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但封神[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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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苓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眨了眨眼睛,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一道沉沉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带着许久未说话的沙哑。
伏苓侧过头去,还未看清程承的神色,就被拥了满怀。
他额头抵在伏苓颈窝,如同受了委屈的孩童。
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包裹住她,伏苓弯了弯眼:“你怎么来了?”
程承抱紧了几分,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害怕你有危险,就来了。”
伏苓小幅度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吓到了?”
空气安静了几瞬,良久,程承才从喉咙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收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伏苓的脖颈,让她忍不住稍稍躲闪,但下一秒,她便整个人僵住。
“我有一瓶药水……”程承的声音低低地在房间里响起。
那瓶药水——“命运共鸣”,后来祝无忧曾提过一嘴,当时伏苓还皱着眉说这药“太邪性”,程承也曾表示说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使用这瓶药水。
但伏苓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星期星期,程承就已经变了想法。
这药水几乎等于一命换一命!
伏苓冷下脸,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她皱着眉:“程承,你不会不知道这药水代表着什么。”
程承没说话,好一会才埋在她颈窝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抬起些许,目光垂着,却不似聚焦的模样:“可是,我太害怕了……”
他起身,微微红着的眼睛注视着伏苓的眸子,眼里是满满的恐慌和执着。他语气温柔又缠绵,带着明显的诱哄:“求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他目光如潭水般沉静:“我愿意……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我不愿意。”换作以往,伏苓早就一拳锤上去了,但此时看着程承微微泛红的眸子,她意外地没有想要暴起的冲动。
她试图跟程承讲道理:“明明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以一个人的牺牲作为结局?”
她软了语气:“对不对?”
“不对,”程承固执道:“不对,我不想你有任何一点暴露在外的危险。”
伏苓跟他聊不下去了,她有些烦躁:“如今的时代,你还想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吗?这次只是个意外,要不是林随遇那狗贼没把能量枪还给我,那孙子早在你来之前就被我弄死了。”
她严肃道:“更何况,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就有能力保护好我自己,甚至可以分出力量去保护其他无能力者,此时不过是遇到了更为强大的异能者,凭什么你就认为我只能依靠你的牺牲来保护自己?”
程承垂着眸,没说话,看上去格外可怜。
但伏苓明显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她推开他,起身下床,冷声道:“程承,如果你问我愿不愿意喝下那瓶药水,我的回答是——”
程承抬起眼皮,对上了伏苓冷静的眸色:“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的生命,或者说,我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为我燃烧。”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没法达成一致,那就先冷静一下吧。”
她没理会垂着眸不吭声如同雕塑一般的程承,抬脚向外走去。
房门被她拉开,血兔哇啦啦叫起来的声音传进来,伏苓没管它,回眸道:“程承,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良久没有发出声音。
半晌,血兔悄悄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道:“那个,我们还不走吗?已经九点了。”
程承的睫毛轻轻颤抖,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扶在床边,他缓缓站起身来,道:“走吧。”
……
伏苓走下电梯,迎面撞上了楚河。
看到伏苓,他长长舒了口气,冷声道:“两个小时,你知道我这两个小时多担惊受怕吗?”
伏苓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担惊受怕什么?”
楚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们是盟友啊,当然要担心对方的安危。”
伏苓“哦”了一声,她向来没什么集体主义精神,但还是礼貌道:“谢谢啊。”
楚河轻轻蹙眉,问:“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伏苓转头:“什么?”
楚河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伏苓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垂眸看到了楼下低着头往外走的程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轻声道:“是吗。”
楚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程承的身影:“你男朋友还特意来找你了?”
伏苓高高挑起眉毛:“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
楚河轻轻挑眉:“原来不是?我先前看你们很亲密,还以为是那种关系。”
伏苓转了下身,将背部靠在栏杆上,抱着臂笑了一声没说话。
很亲密吗?
可能吧,甚至已经亲密到了一方愿意为另一方放弃生命的程度。
伏苓有些烦躁地摁了摁太阳穴。
程承向来爱顺着她的意思,即使与自己意见不合也会好言相劝,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的意见对立到根本无法相互理解。
甚至一向愿意引导她思路的程承都一言不发。
伏苓罕见地长叹了口气。楚河观察着她的神情,问:“所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男生吗?”
