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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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作为华夏数一数二的视觉设计工作室,每年能收到不少国际艺术展的邀请,或是工作室作品获奖,或是商业合作。
这次的纽约展览属于纯艺术交流,不对外开放,但主办方极为大方,机酒全包,据说还邀请了不少明星助阵,大伙儿也都心照不宣,嘴上说出差,其实完全可以当作团建旅游看待。
有了这块胡萝卜在前头吊着,大家的效率空前高涨,再难的项目也狠狠往下推,就连懒懒散散的徐泽文都能半夜抓着甲方确认进度。
郑元从办公室里出来,敲了敲桌子,说:“机票信息都收到了吧,没收到的跟小崔再核实下,”他走到工位中央,补充道,“咱该带的电脑硬盘还是都带着啊,以防万一。”
意思就是,除完结以外的项目,不排除改稿的可能。
工作室里少见的没有怨声载道,大伙儿都习惯了,而且出发日在即,要改再说,先爽为敬!
工作室两大家长,乔恒和赵寻音,分别作为这次外出活动的男女生领队,郑元把分房的任务交给他俩,自己摆摆手下楼会客户去了。
电脑开着PS,时恪握着笔,手头有张要得急的画稿要处理,屏幕右上角弹窗不停,群里为了纽约之行讨论的热火朝天。
赵寻音过来敲了敲桌子,问:“还有什么要弄,璨星的期中复盘会开完了,珠宝的项目不是也结了吗。”
时恪没抬头,手指在数位板上滑动两下,“咖啡店的物料,说想把鸢尾再放大点。”
“啧。”赵寻音俯下身盯着画布,“你跟我说呀,待会儿我去群里说一声,确认的稿子再改得加钱,下不为例啊。”
视线从屏幕瞟到手边的一摞资料,赵寻音伸手翻了翻,眼睛一亮,又说:“黎昀的项目?素材都找好了,准备怎么弄?”
画笔突然打了个滑,线条直接飞了出去,时恪双击撤回,找补道:“没。”资料被他放入抽屉,“随便看看。”
赵寻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权当这小子在偷偷卷业绩。
“咋回事儿啊,分房啦?”吴廷急吼吼的从外面进来,手里举着半根烤肠,“才看群消息,还没分完吧。”
这次出行团队7男6女,正好两两一间,多出来的郑元自己住单人房。
徐泽文心思早就飘了,瞬间起身道:“没!先说好嗷,我想跟时恪一间。”
时恪抬头看过去,徐泽文笑笑,说:“小时睡觉应该很安静的哦?上次我跟老严出差,亲娘嘞!那鼾打得跟电钻似的,整得我半宿没睡。”
“那不行,那我也想和时恪一间,”吴廷咬了一口烤肠,鼓着腮帮子,“或者跟乔恒也行,乔组长琐事包办,让我体会一下你们技术组的快乐。”
乔恒被cue,无奈摇了摇头说:“你们就是这么用我的?”
周知知跳了出来,举着手道:“公平起见,我提议咱直接抽签吧,石头剪子布,谁赢谁抽。”
众人无异议,随后群里就发了两个男女分组抽签小程序。
短暂几秒过后,吴廷率先发出了惊叹:“靠!老徐。”
徐泽文瞪大眼睛,道:“也行吧,咱俩晚上能一块儿打游戏。”
“乔哥呢,咱乔哥跟谁啊。”吴廷张望着问了一句。
乔恒翻过手机,蹬着地面转动椅子,“时恪。”
时恪侧过头,乔组长冲他笑了笑,他没什么意见,总不能提出说要自己一个屋,只点头回应了下。
“晚上有什么特别习惯吗,”乔恒说,“我注意一下。”
大家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细心的那个,时恪摇了摇头,他没什么癖好,最多可能因为时差会睡不着而已。
乔恒轻声回应:“好,那周末见。”
*
窗外还黑着,行李箱摊在地板上,里头堆了几件外套和贴身衣物,无一例外都是长袖,只期待纽约的天气不要太热。
群里有两位家长负责叮嘱大家带齐证件,时恪整理好,连带电脑一起装进包里,关上窗户,拖着箱子出了门。
不过短短几分钟,空际开始泛出鱼肚白,时恪顺着天边昏暗的云看去,一眼就瞥到坠着藤蔓枝叶的楼台。
怕他出现,怕他不出现。
会在黎昀看过来时移开目光,会将飘落到阳台的花瓣捡拾收藏,也会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阳台后,再慢慢走回家。
躲闪和回避,大概是他最擅长的事,只是这样做的结果并不舒心,像是将自己掩埋,期盼被发现,又怯于呼吸地上的空气,最后闷死在沙里。
时恪垂下眸子,收起心思,行李箱的滚轮摩挲出沙沙声,在越发明亮的天幕下渐渐远去,直至息声。
今日是个好天气,晨光刚冒出头黎昀就醒了,他利利索索洗漱完,来到阳台给植物修剪枝叶。
手机里躺着昨晚没聊完的天,拉着律师谈到午夜十二点,要不是给钱多,对面怕是早就跑了。
林轶那件事可以复杂,也可以简单,定性为敲诈勒索基本没什么问题,有小区监控的证明,甚至还能争一争持刀行凶未遂,难就难在要解决它,必定要经过时恪。
那是时恪的父亲,是不想被提及的过往,如果狠下心,那便是由黎昀亲手将林轶送进去。
他还在犹豫,这么做会不会永远失去这段关系?
太阳从云层跃出,黎昀开始给薄荷换盆,重新敷上肥料,泥土散落在外面,也蹭花了白衣,满地杂物工具颇有些狼藉。
习惯将一些切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Chef Li难得狼狈一次。
收拾完阳台,他转身进了浴室,温水淌过胸腹,顺着肌肉分明的沟壑一路蜿蜒。
再出来时,劲实的腰间堪堪围着一圈浴披,黎昀顺手扯下旁边的毛巾,拿到眼前才发现不是他的,是时恪的。
从来不知道“喜欢”是这样磨人的东西,一个杯子,一支牙刷,一条毛巾,哪里都是他来过的证明,哪里又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黎昀将毛巾挂了回去,尝试缓解心底翻腾的焦虑,人就在楼下,只是需要恢复的时间或者一个契机。
时光过午,律师发来了新的消息。
【郭律:我还是建议尽早解决,最好找他聊聊,越拖越不利。】
黎昀眉间轻跳,契机来了。
没有思虑太久,他回复一个“好”,摇摆的天平像是得了新的砝码,好以一个“正当”理由敲响他的门。
无论如何,至少先探探时恪的态度想法。
叩门声响起,五分钟过去,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黎昀静静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他不觉得时恪会躲到连门都不开的地步。
他出门了?还是……没起床?
黎昀又敲了两下,依旧无声。
按时恪平日的习惯来说,他鲜少出门,尤其今天还是周六,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或许是想要见面的心情过于急切,黎昀试着给他发了两条消息,在得不到回应的半小时后,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机械女声通报着电话主人关机的消息,黎昀连着打了三个,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他握拳抵在唇边,心头开始变得有些焦躁,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给林轶的钱每半个月划一批出去,就算要杀个回马枪,也会等钱全部到账再说。
况且,从时恪每天开关窗的频率来看,这周应该是在正常上下班的。
大脑转得飞快,黎昀接着拨给郑元,而意料不到的是同样也关机了。
他皱着眉头重新思考,前两日舒启桐和他提过璨星和山道复盘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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