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哥哥太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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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楠给顾衍打了电话试图安慰他,但他似乎受太大打击了,一直闷着不做声。程楠也只能无奈的劝他放心。回来后程楠说饿了,出去吃了顿晚饭,饭后又回学校拿点东西,一直到十一点才出现在博雅医院。顾知许知道她故意拖时间,等她等得头昏脑胀,却也没说什么。
“你过来。”
顾知躺在床上冲她招招手。
程楠转身抱起衣服,“我要去洗澡了。”
“….…”顾知许摆摆手。
顾知许这病房相当大,浴室也宽敞的不像话。程楠走进来把衣服放在一旁,仔细打量了一番。
浴室里残障设备很多,墙面上随处可见扶手,巨大的浴缸停着角落里,旁边还有一面墙的衣柜。程楠走上前打开柜子,瞧见里面静静挂着几排衣服。
主要是顾知许的正装、休闲装、病号服、睡衣,有一些拆封了,另外一些还整齐叠在盒子里。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有一套淡粉色睡衣。果真如上次说,有给她准备的衣服。
程楠伸手捏着那粉红睡衣,勾起嘴角冷冷笑了笑,随手扯出来扔在了地上。
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程楠没有用浴缸,随意冲了澡,换上自己从学校里顺便带来的睡衣,又在浴室打了一会儿游戏才出去。
时间过去太久,顾知许实在忍不住了,皱眉问:“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他因为昨晚喝酒,今天下午有一会儿吐得天翻地覆,胃痉挛犯得严重,人也没什么精神直犯困。想着跟她谈完早点休息,谁知道这丫头那么能耽搁。
程楠打着哈欠走到旁边的陪护床,“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你头发都没吹就要睡觉?”顾知许眉头都快拧巴在一起了,撑着身子坐起来倚在床头,“拿梳子和吹风机过来。”
程楠闭眼。
她想躲避谈话,但估计还是躲不了了。
程楠不愿再和他争执,去拿了东西过来,刚要一屁股坐到床上,又被他托住后腰,冷声斥责:“坐凳子上。”
“….…”
顾知许没有要她帮忙,自己一只手横在胃上,一只手扶着扶手慢慢下床。上次车祸受的伤一个没好,但他也不太在意了,随意坐上轮椅滑到她身后来。
顾知许的手指纤细而冰凉,触碰到程楠的后脖颈,她立刻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顾知许问:“冻着你了?”
程楠摇头:“没有。”
顾知许不再说话,拿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手掌吹了一会儿,再挽起她湿漉漉的长发。
这吹风机声音柔和,顾知许做事习惯认真专注,细白的手指抚过程楠发顶,指腹触碰,仿佛还能留下淡淡余温。
程楠一颗不耐烦的心竟慢慢平静了下来。
虽然已经好多年没让顾知许帮她吹头发了,但她仍然记得,小时候都是顾知许帮她吹头发。她以前一直是个不折不扣粘人精,因为父母忙碌不在家,所以长期以来都是粘在哥哥身边。小时候不懂事还说过,这辈子都绝不会跟哥哥分开。
“程楠。”顾知许突然唤她。
程楠回头,“怎么?”
“我和你好好谈谈。”
程楠愣住。
顾知许垂眸,仔细摸了摸她的头发,确认都已经吹干了,才将吹风机放到一旁。
程楠坐在矮凳子上,顾知许坐在轮椅上,他个子高,低头看过来时,光芒落在发丝上,眼眶是一片沉默的灰黑。
“我知道你一直打算离开我。”顾知许缓慢开口,“无论是你以前对父母说,还是你对你朋友、对栩安说,总之,我都知道。”
程楠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
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挤得她有些呼吸艰难,只能慢吞吞道:“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顾知许面无表情,“只是你从没想过避着我。”
“……好。那你知道了,你想怎么做?这次又要拿谁开刀?”程楠瞪大了眼睛,一双圆亮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微微发颤。
顾知许望着她,眼睛里装着几分难以觉察的无力。
“我没想拿谁开刀。”
“顾衍因为和你见了一面,一言不发心事重重,我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但是认识那么久我从见他这样过。”顾知许面色苍白,抬指支着脑袋,“心事重重,就一定是坏事吗?”
"当然。难不成你会做什么好事吗?"
程楠句句带刺,顾知许也无意跟她计较了。疲惫感又从心里翻涌上来,逐渐浸没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顾知许缓慢推着轮椅往床边走,淡淡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的确没有想对他怎么样。"
程楠忽然起身。
顾知许伸手抵着刺痛的胃,实在没力气再站起来,也没办法爬到床上去。只能埋着头,身子微弓道:“程楠,很多时候我并不想威胁你,只是你太不听话。”程楠冷笑,“我不听话?”