他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实在是无法想象,明明此时应该是那位言灵给你带来的压力更多,你却只为他烦神。”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伏苓:“看来这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伏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来刨析我的感情。”
楚河笑笑:“抱歉,习惯了。”
他主动转移话题:“你跟那言灵打了?情况怎么样?”
伏苓抬脚向房间走去:“就那样吧,也不是很强。”
楚河轻轻挑了挑眉:“这样……那你有探到违反规则的人都被带到哪去了吗?”
伏苓脚步一顿,侧头对上了楚河清冷的眸子。她沉默两秒:“……打上头了,忘了。”
楚河毫不意外,笑道:“我就知道。”
虽然与伏苓相处时间不长,但楚河早就意识到伏苓这人完全是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实力强到甚至能无视所有智取之路,单靠武力镇压所有人。所以她向来能打就打,不会过多思考。
楚河早有预料,而且此事确实急不得,只不过是抱有一个小小的幻想罢了。
但伏苓不这么想,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我今晚违反一下规则去探探路。”
楚河木着脸:“你……还是不要了吧。”
单以他肉眼看来,此行伏苓似乎没受什么伤,但楚河能感觉到,伏苓的精神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她应该受伤了的,可能是被治愈了,也可能是伤在不易发觉的地方。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反对伏苓再次踏入险境。
伏苓笑了笑,突然问道:“之前给你那小姑娘呢?”
似是她话题转变得太快,楚河一愣,答道:“在我房间。你们那边来了人砌墙,现在应该弄得差不多了。”
伏苓皱皱眉:“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全是男生的宿舍?”
楚河冷静喊冤:“什么全是男生,我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不然我怎么可能把她丢在那?”
“就你一个人?”伏苓猛地转过头,咬牙切齿:“凭什么?”
她那住四个,楚河就一个人住?
区别对待?
先前伏苓在她宿舍那边的动静太大,楚河也注意到了她的房间是有其他同住的人,他犹豫着问:“是不是因为你在楼下得罪了他们,所以才这样对你?”
伏苓翻了个白眼:“那他们还真够小气的。”
但她是在拿到房卡后才得罪的他们,怎么想也不应该。所以说到底还是自己脸黑?
她闭了闭眼,果断转了个弯:“那去你房间。”
也不知道被撞坏的墙有没有被砌好,反正如今有更好的商议对策的地方,没必要那么早回去。
楚河跟上她:“行吧。”
……
楚河的房间离得不远,过了几个房间便到了。一开门,伏苓就对上了梨先雪惊慌的双眼。
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虽然没跟这女生待多长时间,但伏苓还是发现了她的胆子真的很小。
一惊一乍的。
梨先雪有些局促地走出来,轻声细语道:“你……你没事吧?”
她的目光带着担心,稍稍打量了一下伏苓,看到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才安下心来。
伏苓跟进自己家一样找了个凳子坐下,随意道:“我能有什么事?”
她上下看了看梨先雪:“之前你有受伤吗?”
梨先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仲安慧踹她的那一脚。
她连连摆手,温声细语:“没事的,不用担心。”
“那就是受伤了。”伏苓从背包里翻出一盒伤药抛给她,“先拿着用。”
梨先雪呆呆地捧着药盒,愣愣道:“给我的?”
伏苓靠在椅背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难不成是让你转交给楚河吗?”
正在拖椅子坐下的楚河:“……?”
“哦……”梨先雪小心翼翼地把药盒收好。
这还是自从父母在战场上牺牲后,第一次有人关心她,给她伤药。
她咬着唇,心中泛起酸涩。
伏苓抬眼看了看墙面上的钟,对梨先雪道:“快十点了,你先回去吧。”
十点是门禁的时间,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伏苓心中有了一个粗略且大胆的想法,但她不能把另一个无能力者拉进来。
楚河意识到什么,蹙了蹙眉。
梨先雪微微瞪大眼睛,小声说:“啊?你、你不回去吗?”
