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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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想要和他同病相怜的,他可比你惨多了,他老爹要送他作人质去呢,韦祎心想。
前些年齐国吞并了南稞国,打破了多年以来的平衡,如今又要与燕国开战,寻求西域的联盟,西域自然是惴惴不安。
从前齐国与稞国、燕国都有签署过和平盟约,该翻脸时就翻脸,一点愧疚的情绪都不会有,如今谁还敢结盟?
西域嘛,又贪图齐国给的好处,又谋算着燕国地域极广,齐国不可能一口吃下,权衡之下还是要结盟,所以,要个人质当作保障措施。
依照韦祎对齐国皇帝的了解,即使秘密送了人质过去,想要攻打西域的时候他绝不会犹豫。
总之,云攸纾就是个炮灰。
此时桌上分了两派,爹特别坏一派和家境优越独生子一派。
在别人说自己有多惨的时候,不惨的人最好别插话。
罗易更清醒,她也少说,偶尔附和。她正面开战,背后叫屈不是她的风格。
好不容易话题转移,抓紧时间吃几口,听到身边云攸纾越说越激动,拉着韦祎的袖子,冲口而出一句:“你既然说无人举荐不能施展抱负,韦子隽你可以啊,你不就是个……呜!”
一激灵,谁也不想让麻烦跑到自己头上来,咻地伸了手指头,借着袖子的遮掩覆在云攸纾气海穴处,云攸纾耳边莫名其妙就听到了声音,韦祎威胁:“你不想和罗曏一样吧?”
刚才云攸纾看见了韦祎一指头废了罗曏,他年纪还小,和女孩子接触最多的时候也只是拉了罗易的手而已,未尝人事,更怕被点废,紧急闭嘴。
“呵呵,他年纪还小,以为我住在京城,就会认识当官的,好给你介绍门路,其实呀,那些高门大户,我这个升斗小民看得见摸不着啊,连门都进不去呢,根本是无法企及,无法企及。”
“子隽这话是襟怀坦荡,心口如一。”罗晏立刻就笑,自己这位至交好友,身为天子近臣,皇宫都可以轻松出入。这不,为了说谎,讲了这几天最长的一句话,整个人透露着一副可疑的姿态。
事后云攸纾怒道:“你怎么撒谎呢!”
韦祎眼神游移,心道:你这个满口没一句真话的小子,指责我说谎!
云攸纾:“你竟然威胁我!”
韦祎说:“骗你玩呢。”
“也就只有你才会骗我,你是坏人!”
难道你的逸希姐姐就不骗你嘛?她还和殷涿朱愈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你她养面首呢!韦祎目光怜悯。
出了酒楼,罗易眼神示意不远处的铺子里,殷涿在等着了,于是众人告别,她带着明三走了。
估计着还是要整贺老头一番,再安排明三把贺顼救出来,没了长期合作的贺老头,今年的炭去哪里买?已经秋天了,这又是一件大事,够她忙一阵子。
“你当心啊,有事就找肖丰他们帮着做。”韦祎意有所指。
“行了,你们几个都不在的时候,难不成我不过日子了?至于肖大哥,他还是不出门为好!”罗易不满韦祎竟然不放心她做事。
“肖丰是何人啊?也是罗姐姐的客人?”明三问。
“是啊,肖大哥是韦公子的同伴,亦是武艺高强,而且为人耿直,定会与你合得来。”罗易说完,带着跃跃欲试的明三离开。
剩下的三个人站在门口斗嘴。
云攸纾又说:“你太不善良了!明三公子如此有志气,你都不帮他一把!”
才见面你就能看出人家有志气?而且我帮他一把就是送他去给你老爹干活,你不是讨厌你老爹吗?韦祎又沉默。
听起来可怜不见得是真可怜,岂能认识别人半天,就判断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么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一刻是好人,不一定下一刻就是好人。就像周冲,几年相处下来,一直赤诚勤勉,不似做伪,本已经下定决心举荐他,可一旦遇险,这人立刻招供投敌。
“好了,渔甫在等着呢!”罗晏推着他们两个出发。
三件有兜帽的黑外套,蒙面巾,殷涿已经准备好,让他们几个穿上掩人耳目。
后面转出一位也穿了黑外套的姑娘,六尺七寸的身高,丰满身材,外套里面穿一幅满绣石榴裙,脚上一双描金双蝶红蕊鞋,头发梳成未出嫁女子的模样,头戴两支做工精良的绢花,一串金鸢尾流苏,左手腕上四个金镯子,右手腕上一对水头上佳的翡翠镯子叮当作响,打扮与贺顼小姐几乎没有差别。
“姑娘好,敢问姑娘芳名?”罗晏上前一步,微笑拱手,先行施礼。
“蒙少主垂问,妾身惶恐。”那姑娘果然是个胆大的,不慌不忙,盈盈还礼,“妾身名叫瑶琴,在云栖老板手下做事。”
云栖手下的,就是妓了。
“瑶琴姑娘愿意走这一趟,真是好胆色。”罗晏称赞。
瑶琴笑答:“因缘际会,若能搭救贺小姐,是瑶琴的造化,更何况,这一次无论功成与否,这一身配给的衣裳首饰我都能自留,又有少主亲自护我周全,哪里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是迷烟,少主您拿着。”殷涿拿出一个竹筒,“只要推动下面这个机关,粉尘就能喷射出去,使用时要戴上面罩。”
“好东西啊。”罗晏接过来。
“你们为何会备迷烟?”韦祎发问,这不是绿林强盗才有的?
