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上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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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我帮你。”夏以臻兴致勃勃搬来只板凳,坐到张彼得身边。双手也伸进水盆。
随后一条长长软软的东西搭上了她的脑袋顶。“凉,戴手套。”盛朗道。
张彼得:“日他大爸,这也太偏心了。我手早成冷冻猪蹄儿了,怎么也没人关心?”
“嫌冷就快点洗完。”
盛朗扔下一句就走人,张彼得呸了一口,“你看他了,就不会好好说人话。”
“要不别和他好了。”夏以臻小声,和张彼得玩笑。
“算了。他这人就是这臭德行。你日后多包容,别和他这个臭脸破嘴一般见识。”
“………好。知道了。”
怎么又说到她身上?其实盛朗私下和她讲话的时候……挺甜的。脸也不臭……还笑呢。
张彼得掰着手指,“反正无聊,我给你数数他那些臭毛病吧。”
“嗯嗯行。”夏以臻兴致斐然。盛朗似乎还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缺点。她很期待。
“洁癖。”张彼得咬牙切齿,看上去深受其害,“丫天天浪费洗澡水,还不让人靠近他。谁贴他一下,他回头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
“我俩都这么铁了,我睡他床一下他能给我连人带床单打个蝴蝶结一块丢出去!”
……
“穿衣服就穿黑白灰,喜欢一个款就买一打,然后穿到死。叠衣服叠不成方块他就难受,他特么真应该去部队。”
……
“书架上的书得按高矮个儿排,他的东西用完必须给他放回原位,洗碗恨不得用显微镜。”
……
“除了我没朋友。好友添加方式全关闭,手机联系人不超过5个,真个大奇葩!”
“啊……这么夸张吗……”
张彼得绝望地摇摇头,“丫指定就是有那个什么病……强迫症加厌人症,肯定是。”
“厌人症?不至于吧……”夏以臻缩回下巴。耳边回荡起盛朗温柔撩人的声音——
“别动,抱一会。”
“亲亲我。”
“再亲一口。”
张彼得:“丫可怕吧?”
“呃,是挺可怕的……”
两副面孔呢。。。
“诶…我是不是揭发他揭发得太过了?”
张彼得搓着盘子反思,“他这人虽然毛病多,但为人没得说,你可别因为他毛病多就不要他了啊……”
“嗯……暂时应该不会。”
“你也知道,这不能怪他。他住他继母家那会才八九岁,都是那时候养成的。”
继母?盛朗的确说过他母亲去世的事,但从没提起过继母。这样推测盛朗的母亲大概是在盛朗小学时就去世了,随后父亲又组织了新家庭。
不过眼前显然不是追问的时机。张彼得心直口快,默认这些盛朗早已与她提过,她如果开口再问,张彼得也许就不会说下去了。
“应该是吧。”夏以臻跟着附和。留下充足的留白让张彼得继续。
“你说他这算不算某种成长创伤?寄人篱下,怕给继母添麻烦,也没人给自己撑腰,家里对他要求又高,就只能克制自己尽量不出错。”
张彼得捞出一只盘子,一边皱着眉头思考一边搓出吱吱的响声,“洁癖也是怕别人嫌弃他?”
“……”
夏以臻忘记从哪里看到过,洁癖是害怕边界被入侵的防御反应,也是对亲密关系的回避和应激。因为渴望亲密又怕得不到,所以不如逃开。从这一点来说,张彼得的猜测不无道理。
如今再联想盛朗的行为,他的确对自己的一切有着极高标准。夏以臻从不错过盛朗的每个细节——他的指甲和鬓角永远干净整齐,无论何时路过他都能闻到好闻的薄荷气味,他习惯每日起床将被子整理好,床单不落一丝褶皱,床头那本他每夜都会看的书,还像新的一样。衣服是分开不同颜色分别叠在衣橱里的,他用过的浴室地面找不到水痕,洗完手会习惯顺带清洗水龙头方便下个人使用……日日如此。
必须承认,与盛朗住在一起是感觉不到不方便的。他的脚步永远很轻,也向来听不到他大声打电话,夜里也是安安静静,只留一盏存在感很低的床头灯。
这一切也许都来源于从小的自我规训。在不能解放自我的环境下,极度克制自己的每一个行为。
这瞬间夏以臻好像看到了盛朗的童年——是一片被除草机野蛮推过的原野。
一眼望去一片齐整,没有生命自由生长的痕迹。这与她无人打理的、杂草丛生的幼年截然相反。也说不好哪种更差……
只是不知盛朗躺在她老旧的床单上时,会不会也有些不适应。
“不说这个。”张彼得摇摇头换了个话题,“好在现在他有你了,也算老天开眼。放心,他会对你特别好的,以后绝逼是个好老公。”
“好什么?”没听错吧……
“聊什么呢。”盛朗的声音突然出现,夏以臻心里有鬼,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你楼下忙完了吗?”
“嗯。”盛朗也没追问,用纸巾包了一瓶汽水,拧开,“冰的,小口喝。”
“好。”夏以臻抽下手套接过来。
“哎哟小~口~喝。”张彼得又眯起一双乌眼出怪声,“我的呢?我没有?”
“神经。”盛朗又拧开一瓶,往张彼得仰头张开的大嘴里倒,“就这么几个碗,还没洗好。”
张彼得着急吞一口,“我哪敢洗得快啊,我爸的副卡都被我扔海里了,我可没钱赔你。”
“没钱就留下打工抵债。”
“那不是电灯泡吗?”
“知道电灯泡还不快点,占着我女朋友没完了?”
张彼得站起来,“夏以臻你看他,有了女朋友都给他牛逼上天了!”汽水洒了半领口。
夏以臻咽下一口汽水闷笑。手里的纸巾刚好隔住玻璃瓶上流下的水痕,干干净净,也不冰手。
她笑盛朗的确是很双标。
“我们也差不多洗完了,可以下楼看看了吗?”
“嗯,随时。”
—
面铺焕然一新。盛朗的书法和手工都好,这几日和王顺一起做了竹编的小纸灯纸伞,写了瘦金体,挂在门口,颇具古风。再配上挂画和原始贝壳装饰,还没开业,便吸引了不少游客驻足观看。
孙静香和王婶儿一起安静地坐在面馆内,打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静香大姐,你看,还是年轻人会弄。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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