她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伏苓看着她,难得耐心解释:“我要去犯规了,你跟着我,太危险。”
其实早在下午看到房间内的情形时,伏苓便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将这女孩子一直带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可。
她自然有能力保护好她,但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疯狂了,刻意违规,刻意让自己被游寂抓走,未来的一切都无法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她没有办法带着一个无能力者去挑战丰镐的最高权威。
比起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似乎房间里的那两人不是那么的危险。
她安抚道:“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应该不会太久。可能……一两天?”
伏苓扫了一眼楚河:“他也可以保护你。”
楚河冷声道:“不,我也要跟着你一起。”
伏苓挑眉,楚河看着她,继续道:“别忘了,我们是盟友。更何况你想要违反规则是因为你想帮我去找元真吧?”
伏苓没说话,楚河声音依旧冷静:“你不说我也知道。即是如此,我更没有理由让你一个人去承担如此风险了。”
“那个……”见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梨先雪小声道:“没关系的,之前我不也是一个人活下来的吗?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担心我,真的。”
她朝着伏苓弯了弯眼:“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她朝着两人摆了摆手,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朝着两人鞠了一躬,然后跑出了房门。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伏苓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让她一个人回去不太好。”
先前梨先雪在宿舍里的处境就算不上好,自己先前那般嚣张,也不知宿舍里另外那两个女生会不会将怒气迁移到梨先雪身上。
楚河看着她,冷冷淡淡开口:“我发现你还挺圣母的。”
伏苓:“……?”
伏苓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圣母吗?
她可不是。
只是在接受到别人的善意时,也想同样回报回去罢了。
楚河在另一边的椅子坐下:“你有什么计划吗?”
伏苓疑惑地转过头:“什么计划?”
楚河:“……”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就直接莽吗?”
伏苓感到莫名:“对啊,你也不知道接下来会被拉去哪啊?这还做什么计划?有什么必要吗?”
楚河:“……我知道了。”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伏苓说的也很有道理。以她的实力,再加上自己的异能,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思至此,他也放松了下来,看了看表:“那我们去外面等?”
伏苓兴致勃勃地起身:“好啊好啊。”
离十点还差两分钟,两人靠在了走廊的墙上。
周围一片寂静,昏暗的灯光洒在血红色的地毯上,墙壁上的男子画像隐秘在暗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伏苓看着那张画像,突然道:“其实这个父亲可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她脑中回想起游寂当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心。
很短,几乎是稍纵即逝,很快就被杀意掩盖。
但伏苓还是看到了。
楚河有些意外地看了她的侧脸,灯光忽明忽暗地照在她脸上。
楚河沉默两秒,道:“为什么?”
伏苓笑了笑:“没有为什么,就是直觉。”
她顿了顿,继续道:“末世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造就各式各样的城。丰镐的这番情景,可以说是这位父亲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让自己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也可以是有着其他原因。”
楚河:“比如呢?”
伏苓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安静了一瞬,低声道:“如果程承在,他或许能猜到一点。”
楚河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在意你这位准男朋友。”
他没等伏苓答复,而是抬起手,看向了腕间的表,秒针不慌不忙地走着。
楚河低声道:“还有五秒。”
他微微绷紧浑身的肌肉,伏苓的眸色也陡然锐利起来。
三。
二。
一。
灯光陡然熄灭,周围顿时漆黑一片。
伏苓收住即将甩出去的软剑,皱眉:“什么意思?”
虽然没有了灯光,但两人清楚,他们竟然还在原地。
楚河眸色带上了些许凝重:“规则……失效了?”
伏苓抱着臂,目光在四周巡视着:“是不是我把那人打伤了,所以他没精力来管我们了?”
楚河缓缓转头:“……还有这事?”
伏苓侧目:“你不知道?“
楚河:“你也没说啊。”
他看伏苓回来时那么疲惫,还以为是伏苓输了呢。
伏苓还没来得及反驳,熟悉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她勾唇:“来了。”
晚的这几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游寂受了伤,总之伏苓放松了身体,任由那股在她看来已经是明牌的招式裹挟住自己。
会去往哪里呢?
