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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御女官(清穿)》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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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捂着隐隐作痛的腰子,快哭出来了。“万岁爷……奴,奴才梁九功,就在这儿伺候呢!”

他上哪儿去再给万岁爷找个他?

见皇上目光不善,梁九功正急得满头大汗,脑子灵光一闪,突然记起上次主子爷醉酒的事儿。

他一拍大腿,直起腰微微前倾。"主子爷,方荷姑娘还在慈宁宫呢。"

康熙依旧没理会他的话,目光掠过他,深深扫过墙上的剑,又慢慢转头看向梁九功。梁九功深吸口气,爬起来就往外颠。

"奴才这就去把梁、九、功给您请来!"

真是要了老命了!先前他以为请那小祖宗回来,是顾问行的事儿,还在自个儿屋里笑了半天。

现在可倒好,变成他的事儿,这不天上下刀子,无妄之灾嘛!不请吧,谁也不知醉酒后的主子发起火来,会不会真削了他脑袋。

请……大半夜的,叫他怎么把还在慈宁宫的祖宗搬乾清宫来啊!

梁九功心下一横,叫李德全伺候着主子爷,自个儿赶紧跑出去,冲着昭仁殿顶上杀鸡抹脖子地小声喊。

"大爷们!我知道你们在呢!"

"万岁爷这会子要见方荷姑娘,我去请过来,只怕天都要亮了,实在不赶趟!"

"里头的动静你们听见了,各位爷自个儿掂量掂量,吃不吃得起挂落!"

“只要你们尽快把那祖宗请过来,慈宁宫和御前问罪,都由我担着,不然回头问罪起来,今儿个这一遭我可得拉着各位爷下水…….

今儿个当值的两个暗卫,在檐脊后头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主意。

说来也巧,里头还有个方荷的老熟人。

她那位‘夜香郎夫君’,是亲眼见方荷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甚至还……粗鄙不堪,都没受任何惩罚的。

这不是宠爱是什么?

万一主子爷是借酒装疯,想把人提留回来,他们却不识好歹,就算主子爷当下不问罪,指不定也影响他们后头的前程。

'夜香郎'咬咬牙,从檐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跳下来,快步上前。

“各处已下钥,卑职等人无可入后宫的腰牌,随意走动,按规矩斩无赦。”

梁九功松了口气,那好办,他有啊!

他赶忙将自个儿的腰牌掏出来给暗卫,瞧着人飞快往月华门那边去,却依然没能松口气。

请方荷过来现在不是问题了,可慈宁宫是那么好闯的吗?

且不说会不会被慈宁宫附近巡逻的侍卫发现,回头到了该起身的时辰,方荷不在慈宁宫怎么交代?

一问,人半夜提御前来了,老祖宗要是发火怎么办?往小了说,是他们做奴才的小题大做。

往大了说,那就是皇上不孝,令人深夜闯宫,老祖宗但凡有丁点儿不好,他和暗卫都得人头落地。

梁九功苦着脸狠狠拧了拧大腿,嘶嘶抽着冷气,咬牙跺脚,还是往顾问行的住处去了。

跟那老东西斗了小二十年,到底还是得跟这老狐狸服软,早知今日,他还争个屁哟!

可他在太皇太后那里真没那么大面子,能解决这事儿的,还就只有叫太皇太后都高看一眼的顾问行。

顾问行先前替万岁爷传旨下江南,与曹玺和曹寅父子一起,落实盐引法一事,刚回来没几天。

皇上这几日没翻牌子,他也不必跟着熬夜。

好不容易能睡个整觉,被梁九功叫醒的时候,哪怕寻常都懒得计较,这会子也恨不能揍梁九功一顿狠的。

“什么事儿不能等天亮了再说?怎么着,万岁爷要召哪位娘娘伺候?”

不是喝多了吗?

虽是净身的人,男人那点子门道顾问行也清楚。喝那么多酒,肯定是成不了事儿的。横不能头昏眼花的,还要叫人过来赏赏景儿吧?

