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暗男配缠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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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祁府的叶霁雨立马沐浴更衣,从木匣中拿了几沓银票和几瓶防身毒药就下山去。
右手紧握佩剑。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江玄找到,但能躲一日是一日。她需要花时间理清思路。
记忆力和反应能力越来越差,整个人还经常没精打采,她一开始以为是纵欲过度,后面发现不做也这样。
“……”她揉眼睛。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霁雨背着包袱走在林中,雪花落在她紧皱的眉头,融化后顺低垂的眼皮而下,蓄在眼睫。
云履踩在雪地的枯树枝上,啪嗒一声断成两截。
她低头去看断裂枯枝,耳畔传来朦胧人声。若有若无,似近非近。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两人。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长相……有些眼熟。
见两人走过来,她迅速躲在树后,双手紧抓胸前剑。谨慎地探头去看不断靠近的两人。
墨旱莲瞟了一眼身旁积满雪的松树。
一切如计划进行。祁德和墨旱莲伪装成江玄和叶霁雨的模样上山,双方都没说话,面色凝重。
祁德瞥了墨旱莲一眼,抬手变出的云雾将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把寒冰弯刀。
这把弯刀是小时候母亲送给他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带着。不是因为那一丝母爱,是他根本丢不掉,这把刀绑在了他身上,不知为何。
“还要走多久?”墨旱莲瞪了他一眼。
“快了。”他将弯刀插在腰间绑带,“等见到一片玉兰树林就快了。”
墨旱莲点点头,不再说话。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和祁德散伙,他们性格是真的不合。
“这雪还挺好看的,像蝴蝶一样。”她想起和杨盈桦一起在木屋里赏雪的日子。
祁德唇角抽搐:“闲得慌。”
墨旱莲:“……”
两人正沉默,听见窸窣雪声,一齐抬头。
何姨妈收回迈出一半的腿,愣了一下,开口问两人:“看见祁柔了吗?我没找到她……”
墨旱莲和祁德对视,何姨妈应该是以为两人是叶霁雨和江玄。换脸伪装一下果然有用。
墨旱莲答:“没有。”
“带我们去找祁歌。”祁德掏出弯刀,搁在何姨妈的肩上。
“……”墨旱莲也拔出剑,搁在何姨妈的另一边剑上,略带无奈,“带我们去找叶玑玙,不然就杀了你。”
何姨妈眉心一皱:“啊……你们是假扮的?”
两人同时回答:“不然呢。”
闻言何姨妈双肩颤抖,不知该怎么办,只一直念叨:“是姐姐的仇人吗……不对,应该是祁炆的,可怜那些孩子。终于到这一天了么,姐姐,是你给我留下的考验?算得真准……”
墨旱莲偏头:“你在说什么?”
“我不会带你们去找叶小姐和祁歌的。”何姨妈释然,眼圈泛红,“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带你们去的。”
墨旱莲眉心一拧,放下手中剑。
“哦,”祁德将弯刀移至何姨妈脖间,“那我把你的头割下来。”
何姨妈的目光落在那把半透明的弯刀,心中猛地一惊,抬眸问祁德:“你是祁小三?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我没抱住把你丢湖里去了,你还因此卧床一个月……你不是走丢了吗?我是你的姨妈啊。”
祁德:“这不妨碍我把你的头割下来。”
何姨妈轻笑道:“我也没有不让你割。正好,我能去陪寒姐姐和凌姐姐了。”
墨旱莲不禁感叹道:“一家人啊……难怪情绪都这么莫名其妙,来的快去的也快。家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掺和。”
“只是你要杀快点,莫让叶玑玙跑了。”墨旱莲提醒祁德。
“……你割吧!”
何姨妈仰头正准备赴死,一颗黑棕色药丸滚到脚边。滚滚浓烟从药丸中冒出来,愈来愈多,直至吞噬三人。
恶臭袭来,何姨妈被呛得直咳嗽,挥舞的手臂忽地被拉住。
烟雾弥漫之中,不知从哪冒出的叶霁雨小声对何姨妈说:“快和我走。”
“啊?”
何姨妈还未有反应,叶霁雨就拉着她猛地往回跑。驱散烟雾的祁德和墨旱莲见到渐远的两人,提剑去追。
叶霁雨见情况不妙,连忙对何姨妈说:“估计是冲我来的。你快回府去,带孩子们下山,祁歌就别找了!”
她甩开何姨妈,拔剑去拦奔过来的祁德和墨旱莲。三人扭打在一起。
她竟受了两人三回合。
她弯腰扯掉划烂的衣裙,剑尖对准不断靠近的两人。
“我猜有一个是沈兰德。”她猛喘气,笑道,“我猜这个和我夫君生得一模一样的是。那叶玑玙呢?我是谁假扮的……”
墨旱莲退后一步:“……”
祁德仍不断接近叶霁雨,脸上无情绪外露。
叶霁雨瞧情况不对,跌跌撞撞打起感情牌:“如果你真是沈兰德的话,我想告诉你,沈建已死,兰馨也已安葬。她一直以为你死了,闯进大理寺想和沈建同归于尽,沈建意外身亡,兰馨死前最后一句话是……”
“她说不能一笔勾销。”叶霁雨眉眼低垂,“我也觉得不能,便一直在查沈建的死因,江大人也将京都有不法交易的酒楼查封。”
一旁的墨旱莲不自在地摸鼻尖。
祁德的脸上终于有些悲伤情绪,并未放下手中弯刀,只低了些:“当然不能一笔勾销。我会将我们两人的痛苦十倍奉还,而叶小姐你……我只能说谁都不能阻挡我和她。”
“你杀了我,就没办法查出沈建的死因揪出幕后黑手了。”叶霁雨慌张地退后几步。
祁德:“我不在乎……”
“是我干的。”一直沉默墨旱莲突然出声,“我杀的沈建,受人所托。”
“……”
“……”
祁德和叶霁雨的目光一齐移到墨旱莲身上。
“你是谁?”叶霁雨紧抿双唇,去问墨旱莲,“为什么要杀沈建?受谁所托?这襦裙好像是我的吧?你偷我衣服?你知不知道这套襦裙很贵?什么时候还我钱?”