原本每次违反规则的时候,游寂都会出来说两句,但这一次却是异常利落,伏苓甚至没有听到任何人声,便已经被裹挟着落在了一个亮到刺目的地方。
她微微偏头,躲过了那些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的光线。
“不许动。”声音从耳边响起,伏苓抬眼,对上了黑漆漆的枪口。
对面的人隐秘在刺目的光芒中,伏苓看不清他们的脸和动作,但也能察觉到,无数视线正牢牢地盯着自己。
如临大敌。
她勾唇轻笑一声,看来自己给游寂造成的阴影不小啊。
有数个枪口对着,伏苓也没有硬闯的心思,她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
枪口抵上她的太阳穴,耳畔传来陌生的嗓音:“往前走。”
她笑了笑,举着手迈开了步子。直到走出那片刺目之地,她才看到同样待遇的楚河,她挑眉:“哦呦,你也在啊。”
楚河扫了她一眼:“这不废话?”
他飞快扫了一眼周围,只见数以千计的聚光灯直挺挺地从高处照射到方才他们站着的地方。
而此时他们的周围则是无数拎着能量枪的蒙面人,正严正以待地看着他们,似乎只要他们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思就能立刻扣动扳机。
楚河垂下眸子。
虽然麻烦,但若是他与伏苓联手,也未必不能强行突破。
只是……他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甚至略有些懒散的伏苓,微微放松绷紧的肌肉。
伏苓似乎并没有硬刚的想法。
他原本以为她会是那种格外不喜被控制的人,却没想到此时她却能保持冷静,做出最优的选择。
看来自己选择的盟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没脑子。
他稍稍放下心来。
伏苓悠哉游哉地迈脚向前走去。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既然目的是找到违反规则的人去了哪里,她当然需要乖乖跟着这些人走到该到之处才能得出答案。
两人被层层武装包围,走进了前方的一个较为狭小的圆形甬道中。
甬道两侧站着持枪的人,在伏苓走过时也同样是异常紧绷地看着她。她没这么在意,就这么走了数十步,便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里其实与他们刚入丰镐时的酒店大厅有些许相似。
应该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穹顶高高在上,四周是数不清的楼层和房间,在最中心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简陋的直行电梯,导轨直直冲入穹顶,而在每一层又在四面有着通往周围房间的步廊。
与之前酒店不同的是,这里的空间相对狭小,少了几分恢宏大气,多了几分闭塞压抑。伏苓抬眼扫去,此时因为她的到来,四周灯光依次亮起,隐隐约约露出每一间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床铺,但奇怪的是,那些躺在密集排列的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
整个建筑内只有他们走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灯光突然亮起,他们进来的动静也不小,若是一个人不加理睬也就罢了,这建筑里看上去起码得有数以万计的人,怎么会连一个人都不发出声音?
楚河凑近了点,低声道:“这边是有什么硬性规定吗?”
比如听到动静,抬头就会受到惩罚什么的?
可是这也太反人性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伏苓耸耸肩:“之后探探就知道了。”
身后的人忍无可忍,抵着两人的枪口用了点力:“你们当着我们的面讨论这些,是不是有一些太看不起人了?”
伏苓挑眉:“哎呀,抱歉,一时把你们给忽略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身后的人更生气了。
难怪‘父亲’大人多次提醒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如今一看果然是麻烦得很。
他冷声道:“建议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父亲’会一直看着你们。”
一直看着他们吗?
伏苓笑了声,没说什么,但表情已经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屑。
“叮咚”。
电梯门缓缓开启,身后之人用枪碰了碰伏苓:“上去。”
伏苓“嗯哼”了一声,迈脚踩上电梯。
这个电梯四周都是透明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床铺飞一般的向下方退去,很快又停了下来。
大门打开,这次伏苓率先走了出来。
电梯周围有一圈可供一人行走的步道,在四个方向则是通往边缘床铺较宽的走廊,两边都围着围栏。四周密密麻麻黑暗中,伏苓隐隐约约看到了几双暗暗发亮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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