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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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气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岁音楼来帮忙必然所向披靡来人啊把宋却就地斩首”。可闹到现在,那一群花楼里出来的三流货色也没帮他处理掉这个难缠的女人。
他觉得有一部分原因是宋却正在拿剑威胁他,他们顾及着自己的伤亡,所以不动手。但直到宋却把剑撤下,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那群人也没有动作。反倒是一开始搀着自己进来的没负伤的下人凑到宋却身边,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后,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宋却的脸色瞬时就变了,她一剑将那人也捅了个对穿,骂道:“滚远点。”
这下皇帝知道为什么他们二人来接自己时有一个身上带伤了。
太医们恍若惊弓之鸟,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该收拾东西回太医署。
宋却此时已然快支撑不住,她虚汗出了一身,又时刻担心陶闻殊会不会突然动手,精神高度集中了很久,原想着等人都到齐,就先任他们闹着,自己趁机躲到后面喘口气。没想到还需要自己收尾。
她看向方才递给自己凳子的医官:“你同我来。”
医官明显有些紧张,到处行礼后站到了宋却身边。
“宋大人,”陶闻殊语气揶揄,但话却十分有针对性,“您急匆匆地闯进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听说温大人回来了,江南那边的情况,您不得仔细与陛下和各位大人好好说一说吗?”
宋却停在他身边,偏过身子看他:“我有点不明白。既然温大人已然回京,不就说明江南无恙吗?难道陶大人喜欢听糟心事?京城都这种情况了,陶大人还想着报忧不报喜来搅扰众人,也太自私了吧。”
陶闻殊丝毫不在意言语上的中伤,他揪着宋却最想掩饰的地方:“既然江南病患已有解决之法,那不如请温雪音傅思孺等人进宫详谈,也好让陛下嘉奖一番嘛。”
他既知晓消息被截的事,就不可能不知道前往江南的一大半人都丢了性命。宋却一直不上报,一是想稳定军心,至少让朝中上下的力气都往一处使,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逝者家属的指摘。
尤其是方才孟浮的人过来对她说的几句话,摆明了是威胁她。
宋却已经懒得讲话了,她目光像是粘了刀子,不重不轻地将陶闻殊从头到尾割了个遍,最后她轻轻挑眉,转身走了,那个被她点名的医官忙不迭跟上。
要讲清楚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宋却随手指派的医官听了太多辛秘,她手中捧着的那一沓由傅思孺口述、温雪音抄录的药方,突然觉得时间最沉重的事物莫过于此。
可她又慢慢冷静下来了,她翻看着这堆手稿,发现与他们这么多天来配出的方子大差不差。被陶闻殊关在宫中,根本无法知晓用药之人的情况,但还好,手稿里事无巨细地全都写到了。
俞萝对上宋却的视线,点头道:“大人这般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大人。请大人放我出宫,患者的情况,我必须亲眼看到。”
“但是大人……”俞萝顺手替宋却把了个脉,满脸严肃地告诉她,“您不能再这样了。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多活几年。”
真是言简意赅的嘱咐,宋却笑了笑,将令牌交到俞萝的手中:“我会的。我近日怕是不能出宫了,你拿着这个,若有需要,直接去我府上调人,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徐敬慈和温雪音都在宫外,你都能去找。”
俞萝差点给她跪了。宋却在她眼里本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也不常出入太医署,自己更是连面都难以见到。可现在,她却拉着自己的手,把那块凝聚了众多特权的令牌交给自己。
俞萝攥住令牌,但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与你不过今日才相识,这种事竟也能放心交给我吗?不怕我被陶大人收买吗?”
宋却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仅凭一眼就能知道,对方会成为拉扯自己前进的宿敌和值得托付的盟友,信任这种东西,必须要长久沉淀后的水落石出,才能窥见其中的十分之一真心。
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况且就算真的所托非人,她也有办法将人按死在这沉闷的皇宫中。
不过这种后手放在话里说出来就不好听了,所以宋却只是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快去收拾吧,把太医院搬空都没关系,我派人送你出去。”
最后,她又补了一句:“万事小心,别勉强。”
俞萝跟打了鸡血没有区别,她眼眶红红的,面上是三分感动三分坚定还有四分“我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太医署颜色沉闷的官服此时也变得异常明亮,不然为什么俞萝憔悴的面容突然有了色彩。
直到俞萝离开,宋却才发觉,自己居然忘记问她的名字了。托人办事还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宋却有点懊恼,但很快就释怀了。因为她迟早会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对方的名字。
宫墙阻断了很多消息,加上人为的隐瞒,朝中至今不知多数人死在了江南。宋却又在此时称病,想多了解一点江南事宜的人有心去问,也会被礼貌地请走。
事到如今再察觉不出事情不对,那朝中众人可以说是白活了。一时间有关于宋却生病的猜疑如雨后春笋,陶闻殊更是首当其冲。
先是说宋却称病必是心虚,再是说宋却有反心,最后说江南定有蹊跷,傅识若还未归,朝中不可放松警惕。这三条罪名一呼百应,一时间上奏参宋却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大概政事堂以及澈王一党给人的印象都是“宋却手底下的炮灰”,因此宋却不在,就很少有人拿他们当回事,“清君侧”的言论越来越多,且都是冲着宋却这个“不识好歹的佞臣”去的。
眼见着龙椅上的那位日渐猖狂,连带着陶闻殊都满面风光,周景佑终于轻飘飘地撂下一记狠药。
这人眼眸低垂,不说话时端庄温雅,光是从面相上看就毫无威慑之力,雷厉风行的手段都是宋却在用,他只需要坐享其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父皇,”他说,“儿臣觉得,对于宋大人的猜疑,不妨就此停下。”
他像是说了什么笑话,惹得皇帝先是一愣,再是发笑:“澈王,如今佞臣当道,你也要跟着一起造反吗?许多账,朕还未跟你清算,本是想看看你有无悔过之心,朕念在父子一场,会对你从轻发落。”
周景佑颔首:“父皇实在仁慈。儿臣耳濡目染,一直视父皇为榜样,见到父皇还顾念儿臣,儿臣死而无憾了。”
他行了一礼:“儿臣也感念手足之情。父皇这些日子遭遇良多,想来是功德未满,儿臣想为父皇尽些孝心,所以擅自做主,免了五弟的牢狱之刑。”
皇帝心道不好,这小子在憋什么坏屁他是完全猜不到。周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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