人来替我们开门了。蒋二哥吩咐他的车先送我回家,自己又回了饭店,也不知为什么缘故,大概是找店家理论去了吧......”
她拿筷子拨弄着米饭,实在有些食不知味,蒋牧城沉着脸的样子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自己也莫名感到委屈,闷闷地道:“他不要是生我的气了吧?”
白瑾璎稀里糊涂的,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可白瑾瑜是怎样厉害精明的人物,在听到这个徐百富迟迟不回的时候,就已经将始作俑者的白条钉到了他的身上。虽说蒋牧城也算是个受害者,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哼笑:生什么气,姓蒋的怕是做梦都要笑了!
想是这样想,面上却并不打算说出来:这话暗示的意味太深了,我何必顺水推舟,替蒋牧城做筏子?
只是还不等她表示出意见,旁边喜滋滋夹着菜的老三倒先她一步丢出一颗炸弹来,把她的谋划给打破了。
白瑾琪随口道:“唉,真没劲,怎么就砸门了?这要是放在《摩登故事会》里,一准就是罗曼故事的开头了!话说回来,和二姐你这样的漂亮小姐呆在一起,蒋二哥还不乐意吗?”
还不等她把一颗冬菇放进嘴里,只见白瑾璎像是触了一下电似的,突然涨红了脸反驳道:“胡说!”这激动的样子,实在也是平时少见。
另一边,白瑾瑜也在桌子底下重重踢了老三一脚,凉飕飕的眼风随之而来。
白瑾琪见两个姐姐都瞪着自己,顿时委屈地缩着脚,叫道:“我就是随便一说呀!”
湿漉漉的大眼睛使劲地眨着,在白瑾瑜和白瑾璎之间滴溜溜看过一圈,立刻转过了口风:“真的!今天早上蒋二哥来接人的时候被隔壁那个余白瞧见了,他还和我打听,问那是不是我姐夫呢!我和他狠狠吵了一架,我说胡说八道!不是!”
挺着胸脯,显示忠心一般。
白瑾璎在听到“姐夫”这个词时,脸上的红晕更添一层,像是由白皙的皮肤下沁出血来似的。同时心里矛盾非常,忍不住往白瑾琪提出的思路上去想——
设若真是这样的情境,那蒋牧城无疑是个正派的君子了,只是从另一方面看,他的行动也表明了对自己丝毫没有念想,又多少令人失......
不对!不对!白瑾璎在心里对自己呐喊:他当初差点就是你的姐夫了呀!并且一直对你颇多关照,这么多年的二哥,难道是白叫的吗?亏你还能这样想他!
当下便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扑灭了,可这样一来,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白瑾瑜暗暗观察着她变化不断的神色,心中实在感到不妙:但凡一位女子对一位男子的言行举止开始多想,情绪上又动摇不断的时候,那可就离“恋慕”不远了!
于是立刻将对话重新拨回到“生气”那一环,意图转移焦点,大事化小:“好了,不必多想。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即便是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人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我看男人的情绪也是说来就来的,气一阵儿也就好了。停停停,不说他了,我有事要宣布呢。”
说着,白瑾瑜清了清嗓子,做演讲一般,微笑着道:“我生意上的困难,已经彻底地解决了!”
这件事说来真如奇遇一般,白瑾瑜此前在将一位昏死在马路边的太太送去医院后,自己也抽空去探望过几次,了解到这位太太姓陈,心脏一直不大好,从前出门时都会让女佣人陪同,也带着药,因为从没出过什么差池,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谁能想得到,偏偏是这一次独自外出的时候,心脏疾病就发作了!
白瑾瑜第二次去探望她时,陈太太已经转醒了,自然向她郑重道谢。可道完了谢,倒对她打量起来,半晌问道:“贵姓可是姓白?”
白瑾瑜惊奇道:“是,太太怎么知道?”从前白齐盛当军务总长时,倒是常常上报纸,但她可从没在报纸上露过脸呀;过往洽谈过的合伙人里,也不记得有这样一位太太。
陈太太笑了一笑,“从前许多宴请聚会,我们都同在受邀之列,不过彼此没有交谈过,所以白小姐不认识我。”
由此起头往下聊,才知道陈太太早年和丈夫离婚之后,就自己另起门户单开,经营西洋钟表生意,“死男人在外头花天酒地,挥霍银钱,凭什么要我共担损失?横竖我是气不过,兴许我这心脏病,就是那时候给气出来的哩!我是一点儿瞧不出男人有什么好,就连我自己的儿子,离婚那会儿一口咬定了要跟着他爸,如今没钱使了,还不是上我这儿打秋风?唉!”
说到这儿,转头看向白瑾瑜时,脸上又是温和的微笑了,“所以我才格外的留意你。”
“你知道吗?我常常参加贵人们的宴会,年轻一代的小姐们,要么花枝招展地忙着玩爱情游戏,要么是东一场慈善仪式西一场文学沙龙的上报纸,或者以摩登之名登上杂志画报,总归是想方设法地出风头。这些小姐们也不工作,要风头名声有什么用?无非是想找个金龟婿罢了。爱情,男人,丈夫,那都是空的东西。但你不一样,东奔西跑一头扎进生意堆里的,就你一个。”
白瑾瑜似乎也顺着她的话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现在来看,到底稚嫩又莽撞,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陈太太收敛了笑容,宽慰道:“白家的事,我也从报纸上知道不少,天不遂人愿,这是没有办法的。你的生意怎么样呢?”
白瑾瑜自觉没什么好遮掩的,坦言道:“和从前相比,确实困难了许多。”
陈太太又问,白瑾瑜便将需要租船运货,可合约没能谈成的事略说了说。
陈太太沉吟片刻,忽而抬头道:“且慢,且慢,我就是租用了孟家的半条船,不如从我这里单租一间货仓给你?价钱——价钱就按原价格来算!一分也不多要你的!”
白瑾瑜吓了一跳,不敢相信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我救了她,她就正好有多一间的货仓给我呢?设若是专门为我匀出来的,势必自己要蒙受一点损失,在商言商,又怎么会丝毫不抬高租价呢?
心里不由生出一丝警惕,试探道:“那怎么行?我知道,一通电话并一台救护车,没有这样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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