梁九功赔着苦笑,把事儿三言两语说明白了,冲顾问行作揖。

“奴才实在是没法子,真要惊着老祖宗,我就是猫妖转世,命也不够赔的。”

“可万岁爷吐完了正需要喝点水好好歇着,偏不肯叫人伺候,奴才实在担忧皇上的身子,不得已才…恳请顾太监想个法子,可万不能惊了老祖宗。”

顾问行翻个白眼,“这也值当得你大半夜叫醒我。”

“你不都说了,万岁爷身子不适,回头跟秦御医把词儿对好,选个伺候利落的,送到慈宁宫去请罪你不会?”

"咱们做奴才的,最要紧的是主子龙体安泰,上回不就是方荷伺候的,事急从权的道理你不懂?"

他就差把‘愚蠢'俩字扔梁九功脸上了。

可梁九功浑不在意,冲顾问行笑得谄媚,“瞎,奴才这不是看万岁爷不舒坦,急昏了头,御前还得是顾爷爷您给掌眼才行。”

“奴才算哪根葱啊,回头再说错了话,叫老祖宗觉得我耍滑头,误会万岁爷就不好了,顾爷爷您看……”

顾问行:“……”哦,不是没想到,是找他顶缸来了。

他捏了捏额角,指着门口:“你….…”

梁九功嘿嘿笑着接话:“我滚我滚,奴才这就滚去好好伺候万岁爷,挑个伶俐些的宫人来您跟前儿候着。”等梁九功走了,顾问行笑骂两句,摇摇

头。别的不说,就梁九功这会瞧风头的劲儿,不枉费皇上提拔这小子。

他上了年纪,走了觉也就睡不着了,想了想,翻身起来去找乔诚。就算他有脸面,该替主子给太皇太后尽的孝心也不能少,得开库房取些好东西才行。

梁九功这里去了一桩心事,拍拍屁股回御前,慈宁宫的梢间里,方荷却比顾问行还崩溃。

任谁睡着觉猛地被人拍醒,嘴还被捂着,鬼鬼祟祟道‘是我',都得吓得魂飞魄散。你特么谁啊就你!

她捂着狂跳的心窝子坐起身,就着对方的火折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熟人,后悔自己上回踹得不够狠。她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有本事你夜闯慈宁宫作甚,你直接上天得了呗!”

暗卫噎了下,言简意赅:"万岁爷要见姑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方荷:“……”是见还是偷?

哪个好人家的皇帝大半夜私闯祖母宫殿,只为了见个宫女啊!先前几日怎么没见那位爷这么迫不及待呢!

她恨不能把自己敲晕过去,“就不能等明儿个,回禀了老祖宗……”暗卫平着声音打断她的抗拒:"万岁爷喝多了,等姑娘伺候。"

方荷:“……”是不是还给她准备了点酒?她运了运气,敢怒不敢言,气冲冲偏了偏身子。

“你出去!”

暗卫不动。方荷冷笑:“怎么,夜香郎当上瘾了是吧?你要看我穿衣服?”

暗卫摸了摸鼻子,迅速转身,站到门口。等方荷换好了衣裳,去往乾寝宫去的路上,所有的怒气都被颠簸没了,只灌了一肚子的冷风,让她越来越麻木。

本以为暗卫夜探宫闱,勉强算得上江湖大片之宫廷篇,飞檐走壁,轻功来回,好歹还能长长见识。可……这暗卫根本没翻墙,人家直接拿着腰牌走的角门。

背着她飞奔的时候,别说轻功了,跑得快把她晚饭都颠出来了。电影里果然都是骗人的,差评!

待得在昭仁殿角落里落地,方荷看见梁九功,甚至都懒得摆出社交姿态来,木着脸,死鱼眼,幽幽盯着他不说话。不挠梁九功一脸,她的道德水平就已经达到了新的巅峰。

梁九功都快火上房了。

皇上一直不肯睡,他都不敢进殿伺候,生怕看到自己这个梁九功,万岁爷一剑削过来。

见方荷这冷脸模样,他也算了解这小祖宗的性子,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荷包塞她手里。“劳姑娘跑一趟,主子爷吐了一场,太医说叫喝些安神茶好歇着,可万岁爷也不叫咱们近身,只能麻烦姑娘了。”

方荷麻木地打开荷包,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控制自己不骂人了,哪儿来的力气伺候醉——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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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像又有点劲儿了。

方荷浑身的冷意如初雪消融,冲梁九功扯了扯唇角,接过一旁冉霞手里的安神茶。

"只要伺候万岁爷喝了茶就好?"

