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勇者绷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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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前到的。
正如降谷零猜测的那样,赤井秀一收到的信息里,见面的时间比他们更早,是下午四点。
不过,不同于收到信息时刚好在一起可以互相印证,并因此得出「可能是柏图斯召见新下属」这个结论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赤井秀一对于柏图斯的召见不存在一个倾向更高的预设。
柏图斯是要见他一个人,还是要见他们三个,对于赤井秀一来说是fifty-fifty,可能性对半开。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根本不是柏图斯要见他,给他的地方是要执行任务或者见其他人之类的……
他索性就没去深思。
因为想很多也没有什么用,代号干部下令,还是他如今的上司,他又不可能不去。
如果近期联络过FBI还要担心一下是不是以及卧底身份暴露,组织打算「狩猎」他,需要保持警戒心。但赤井秀一早在之前被透露口风要进行代号任务时就跟FBI那边说过,为保险起见,之后这段时间都不会联系他们。因此,他不认为自己目前的情况很危险。
柏图斯给出的地址有点偏僻,准确的位置在导航上并不存在,赤井秀一找的时候稍微费了点时间。等他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见面时间了。
踩着点到可能会给上司留下不太好的印象。赤井秀一有些遗憾,要是再早出发一些就好了。
他是认真想留下来当柏图斯的直属部下的。赤井秀一认为柏图斯是一条大鱼。琴酒当然也是,但琴酒那边可没有一个「直属部下」的位置让他有机会拿到。所以当然是柏图斯这里优先了。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赤井秀一按响了门铃,里面模模糊糊地传来一个声音,拖着慢吞吞的调子:“请进——”
是柏图斯。
他试探性地在门上施加了一点力道——门直接开了。
没有上锁吗?还是知道他会来所以提前打开了?
对于组织成员来说,前者简直不可思议。哪怕普通人也不会门户大开吧!
他顺着门廊前进,没走几步就来到客厅。
靠墙设置了一个吧台,配有两张高脚凳。吧台桌对面,摆放着一个两座沙发。除此之外,整个厅堂就没有更多东西了。
此时柏图斯正坐在其中一张高脚凳上,斜倚着吧台。他的姿势很随意,一只脚甚至抬起来踩在凳子上。
“呀,莱伊君,快请坐!”柏图斯仿佛很热情地招呼赤井秀一,“过来过来~”
赤井秀一维持着一张沉默酷哥脸,走到了柏图斯身边。他倒也没有推辞,拿出另一张高脚圆凳坐了下来。
“柏图斯大人,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他问。
“很直接嘛。”柏图斯笑眯眯地道,“那我也开门见山好了。”
而他完全没说假话。
“我需要你,不出意外的话是这一周的金曜日,潜入日本中央银行的地下保险库。”
之后的几分钟,柏图斯向他介绍了保险库的安保设施是如何如何严密。他口吻轻快,甚至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活泼。然而那话语中的内容却实在无法让赤井秀一放松下来。
难度很高,这是赤井秀一在听到「日本中央银行」就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柏图斯大力渲染入侵的困难、让人感觉几乎没可能成功,却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哪怕一点解决的方法,这就让人多少感觉有点不安了。
而且,听柏图斯的意思,行动成员似乎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不会吧?单枪匹马入侵国家银行的地下保险库?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觉得稍微有点过于疯狂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柏图斯是打算借着任务的名义合理清楚掉他。
直接死在任务中的概率不大,日本毕竟不同于美国。但被抓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组织成员一旦被官方机构抓住,行动组是会前去救援还是直接灭口,那可就不好说了。
“哎呀,莱伊君,不要这么担心啦!”如同察觉到赤井秀一的想法一般,柏图斯轻笑着开口,“你要知道,这个任务光是干部就有三个了,使用的代号成员加起来快有两只手,这种规模的资源是绝不容许轻易浪费的。”
类比一下就是,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中的三个都出动了,林林总总还有其他一些异能力者和黑蜥蜴等武装部队——出动了这种等级的人手,必然是要得到足够的利益才可以。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着,在心里胡乱打着根本不恰当的比方。这样一比较显得黑衣组织规模似乎不是很大的样子,不过,组织核心人员(尤其是行动组)奉行的是少而精的原则,九个代号成员确实是很高规格的配置了。
“也就是说,成功的概率是很大的。只要莱伊君按照计划行动,就不会有失败的可能。”太宰治语气笃定。他注视着赤井秀一,视线中存在着某种赤井秀一无法参透的东西。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我相信柏图斯大人。”
柏图斯大人闻言露出了一个多少有点孩子气的笑:“哦呀,决定要信任我试试看吗?”
十五岁的太宰治,还没正式开始长身体,是个身材单薄的瘦小少年。再加上那张确实还稚气犹存的脸,是完完全全的孩子模样。
然而,哪怕再无知的、再迟钝的人都不会将他当成孩子。即便此刻是在笑着,某种深不见底的、粘稠而沉重的存在,依旧透过属于人类的躯壳溢出了些许异常的气息。
不可以表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绪。赤井秀一在心中冷静分析。他也确实没有太害怕。
再怎么说异常,归根结底还是人类。世界上存在的大部分人类被归类为「正常」,于是剩下少部分与众不同的,自然而然就被定义为「异常」的存在。哪怕柏图斯的异常指数似乎有点太高,也没有脱离人类的大分类,是人类的一种体现而已。
事实上赤井秀一自己也不太能算是正常人——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对此是很不在意的。他不会特意将这份异常表现出来,但也不会去掩盖什么。本质上赤井秀一对其他人的看法不太关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是赤井秀一选择的人生方式。
不过,也不能什么反应都没有。诸星大的人物塑造并没有无懈可击到这种程度,至少从心理上来说是这样。他是狙击手,反应敏锐,一些下意识的忌惮是必要的。
赤井秀一于是让自己表现出了一点本能的警惕,又很快掩饰掉,转变为面对上司的浮于表面的恭敬:“在此之前,柏图斯大人愿意向我讲解一下通过安保系统那三道门的方法吗?”
“我会在行动前一天告诉你。毕竟事关重大,万一走漏风声可就不好了。”太宰治停顿了一下,语调突然变得明朗。
“这是琴酒的要求啦!他一向很多疑哦,总觉得周围都是卧底或者叛徒……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真是精力充沛啊!不过我觉得莱伊君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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