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玉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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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虽只是家宴,皇宫的家宴却不一般。
到处是金玉,到处是富贵,空气中都充溢着阶级与权力的香气。
临时抱佛脚,青蘅临要走了王爷才想起行礼的规矩,让嬷嬷教了教,青蘅跟着比划几下也不知记没记住,马车就到了。不能误了时辰,王爷笑着抱起青蘅:“等会儿你藏我身后,皇兄看不着。”青蘅上了马车,王爷也不骑马,跟着上去搂住青蘅。也不看场合,都要进宫了还想亲青蘅。
可妆容妆点着,若是吻乱了不得体,皇兄看了不喜。为着赐婚的事,瑾王忍了忍,抬起青蘅的指尖亲了亲。亲得青蘅直乐,她倒在马车里,要靠上去时又被王爷抱住。
"妆发别乱了。"
青蘅咯咯地笑,觉得很好玩。
瑾王抚上她大腿,青蘅按住他:“王爷成色.魔了。”瑾王说“是”,他变坏了。看着这样的青蘅就忍不住,他后悔了:“不该让侍女给你妆点。”
本就是十足十的美丽,因着这妆容又多出别样的联丽,刚走出来一路,仆从们都垂下头不敢看,生怕惹着王爷生气。
有低头低慢了的,呆若木鸡。
瑾王说青蘅不着一缕叫人心颤,浑身裹缚叫人心怜,真是赤.裸.裸心牵挂,华服缠人生妄。
“恨不得你不穿,又恨不得你再多穿些。”瑾王叹,“幸好我那皇兄不近女色,女子靠得近了他就恶心。”
“否则,我才不要把青蘅带宫里去。”瑾王当着垫背,青蘅靠他身上。
听到瑾王的好话、烂话,青蘅张开腿,跨坐他身上。
“王爷啊王爷,就是要叫你看得见吃不着。”她轻轻地笑,“惩罚你。”
王爷的手抚上她臀,爱抚着,又大力地打了一下。
打得青蘅心惊吓着了。
她要哭,又不想花了妆容,只能瞪着王爷:“你打我。”“吃不着,”王爷声音低沉,克制着,“那就咬一咬。”“我的手咬得你疼了吗,青蘅。”
青蘅气死了。
"才不疼。"
王爷又是一下,青蘅颤了颤,仍固执:“不疼,就不疼。”
王爷还要再打,青蘅按住他手,娇娇魅媚可可怜怜:“夫君,不要打了。”“疼在我身,伤在你心。”青蘅说,“都要打红了,你的手好大。”王爷低笑:“好啊,又开始勾引我。”青蘅说她可没说谎:“力气大,手也大,好不会心疼人。”
王爷的大手抚上青蘅后颈,呼吸灼热:“你啊你。”
他无奈,揉了揉,却不能探进深处。
青蘅垂头,微微侧身吻上王爷小臂,吻得王爷都要映了,才抬眸偷看他。“今晚,”她声音放得好轻,生怕被哪个大人物听到,“今晚给你。”
“你爱死我,我也从了。”青蘅眉一挑,娇媚里生出几分仗义,为了她夫君,累死她罢。却又忍不住笑起来,哎呀呀,她怎么装起英雄好汉了,跟她夫君称兄道弟说义气?
不,才不要。
正是蜜里调油的新婚日子,怎么爱都爱不够。王爷搂住她,不跟她说些乌漆麻黑才好说的私密话了。只道:“皇兄宫宴,你我都要正经些。”
“进了宫,”王爷道,“我待你冷淡些,你我疏远一点。”
他解释皇兄不喜男子与女子间过分亲密,这会使得皇兄厌恶,于他俩的婚事不利。长兄如父,又是帝王,这婚事得过了皇兄那关才好。青蘅不满:“他是个清心寡欲的,还要管你我。”
王爷笑:“皇宫离王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放心,管不着我青蘅。”
青蘅微微噘嘴,气性未过,王爷凑近:“再生气,我就咬你了。”
青蘅眉一蹙:“坏了,我夫君真成恶狗狗了,白天都不放过我。”
王爷要捂她嘴,记着口脂只能虚虚捂了下,碰也没碰着。
“不准说荤话。”王爷道,“这种话只能床笫间说。”王爷受不住青天白日的下贱,体面都被剐了,穿着衣服也像被脱光。青蘅道:“老正经,不正经,老不正经。”
心里不舒服,便凑到王爷耳边,声音极轻地道:“我都湿了。坏王爷。”瑾王一下子就…
他推开青蘅,让她坐好。扭过脸去,不看青蘅也不准她说话。直到宫宴结束,青蘅最好都不要说话。青蘅闲闲在在坐在位置上,还有心情哼起歌谣来。
哼,跟她斗。
输。
到了宫廷,见着低着头的太监们,青蘅那欢脱的心沉了几分。王爷牵起她的手,安抚她。
青蘅心道,汤城已是前尘往事,她将拥有的富贵从前不可比。
她要高兴。