顾知许不想解释,胃疼得越来越严重,手指几乎要抠进皮肤里。他面的脸像被冰水浸过,缓了很久,勉强调匀了呼吸才继续说:
“今晚留下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将有一件很重要的
事要长时间专心处理,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任何亲人朋友,包括你的父母,所以你大可放心。另外,那个家,你想回就回,不想回我也不
会再逼迫你。还有你从前深恶痛绝的祠堂,我会派人拆掉。”
程楠不可置信,急忙走到他身边问:"你想干什么?"“你不必知道。”顾知许抬头看她,“我也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
顾知许面色不动,望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程楠怔住。
四周忽然冷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香气,以及那另程楠厌恶很久的药物气息。
面前的顾知许冷汗涔涔,病号服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还有今天刚更换的绷带。他的眉头间仿佛把全世界的寒冷和阴森都揉进去,一贯笔直的脊背也有些弯曲。
“我……”程楠脑袋忽然混乱。
这感觉就像,有人拿出豪车美墅来诱惑你,提出的条件却并不算苛刻。他只要她,不要彻底消失不见,只要偶尔回家一趟,偶尔陪他一起吃顿饭。
顾知许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伸手支住床边,慢慢起身。
“对了。”顾知许低低喘了几声,“为了庆祝你脱离我的苦海,我送出了一份自认为还不错的礼物。”
“是什么?”
“过些天你就……”顾知许膝盖突然抽筋,他身子一晃跪倒在地上。
程楠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赶忙蹲下去扶他。他伸手勉强扒着床沿,右手死死摁在腹下,闭着眼浑身颤抖。
程楠有些慌神了,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顾知许说的话上了,全然没注意到他已经这么不舒服。
她半扶半抱让他躺回床上,帮他掩好被子。顾知许疼得直不起腰,侧躺着身子,半张脸埋在惨白的被子下。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疼,我去叫医生吧?"
顾知许摇头,嗓子发干,“不用了。话说完了,我想睡觉。”
“好,你睡吧。”
程楠立在床边,脑子里依然是这不可思议的问题。
困扰了他们那么多年的矛盾,一天之内莫名其妙就解开了。
过去那么多年里顾知许都不知道,她想要的一直如此,想要顾知许不要过度管束她,想要他不干涉她的自由。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以前从来做不到。
程楠实在没忍住,对着那背影试探的问:"哥,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顾知许没动,也没回答。
因为——
不是突然想通的。
他的身体这几年越来越差,去年在会上晕倒那次,抢救了很久,住院也住了很久。当时他就考虑过这事了。顾知许仔细回忆,似乎程楠是在四年前认识了顾衍过后开始越来越叛逆的。
她儿时也顽皮过,后来被他教得很听话。但自从认识顾衍后,她开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她提出要交朋友,要带手机去学校和朋友拍照,要吃零食,要和朋友们聚餐,要去玩年轻人的东西……她逐渐脱离他的控制,对他从恐惧到了厌烦,再从厌烦到了憎恨。
今天顾衍刚来时,气焰还很嚣张,笑着说:“小叔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程楠呢?您不妨仔细回忆回忆,她咬了你几回了。”于是顾知许回忆起来。
好多回了。
给他吃安眠药、不分青红皂白骂他、从不信任他、毫不顾忌的说要离开他……可不都是她干的么。
甚至当天,她根本不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打电话给妈妈,只是固执的认定,他不能做出任何影响父母的事。
顾衍还说:“你在她心里,其实没有一点份量,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有厌恶。”
同样的话,其实心理医生魏澜也给他说过。
他说:“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烦透你了,只还差一点就要爆发。你想远远看着她,还是永远失去她?”