她妄图用一堆废话拖延时间。
祁德将刀架在叶霁雨脖子上,活动手腕道:“叶小姐你话怎么变得这么多……告诉我,祁歌在哪?”
叶霁雨下意识低头,想起自己已经换掉带血的衣物:“不知道。”
祁德抬起弯刀正准备砍下,腰腹猛地受到一击,弯刀脱手,他摔在雪地里。
墨旱莲往后退,躲开祁德。
叶霁雨抬头与江玄对视。他浑身是血,止不住颤抖,才一会儿不见就憔悴得厉害,手中那把剑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
“你拖住他们两个,我去找人!”
叶霁雨拔腿就跑。她是真的去找人求救,提了提肩头包袱往祁府跑,想把关在房中的祁炆拉出来做肉盾。
耳后的刀剑声一刻未停,她艰难地踩在厚实雪地,双腿像灌满铅一样,抬不起来也跑不快。刺骨冷气侵入鼻腔。
面前高大树枝一颤,祁德落在她面前,手中弯刀边缘沾满鲜血,冒着热气。
叶霁雨往旁边跑,努力和他保持距离,看雪地沾上鲜血:“是你让祁歌来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德青灰色的面庞有怨恨与异常的向往,密匝匝的干枯发丝布满他的脖颈,他抬刀一笑:“叶小姐很聪明,求知欲却太强。”
“我猜那人给你的奖励对你极具诱惑,要不然你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杀我。”她挑眉道,将手中剑横在身前,“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恩人,看来这个恩人贡献比我大。我帮你给兰馨安葬,他帮你把兰馨挖出来?”
“是这样吗?”她淡淡一笑。
祁德握刀的手收紧。
“猜中了?”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沈兰德现在的样貌和在江州见到的那些妖人很像,只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粗略猜测幕后之人在研究什么死而复生的秘术。
她继续说:“你和祁歌又是什么关系?”
“你不需要知道。”祁德对她步步紧逼,额上青筋暴起。
叶霁雨面不改色,打量起祁德那张脸:“不要生气啊,别用我夫君的脸生气,我会当作调情的。”
祁德拂袖将脸变回原本那张,宽大的袖袍刚放下,整张脸就被扑过来的黄水灼烧。他捂脸痛苦倒地。
叶霁雨丢掉小药瓶,提起裙摆往山上跑。时不时回头看。
这一小瓶强酸果然有用,祁德跪在地上迟迟不追上来。她不禁感叹这书中人过分礼貌,换作她就一刀砍下去,哪里还听人废话。
大雪翩飞。
她跑回祁府,刚路过玉兰树,想去后院放祁炆出来。
怎料祁德又追上来,跟在她身后步步紧逼。
他半张脸被腐蚀殆尽,血红色的疤痕爬上脸庞,触目惊心,眼神也多几分狠厉。
叶霁雨躲过劈来的弯刀,一股脑往庭院跑。祁德就在后面追,捂住糜烂的半张脸,不顾持续渗出的血迹。
她却跑到死胡同,只能躲进末尾房间。
祁德跟进来,手中弯刀寒光四溢,杀气腾飞。
叶霁雨掀开纱帘躲进内室,慌慌张张解开包袱,在一堆药瓶和银票中翻找。
啪嗒
啪嗒
弯刀上的血迹汇集到一块,滴在地上。
血滴声渐近。
叶霁雨拿起一个紫红色药瓶,正想拧开塞子,听见幽幽一声。
““……兰馨?”
她抬头,与帘外人对视。
祁德通红的眸中蓄满热泪,鲜血淋漓的脸上难得有笑容。他想掀开纱帘,举起的手又猛地落下,只呆呆站在帘外。
叶霁雨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哐当一声,那把弯刀掉在她脚边。
祁德用力睁开眼去瞧她,用布满刀痕的手背拭去眼角泪水,缠得松松垮垮的发丝搭在颤抖的肩。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积蓄的情绪在此刻爆发,语不成句:“我…我好想你……我们回家……能和我回家吗?我真的……好想你…………”
叶霁雨瞪大双眼。
祁德抱住了她。
他靠在叶霁雨肩头,泪水模糊视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没有你的那些天,我是靠记忆中你的面容而活,后来时间一长,我发现我渐渐记不得你的脸。”
“为什么会忘记呢?我不想忘记,便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不能再失去了,如果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他泣不成声,“你也不会记得我吧……”
叶霁雨手足无措,抬手轻抚他的脊背。
“和我回家好不好?有你在,才会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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