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勇者绷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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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新上司发来的命令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正在公安的某一处安全屋交流情报。
这对幼驯染一个隶属警视厅,一个隶属警察厅。从警察学院毕业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训练,卧底进入了同一个组织。
在组织内以假身份重逢时两个人内心都很震惊,只不过面上掩盖过去了。也幸好同时在场的是另一个一起参加任务的底层人员,如果换作琴酒之类敏锐的高级干部,说不定就要被察觉到问题了。
相认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开始私下交换情报,在组织内也一直努力为对方的卧底行动打掩护。
正常来说,就算来自同一个国家,不同机构派出的卧底通常也是不会有什么合作的。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是幼驯染,是警校同期,是可以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挚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彼此信任,从小到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和幼驯染并肩作战也让身处黑暗之中的卧底们心中多了一份慰藉。他们一起从底层人员往上爬,直到不久之前,终于在完成各自的代号任务后,双双获得了代号。
对于成为代号成员之后的发展方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有过讨论。最后他们一致认同,诸伏景光以行动人员的身份靠近琴酒,最好能够成为琴酒常用小队成员之一(琴酒是他们目前接触到的最重要的组织干部),降谷零则是向情报组靠拢,以情报人员的身份或许能够接触到更多信息。
分别从两个方向打探搜集组织的情报,固然有为了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在——既然彼此信任,那么就没有必要让各自获取的情报有太多重合部分,那太浪费了。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保护对方。
是出于一种「万一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一定不要影响到对方」的念头。在组织里,任何靠得太近的关系都会受到关注。这份关注在平时或许只是被代号成员间或调侃,到了有一方暴露时,就很致命了。
结果昨天晚上那个此前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的陌生干部只是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或许还有机会。”降谷零说,“听柏图斯的意思,我们三个只是暂时成为了他的下属……最终应该只会留下一个人吧?”
他看向诸伏景光。
降谷零是希望诸伏景光不要被选中的。
一方面是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柏图斯的危险,以降谷零的责任心和对幼驯染的在意,他潜意识里、本能地希望自己承担更多。另一方面则是诸伏景光狙击手的身份,在行动组(或者说跟在琴酒身边)会有更大的表现空间。
对于后面那点,诸伏景光也是同样的看法。这也是昨天晚上在Black Widows酒吧,他会用一种可进可退的方式试探性地拒绝柏图斯的原因。随后降谷零也很好地做出了配合,只不过从结果来看,说是事与愿违也不为过了。
柏图斯的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属于组织成员的那部手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嘀——」的提示音。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各自打开查看,柏图斯发来的信息意外的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6:00PM」的时间。
可能是群发,不但内容一模一样,两个人手机上显示的消息发送时间也没有差别。
“这是打算召集自己的临时下属吗?”降谷零想到了昨天在场的另一个新人,那个黑麦威士忌。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友善起来。
那是安室透在组织内常见的神色。对于一些认识安室透的组织底层人员来说,这个表情充斥着危险气息,但在熟悉降谷零本性的诸伏景光眼里,这样的幼驯染让他有种是在故作凶狠的错觉,反而显得很可爱。
诸伏景光莞尔:“Zero是想到什么了?表情看起来不太妙哦。”
降谷零没有提莱伊。
除了组织成员、犯罪者的身份,降谷零对莱伊的厌恶还有部分私人因素——莱伊利用了艾莲娜医生的女儿加入了组织。艾莲娜医生曾经在降谷零年幼时给予他关怀和鼓励,是带给降谷零温暖的「初恋」。
但降谷零并不想要让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到诸伏景光,因此他很自然地避开了这个,给出了另一个回答。当然,那也不是假话,同样是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我只是想到了柏图斯,他看起来年纪很小,但是在组织里的地位似乎很特殊。”降谷零斟酌着用词。
说「很高」有些不太贴切,无论是基安蒂还是伏特加,在提起柏图斯甚至直面他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太尊重的态度。不提琴酒,哪怕基安蒂在质疑贝尔摩德时,也无法掩盖住对贝尔摩德地位的忌惮。可对柏图斯……
降谷零能够很清晰地判断出来,伏特加反驳到一半时被吓到,只是因为柏图斯本身,并非是他背后的什么。
但同时,柏图斯在面对琴酒和贝尔摩德时也很随意。倒不如说,随意过头了。就连提起组织BOSS都是用「老头子」这种听起来很无礼的叫法,并且语气中毫无敬意——而当时在场的其他组织干部,竟然都容忍了。这让潜入组织已经三年,对组织已经有所了解的降谷零感到非常诧异,在揣度背后原因时将柏图斯的危险程度不断拔高。
“是啊……”提到柏图斯,诸伏景光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好像只有十四五岁,原本应该是读中学的年纪……”
比起降谷零,诸伏景光要更善良一些,或者说,他性格中柔软的成分更多一点。而降谷零更坚定。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怀抱天真热忱的理想,另一方面却也能做到心性冷酷——他是能够为了达成目的、达成更大的利益而牺牲掉什么的,哪怕会因此感到抱歉,却不会放任这样的情绪困扰自己。
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在这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于柏图斯,降谷零想的是柏图斯小小年纪就在组织内拥有极其特殊的地位,一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非常危险。诸伏景光却会为柏图斯感到遗憾和悲哀,他认为像柏图斯这样年纪的少年本该处于无忧无虑的中学生活,拥有少年人真挚的羁绊和亲密的朋友,而不是在一个黑色组织内终日与违法犯罪相伴。
降谷零当然察觉到了诸伏景光的心情。他一方面认为这是非常可贵的品格,但在为自己的幼驯染感到骄傲的同时也稍微有些担心。
“Hiro,你最好别因为柏图斯年纪小就认为他可以,或者说需要被拯救。”降谷零提醒道,“柏图斯很危险。”
在面对其他朋友时,降谷零通常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清楚直白。朋友之间的交往是需要注意分寸的,而降谷零通常也不会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那太像是他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了。但诸伏景光不一样。他们是幼驯染,是有着十几年深厚情谊的密友,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所谓分寸,那反而显得生分。降谷零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的,Zero。”
诸伏景光点点头。他果然并不觉得降谷零这样说有什么不好,更不会认为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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