于是,并非因为哪次热烈的争吵,也不是因为哪个令人难忘的事件。
就在某个平凡又宁静的瞬间。
顾知许的心慢慢平静了。
正好,这决定是迟早要做的。
于是这个没什么奇特下午,他躺在病床上,望着顾衍那与他相反的、年轻健康的模样,决定了:姑且赌一把吧。
彻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顾知许睁开眼时,程楠还没醒,护士进来给他抽了几管血做例行检查,兰栩安把早餐带来了。
顾知许起身来到床边。
他病房里的陪护床和正常床没什么区别,比病床更宽敞,但程楠睡觉喜欢溜边儿,脑袋都要掉到床外头去了。顾知许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小楠。"
程楠睫毛微颤,慢慢吞吞囫囵应了一声。
她小时候就爱赖床。
程楠皮肤白,脸也小,脑袋埋在被子里,露出的黑发毛茸茸,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儿一样。
顾知许不经意回头,看见窗外天边不知何时已铺上了漫天暖阳。他怔怔看着,记起自己好像也很久没看到过朝阳了。"哥……"程楠软绵绵的声音传来。顾知许望向她那双惺忪的眼睛、她凌乱的刘海,以及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程楠揉着眼睛,“
你怎么不叫醒我?又自己起床,万一摔了怎么办?上次的伤还没好,别再摔了。”
顾知许心里像倒翻了一捧温暖的柠檬水。
既感到欣慰,又觉得酸楚。
他知道这样做程楠会对他好一些,但相应的,他需要完全摈弃那些不该存在的情绪和感情,做一个从前那样的好哥哥。
程楠从床上坐起来,俯身拥抱他。
她把脑袋搭在他瘦得咯脸的肩膀,手指轻轻攀上他凸起的蝴蝶骨。
“哥,谢谢你。”程楠抱着他,鼻腔里涌进他身上常年存在的淡淡药香。
现在,也没那么讨厌了。
顾知许声音沙哑:“嗯。”
两个人久违的一起吃了早饭。
程楠坐在顾知许对面,手里拿着小瓷勺,一边往嘴里送着蛋糕,一边盯着手机咯咯傻笑。顾知许沉默看了她许久,半晌才开口:“小楠,又是顾衍么?”程楠抬头,"不是,一个朋友而已。"
他面前盘子里的面包都切成了小块儿,但都还没吃,程楠赶忙放下手机,“怎么不吃?哎呀,你别吃这些不好消化了,胃本来就不,昨晚才刚犯胃病。”程楠把小米粥拿到面前,加了几勺蜂蜜,搅和均匀了,推到他面前。
"哥,吃这个吧。"
顾知许点头,“好。”他头发垂顺在额前,很乖巧的样子。程楠望着他笑了笑。
饭后程楠就要回学校了,她最近很忙,临近期末需要复习,下周的学生会部门要举办公益活动还没找到合适的专家。顾知许也不留她了,只说让她多穿衣服别乱吃东西,还给她的卡上打了很多零花钱。程楠回学校的路上一直和方明朗聊天。
他们很聊得来,方明朗英语好,程楠向他请教英语,程楠喜欢玩,方明朗就向她请教一些年轻人爱玩的东西。抵达学校门口时,程楠脑子一热,“诶,要不我们部门那公益活动你来当专家吧!”方明朗惊讶,"我怎么能算专家呢?"
"你的学历和资历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呀。"
方明朗笑,“算不上吧。真要说专家,不如请顾先生来,他可是他们行业内龙头企业CEO,当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意气风发的天才呢。”
程楠惊讶,“我哥这么厉害?”
"嗯,当初你还小吧,不知道也正常。"
程楠笑笑,“但我哥说最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还是不打扰他了。还是你来吧,我们部门有经费的,我给你发工资,还要把所有朋友都叫来,绝不冷场!”方明朗:"天呐,小小年纪当资本家了呀。"
"此言差矣,我们这可是公益活动!"
方明朗这人耳根子软好说话,禁不住程楠一顿劝一顿夸,没一会儿就同意了。
部门活动通常在周末举办,这次学校把最大的汇报厅批准给他们使用了,程楠也认认真真做了一张海报。不得不说在这个看脸的社会,方明朗的脸是极好用的。
他发来的一张正装白大褂照片,刚放到海报上就把一寝室的人迷的神魂颠倒。萧苒问:"他多大啊?"“二十七,和我哥一样。”"我去,年轻有为啊。而且还这么帅!"
程楠乐得找不着北了。
一张公益宣讲活动的海报程楠做了整整三天,360度打光都试了,最后还是放了方明朗那张高清无修照片上去。
临川大学的这种校内活动都是同学们拿来攒积分评奖学金用的,运动会分值最多,这种听听就好的宣讲活动分值最少,因此报的人也少。但这次方明朗的宣讲海报一经发出,活动申请界面立刻报满了。部长拍着程楠的肩感叹:“有这么好的人脉你早不用,前两年我们举办的0人参加的摊煎饼活动算什么?”
周六当天,早上七点。
萧苒被一些寒寒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撩开床上围帘,看见寝室窗边坐着个扎辫子的姑娘。姑娘身披一件雪白大衣,领口扎了一个蝴蝶结,脚上也套着一双白靴子,一身行头看上去质地良好价格不菲。
“这谁?”
姑娘一回头,萧苒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楠楠!”
程楠点点头,手里握着一支金色外壳的口红在往嘴上抹。
她从没这么认真化过妆,连假睫毛都是一根一根贴的,嘴唇也叠了好几层唇釉,努力达到个娇艳欲滴的效果程楠抹好口红站起来,活脱脱一个贵气漂亮大美女。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萧苒问,“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起那么早?”
“公益宣讲会啊。”程楠伸出一根指头挑起自己的麻花辫,拢在左侧肩上,“提醒你们,十点开始,可别迟到了。”“这才七点……”
“那又怎么,我要提前去准备准备。”
程楠抱着书转身出门了,长靴的小细跟踏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响。周末早上的食堂几乎没人。程楠找了个角落位置猫着,把宣讲会的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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