已是傍晚时候,冬日黑得早,天色已从冷沉沉的铁灰化做沉而厚的黑,可呈官一点儿也不黯淡,这绚丽的官灯点亮殿堂,比白日更多几分光晕的幻梦,侍女大监美食佳酿,比故事里的鲜艳画色暗许多,
沉许多,既像是鬼魅行宫,又仿若天神街市。
青蘅并不多看,跟在王爷身后扮演一个老实女人,正经王妃。即使还未成婚,姿态得对,妖妖娆娆那一套夫君吃,婆婆可不吃。
王爷娘亲去得早,他的长兄不就是另类的公公婆婆么。
她的美丽得端庄
,她的姿态得得体,可烦也烦死了,这皇宫里的每一个都套壳子里,私下里怎样不知,面上却如出一辙的规矩,总觉得阴深深的。她跟着王爷行礼,王爷行的男子礼,她也跟着做了,马车里的浑浑噩噩下早把嬷嬷教的那几下忘了。殿堂内倏然安静时,青蘅才意识到自己行错了礼。
糟糕,不会要罚她吧。
她缓缓抬起头,却见着许多的目光投向她。
有的惊诧有的迷离有的隐隐藏藏,青蘅蓦然一笑。
更有人手中的杯盏落地,不慎摔碎了。青蘅掐自己大腿,不准自己笑出声。原来宫里的贵人们,也还是凡人。瑾王牵起青蘅,落座。
皇帝有好多妃子,一二三四五,坐最上面的约莫是皇后娘娘。都是美丽的女子,青蘅不由得想起王妃,心神一颤,不敢看,赶紧低下头来。经过王妃一遭,她以后再也不要亲近女人了。
皇帝是最后到的,在他身边伺候的却不是常辛常公公。
赵元白……低着头的赵元白。青蘅瞥见时,心神恍惚了下。桌案下,瑾王捏她手指,不准她看。
青蘅咬唇,恨不得赵元白死了,也不想看他低头模样。她想他活,却不想他活得狼狈。
她允许自己活得狼狈,却不希望曾经关着她的像个土皇帝的赵元白,在真的皇帝面前,微微弓着背,低着头,一副虔诚奴才模样。太贱了。
这会提醒青蘅,她也是贱的。
赵元白戴着层面具般,不该有的情绪丝毫未有。仿佛青蘅替他受了辱。这也是一种甜蜜不是么。
该在意的人不在意。
不该在意的人偏偏无法不在意。
他们在满座的贵人当中,仍是连理枝,根系纠缠不休,断不开了。青蘅突然恨上了皇帝。
恨他一脸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模样。
似乎整个天下的人都该跪在他面前。
甚至微微倦怠起来。
好恨。
幽觉蓦然看了过来。
瑾王举杯,挡住了青蘅。
“皇兄,阿弟敬你。”
幽觉落座,伺候的人递上一盏汤药,幽觉取过,一口饮尽,与阿弟庆祝新年。
瑾王也将杯中热酒饮尽。
幽觉道:“怎不见你的王妃。”
瑾王满目愁绪,放下酒盏跪下,依赖地对阿兄讲:“王妃已离去。许是出家,许是回家,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阿弟就随她去了。”瑾王的座位不近不远,幽觉让他走近些。
瑾王乖顺地走到帝王座前,跪坐下来。
幽觉抚了抚他的头,仿佛已长大成人的瑾王还是他曾经的小阿弟。
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要哥哥抱,要娘亲抱。
可说出的话却不是疼爱的。
“你跟父皇愈发相似了。”幽觉道,“你离朕、离娘亲,越来越远。”
瑾王心一颤,座下的青蘅已被倏然涌上的侍从压着跪了下来。
“拖近些。”
侍从们有心怜惜,却也不敢违背帝王命令,当真拖着青蘅推到帝王座下。青蘅钗发皆乱,满目惊惶。
她好疼,膝盖摔疼了。
帝王掐住了她下巴,看牲畜一样赏玩着。“是个美人,但终归下贱。配不上朕的阿弟。”
瑾王搂住青蘅,却不敢打掉阿兄的手,求情道:“阿兄,皇兄,哥,可是谁胡说了什么。”幽觉叫人扶起王爷,却要青蘅跪他脚边。
瑾王不肯起。
“皇兄,我要青蘅做我的新王妃。求您赐婚。”幽觉抬起手,侍从赶紧擦了擦他的指尖。仿佛碰过青蘅,是一件肮脏的事,叫人恶心。青蘅的怒火使得她浑身发颤,看起来像怕极了。
幽觉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好阿弟:“朕最厌恶什么,你当知晓,为何不能乖乖地做朕的阿弟,朕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就是如此回报朕的吗。”皇室旁支都快被幽觉杀尽了,瑾王可是皇室独苗苗,金尊玉贵,享受天下的供养。
娘娘们低垂着目光,一言不发。皇后也跟雕像似的,只盯着眼前的杯盏瞧。虽是坐着的主子,却也如奴才般,没有说话的余地。
瑾王道:“皇兄,我不是父皇,青蘅也不是张贵妃。我需要妻子,我想要一个妻子。”
幽觉冷笑:“她能生?”