梁九功笑着点头:“时辰也不早了,喝了茶劳姑娘伺候主子爷睡下就成,有什么吩咐姑娘只管提,咱家就在这里候着!”

方荷心下腹诽着进了殿,你哪回不在这里候着,也没妨碍你少坑别人啊!

踏入西暖阁的一瞬,身穿明黄里衣深沉坐在龙床上的康熙,瞬间便眼神犀利看过来。说是喝多,可除了空气中丝丝缕缕飘荡着的酒意和龙涎香味道,丝毫看不出这位爷有喝多的迹象,似是比上一次清醒。

她端着茶小心翼翼上前,还不等她开口,康熙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儿?”

"万岁爷,奴婢伺候您喝茶可好?"方荷微笑。她倒是想去梦里呢,这群狗东西给她机会吗?

康熙蹙眉不理,继续问:“谁叫你过来的?”听他声音除了稍慢一些,也不大舌头,方荷不敢敷衍,很平静地答话。

“回万岁爷,是暗卫请奴婢来的,至于是谁的吩咐,奴婢不得而知……万岁爷喝茶吗?”

估计是某个不干人事儿的瞎叫唤。

康熙冷呵了一声,"没人请你,你就在慈宁宫乐不思蜀了是吧?"方荷无心跟醉鬼计较,捧着茶盏和声道:“万岁爷,奴婢伺候您喝茶….…”

康熙不耐烦地挥手,“朕哪儿敢喝你奉的茶,你不气死朕就是好的。”方荷不解,她又没在茶里下毒,不敢喝叫她来干吗?

再摔他个狠的吗?

可康熙的刻薄还没完,“既然不乐意伺候朕,你就回慈宁宫,去寿康宫也行,真当御前少了你不行?”

"朕还就不信了,没有你方屠户,朕还能吃带毛的猪……"

方荷:“….…”这位爷和雍老四确实是爷俩,起了念叨的瘾,唐僧都得甘拜下风。她平静将茶放在一旁的方凳上,做好了听这醉鬼念叨到天明的准备。

反正已经有过一回经历,这回她保证不莽撞。毒酒端一回就够了,她还得留着小命好好出宫呢。

康熙见她不说话,起了脾气,连连冷笑,“有了皇玛嬷和皇额娘撑腰,你现在连回话都不会了是吧?”

“你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嗯?说那么多,就这句像人话。

方荷眼神微微一亮,格外恭敬蹲身,“奴婢谨遵万岁爷吩咐,奴

婢告退!”她不给康熙反应的机会,垂着脑袋疾步后退,转身就往外颠。

只要她跑得快,以康熙这种格外要脸的皇帝,肯定不会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等等!”康熙在她即将出门的瞬间,蓦地开口。

这场景太特么耳熟了。

方荷好像听到空气中‘啪′的一声响,也不知到底拍到了谁脸上,她的脸好像有点疼。

不敢真违背这位掌控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爷,方荷无声叹口气,将心不甘情不愿都咽回肚儿里,慢吞吞往回走。"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慢慢站起身,伸开手,"扶朕去更衣。"方荷:“……”总喜欢叫宫女伺候上厕所,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她憋着一口气,咬牙上前,接着一股比上次还要重的力道压了过来,差点叫她直接侧摔下去。还是康熙抓着她肩膀稳住了两人的动作,不用抬头就听得出他的嫌弃。

"也没见你少吃,光长肉不长力气,你….…"

方荷抢在他前头,咬牙笑道:“是是是,奴婢浪费了万岁爷的月例和粮食,回头奴婢就去吃旁人的,不叫万岁爷再破费。”

康熙轻嗤:“你想得美,乾清宫的人,就得在乾清宫待着,就你这小身板,朕还喂得起。”

方荷礼貌微笑,平静且公平地把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再次问候了一遍。

等进了官房,这回不用康熙提醒,她麻利地浸湿了帕子,伺候着康熙静了手,恭敬转身,等康熙动作。

但这回一直都没听到水声。

她非常耐心地问:“奴婢闭着眼呢,不该看的绝对不看,要是万岁爷需要,奴婢给您吹个口哨?”