“喔,是玉芝配的。”殷涿毫不犹豫的把锅扣到了朱愈头上。
外面已有马车候着,把他们四个人拉到了羊花巷附近的隐蔽处。
四人一同站在墙根下,“就是这间院子。”
“倒是独门独户。”瑶琴跟着张望,她不用带蒙面巾。
曾经看见别的姐妹被有钱的老爷接出来,住进这样清净但舒适的院子里,去探望,见院子里凡事都能作主,独占一方天地,也羡慕过。
再等等看,过了不到两三年的功夫,有钱的老爷换了口味,被撵出来,只好回了妓馆,由奢入俭难,日子不好过。
也有被接走就没回来的姑娘,听说被大妇带着家丁打了,划花了脸,妓馆都不留,不知飘零到哪里去。
还有一些,跟男人走了便杳无音讯。
羊花巷,深巷里一共十几间单进的小院,鲜少有人出入,所有院子都闭着门,可见这巷子专为富人养外室所备,来往都会避人耳目。
其中一间便是罗曏落在心腹陈志名下的。
背对着墙,依靠手在墙沿一抓的力量,悄无声息把自己整个人送上墙头,坐在墙头隐蔽处,罗晏拿出迷烟来,拔开机关,扔进院内。
迷烟劲够大,院内几个家丁很快软倒。
“瑶琴姑娘,冒犯了。”罗晏复又跳下来,将瑶琴打横抱起,瑶琴很配合地双手搂住罗晏的脖子,两个人的姿态亲密异常。
韦祎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云攸纾,云攸纾的眼睛在罗晏和韦祎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警惕。
“你放心。”韦祎抓住了云攸纾的后脖领子,把他提起,“我是不会抱你的。”
四肢离地,云攸纾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于是韦祎伸出另一只手,拎起了他的腰带,方法和昨夜拎罗易一个样。
瑶琴抿着嘴笑个不住。
“你看看人家罗大哥是怎么带人的,再看看你!”云攸纾一边挣扎,一边抱怨。
“让我抱个姑娘就罢了,你就别想了。”韦祎直接蹲身跃起,带着云攸纾翻过了一丈高的院墙。
罗晏柔声提醒“瑶琴姑娘,准备好了,抓紧。”
果然,落地后,云攸纾脸色发白,心跳过速,瑶琴面不改色,行动如常。
正屋的门上落着大锁,不耐烦去地上躺着的人身上摸钥匙,于是捏住锁头,劲气一吐,锁头裂成了几块,摘下来,随意扔进角落里。
贺顼果然在屋内,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昏过去,迷迷糊糊中仍在抽泣。
“正好。”罗晏把她彻底点晕过去,瑶琴脱下黑外套,穿在贺顼身上,走到刚才贺顼坐着的位置,饶有兴趣地学着贺顼的姿势坐下,歪着掩面装悲恸。
云攸纾一直站在门口,半探着身子,抓着门框,紧张地望风,盯着院子里那一群倒地不醒的壮汉。
大家没管他。
“罗大哥,你刚才把锁破坏了,会被他们发现的!”云攸纾自己又放弃了监视,紧张兮兮地走进来提醒。
“放宽心,没关系的。”罗晏又拿出把一模一样的锁头,另外还有一个大水袋,一包食物,“瑶琴姑娘,我要用这把新锁把你锁在屋内,防备外面的人进来烦你。水和食物你留下,最迟明天下午,一定来救你出去。”
“多谢少主想得周全。”瑶琴又站起来行礼。
“不是我周全,是渔甫周全。”
锁上门,四人照样子跳出了院子,上马车,往驴儿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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