瑾王拧眉。
幽觉随意道:“发配军营,朕倒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生。”赵元白低眉垂目站着,手却攥紧了。瑾王却大笑:“皇兄又跟阿弟开玩笑。”
他推了青蘅—把,青蘅倒在了皇后娘娘的桌案上,碰倒酒盏洒了一地。幽觉也笑:“是许久没跟你玩闹了,眨眼间,你就到了跟朕要妻子的年纪。大了。”
瑾王赔罪,又说青蘅污了衣衫不雅,让她回去。
幽觉道:"那就换。这天底下什么绸缎皇宫没有。"
“就在这换。”幽觉目光沉冷。
皇后娘娘瞧着脸色惨白的美人,忍不住跪了下来,搂过她。
“陛下….…”她欲求情,却不敢说更多。
青蘅躲在皇后怀里,慌乱无措。怎么宫里的帝王和瑾王如此不同。
瑾王只是要爱她,帝王却是要杀她。幽觉慢慢叹了口气。瑾王
连忙站起来,伺候兄长喝药。
他先尝了一口,说有一点苦,垂泪道:“是我不好,惹阿兄生气了。”幽觉本是看乐子的,却入了局中唱戏,顿觉没甚意思。接过瑾王递来的汤药,浅浅喝了几口,道:"你既喜欢得紧,朕就帮你教教她规矩。"
"你若不舍,就留在宫中,陪陪阿兄罢。"
瑾王无法反驳,只能笑着说好。他亲昵地跪坐下来,伏在阿兄膝上,濡慕道:“多谢阿兄。”青蘅一难过了又来一难。
帝王是这天底下最难缠的恶婆婆。
自己没有儿子,就把他夫君当儿子,变态,恶心,可恶。瑾王领青蘅重新入了座。
席上冰冰冷冷,瑾王说好些吉祥话调动气氛,皇后娘娘也搭腔,各宫娘娘俱欢笑起来,似乎真在过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赵元白静静垂目站着,如同背景板。青蘅瞥向他,又将目光挪开。
宴会过后,青蘅想发脾气。但两人都在宫内,还未来得及与瑾王说什么,青蘅就被请去沐浴更衣,好一通洗刷出来,又有太医来问诊。太医发愁地摸胡子,青蘅想拔,痛死太医。
目光垂落,不敢,规规矩矩的。
过了半晌,便有汤药端来。
青蘅不敢喝,疑心这是毒药,她道:“我要见王爷。”
太医解释是治病的,烈药坏了青蘅的生育能力,陛下关爱她,派太医来看。
青蘅始终不喝,只冷冷地站着。
一旁的几个嬷嬷却将她按了下来,欲强灌。
太医连忙阻拦:“不,不——”
他端来药先喝了口,示意没毒,又恭恭敬敬捧到青蘅手边。
形势比人强,几个嬷嬷面无表情地制着青蘅,青蘅眼眶微红,只能服软:“我喝。”
嬷嬷们松了手,青蘅将汤药一饮而尽。
太苦了。
想哭,却不肯掉泪。
她冷硬道:"这下,我可以见王爷了吗。"
—嬷嬷道:“到了宫里,就要服从宫里的规矩。”
太医离开,青蘅漱了口,被嬷嬷们扒了衣裳裹住被子,几个太监抬到王爷床上。
瑾王许是被叫走了,屋内空无一人。
青蘅垂下泪来。
等到半夜,瑾王才醉醺醺地回来。像是被灌了酒。青蘅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忘了门还没关。赶紧放下手来。
门窗紧闭,青蘅直接坐瑾王脸上,骂他:“蠢货、废物。”瑾王晕眩、脸红、昏了过去。
青蘅怕他死了,赶紧扒下他大氅披上,叫太医来。
向皇兄赔罪的酒喝了许多,喝得人事不省,翌日瑾王醒来,头疼欲裂。而青蘅已被带到另个宫殿里,学起规矩来。
直到深夜,才被抬回王爷寝殿。青蘅浑身无力,倒在床上,两眼呆呆的。她说:“我不要嫁给你了。”
瑾王也被帝王叫到练武场,跟武官们比拼了一天的拳脚,他侧身亲亲青蘅脸庞,说对不起。
青蘅哭:"恶婆婆,他是恶婆婆,要拆散我们。"
隔墙有耳,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幽觉听了并未生气,只道:"叫那吟衣去教她规矩。"
常公公连忙应是。
幽觉却又道:“军妓的规矩。”
常公公险些露出惊诧的神情来,他跪下道:“是,陛下。”
看来陛下是打定主意要那女子,跟曾经那位娘娘一样了。
常公公心中叹气,颇有些悲哀。
好好的女儿家,陛下却要折辱她,王爷若是护不住,又何苦带她到宫里来。
没有名分,养在王府便是。
为了个王妃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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