康熙:“……你出去!朕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方荷撇撇嘴,听话往外走,谁爱听你撒尿怎么的?

等再听到里头叫人,方荷又投好了帕子,恭敬递过去。

她眼角余光犀利盯着康熙的动作,等他一擦完,立刻上前接过来,免得被盆里的水溅一脸。

顺顺当当出了官房,方荷累得满脑门儿是汗,好不容易把人扶到龙床前。

不用康熙开口,方荷便体贴问:“万岁爷口渴吗?饿吗?奴婢叫人给您上些好克化的吃食如何?”

康熙沉默片刻,拒绝了,“朕不饿。”

方荷心想,还知道不饿,看来这回脑子没喝坏,她心下就更放松了。

她问:“那奴婢伺候您歇着?”

康熙又沉默了,不说话,却也不许方荷动弹,手揽着她的肩,像柱子一样站住不动。

方荷实在撑不住他压过来的力道,这会子倒感觉出他喝多了,平时康熙可不会这么赖唧唧的沉默。

她抬起手想将他的胳膊放下来,扶他坐下。

不料她一有动作,还没碰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手腕就叫康熙另一手给抓住。

"啊……"方荷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吓得低呼出声。刹那间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似的,飞进了龙床上,摔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方荷感觉渐渐靠近的高大黑影往下压,心弦紧缩,迅速打个滚避开。她颤抖着嗓子抬头,"……万岁爷?"

艹,就说宫里都是变态,这是弄啥咧?

康熙看着她趴在龙床上懵逼的模样,突然低低笑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几近淘气的促狭。"还想把朕摔到床上?上回是朕大意了,否则你不可能放倒朕。"

硬了,拳头硬了。

方荷在心里破口大骂,放你的狗臭屁,姐能放倒男人的手段八百十样呢,你要不是皇帝,我听你在这儿吹牛皮!

发现方荷微鼓起的脸颊,透露出星星点点的不服气,康熙挑眉。“若你还从鬼门关学了什么招式,尽可一试,朕恕你无罪。”

方荷低垂着脑袋小心爬下床,凉凉道:“奴婢不敢信您,您说会放奴婢出宫,可现在也说话不算数了。”

康熙目光闪了闪,困了似的打了个哈欠,偏脑子还转得挺快。“彼此彼此,你总在朕面前认错,只听朕吩咐,你可做到了?”

方荷鼓鼓脸儿,半斤对八两你挺自豪呗?她懒得跟醉鬼吵,只平静蹲身下去。

"万岁爷该歇着了。"

康熙仍对她刚才的不服气耿耿于怀,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功夫上比不过一个小丫头。他趄着上前,将她提起来,“朕金口玉言,说不会怪罪你,就不会怪罪你,你尽管——”

方荷柔顺地被他拉起来,没听他说完话,突然咬紧牙关,手和脑袋并用,往康熙胸膛上扎,打算用头槌把人顶到龙床上去。不怪她有时候会忍不住造次,这男人实在太恨人。

不怪罪是吧?

狗东西,我信你,躺好了您呐!

康熙本来就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勉强维持站姿,被方荷倏然间一推一顶,酒意上头,立马站不住往后仰倒。令方荷没想到的是,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这位爷的反应能力可比她迅速多了,即便喝多了酒,身体反应还在。

在往下倒的瞬间,他迅速伸出手拉住方荷的手,两人一起摔进了龙床里,叫方荷的脑袋扎扎实实砸他胸前。

方荷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鼻子跟要断了一样疼。

而且

不只是脑袋跟康熙紧紧碰在一起,还有其他地儿呢。

原身虽然瘦削,可别说,该长肉的地方没少长,狠狠砸在坚硬胸膛上,那滋味儿……方荷不知道蛋疼什么感觉,可胸疼太特娘要命了呜呜~

方荷穿得不少,但康熙却只着了里衣,立时就感觉出了与自己不一样的柔软狠狠撞在他胸口,叫他感觉仿似被什么蜇了一下,又疼又麻。

心跳急促蹦了几下,他下意识箍住方荷的腰肢。

明明对女子的柔软并不陌生,可这种乱了心绪的感觉叫他极为陌生,恨不能将她揉成一团,塞进心窝子里止住异样。见方荷不肯抬头,只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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