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叶斯定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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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愣头青小子扒在一楼走廊的墙上,窃窃私语间回头看一下战场。
“走了?”
“不是,这就走了?我看那俩人的架势还以为准备打一架呢……看来学霸家里也不太好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学渣有快乐的童年,学霸是没有童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什么呢你们?”周梨拿出文具盒就往碎嘴子的几个男生身上敲,“背后议论人算什么英雄?就讨厌你们这几个装逼男!”
几个男生一看到周梨突然来个回马枪就吓得直冲校门口跑去,留下她一个人还在教室前门停留。周梨拍拍文具盒,似乎是嫌弃和这些人接触过的地方,又装进帆布包。
到了傍晚,气温骤然下降,天边吹来的云遮住大半部分霞光,厚重的云层绵密远长,鎏金和浅蓝隐隐约约闪动。
齐言的妈妈倒是没有出什么事,齐言离开后便也离去。刚刚周梨一路走到校门口,才发现母子俩不同方向走远,看样子不会撞上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下算是放心了。周梨长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完全出校门以后,街边摊贩推着小车走掉一大半,车轮子压过路面上的冰霜,将残余的积雪压得严严实实。
周梨去买药的路上险些滑倒好几次,说来说去,白蔚棠曾经一语点破现实真相时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可能是从小到大所见所闻令她悟出的道理是好人有好报。
非要拿出个借口,周梨脑子转了一圈,她和齐言饲养同一只小猫,怎么说也要分担一些责任和关照吧?
顺着这个心路历程,周梨老觉得有点别扭的心思烟消云散。
去往小卖部路线的路线深深刻在脑海里,周梨一眼望见披上一层雪衣的小卖部门口,很多学生正在从内往外离开,这段时间大部分的人流量正在减少。她斜挎着帆布包,往前走几步。
玻璃推拉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土黄色的毛绒外衣的中年男人出来,想必这是周梨第一次遇到齐言前期时,路过听到对话中的成熟男人——也就是小卖部的老板。
几个月前不见,前天不见,昨天也不见。
怎么偏偏今天出来上班了?
周梨怀着疑惑继续往前走,老板从室内拿出破旧的劳动工具,转身低头在地面上扫起来从屋檐上掉下来的冰碎子。
周梨笑着打招呼:“叔叔你好,请问你看到齐言了吗?”
正在打扫的老板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周梨,像是在从大脑里面搜寻关于她的记忆般,眼神从透出来几分防范,眼珠子转转才开口道:“没啊,你是他什么人啊?”
你是他什么人?
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正常来说应该不都是直接问“你找他干什么”吗?
周梨没想太多,又问道:“我是他……朋友,来给他送个东西。”
奇怪的小卖部老板沉思不语,随后开口道:“你真是齐言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姓田吧?”
这回轮到周梨头顶上冒问号:“啊?我叫周梨啊,是齐言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朋友,小卖部门前那只橘猫就是我们一起养的。”
小卖部老板如释负重,阴沉沉的表情瞬间消失,啧啧几口道:“行,那你进来吧,你刚刚突然跑到我面前吓我一大跳,小姑娘找齐言什么事?你时间紧的话,有啥东西我帮你捎给齐言就行。”
周梨从这几句话琢磨出了苗头,单手捏着下巴,“他不在这里吗?”
假装有事跑到教室外面的窗棂边背书,当时可清清楚楚看着齐言的妈妈和齐言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连方向都大相径庭,按理说不会相遇。
这个时间段,百分百会在小卖部继续打工。
“不在啊。”老板扫完地上掉落的冰碎子,咣咣几声倒进门口的油漆桶,“唉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啊,刚刚对你恶意有点大。”
“没事没事。”周梨干笑几声,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她齐言不见人是和家里人有关联。
事实确实是这样。
她猜的一字不落。
“这两天齐言好好的干活,我看他不是高中生吗还要上学,就给他安排了夜班,照常来说加几个小时班整理完清单就可以回家了。”老板从小卖部里面搬出两个木凳子,分给周梨一个,接着说,“合作的时候他告诉我,家太远了,大晚上回去不方便。我当时想了想咋可能啊,一中的走读生要么就是在附近有房,要么就是家长专车接送。”
“他一个人过来应聘打工,我当时就想着这孩子估计跟家里闹矛盾,肯定是向家里要生活费出了问题,我就先勉强答应了,估计过不了几天他父母就过来把他领走。谁知道这一干就是好几个月,我才发现不对劲,他家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不来找齐言,哪有家长这样放纵孩子的?你说对吧?”
周梨应付:“对对。”
“但是转折就出现在这两天,有一次我过来接班时找不到他,等了半个小时这孩子一身汤汤水水过来,我问他是不是被几个混子堵在偏僻的地方要保护费了,一直问不出个所以然——齐言从进了门开始就不说话。”
这刚好就是周梨那天在筒子楼下看到的惊悚场景的后续。
周梨双手插兜,充绒量足的羽绒服口袋这时像是被人强制塞进去了几个冰块,融化成冰水。手指上的每一寸皮肤被浸的寒冷,直至蔓延到心脉。
“我心疼啊,把我上了大学的儿子的衣裳给他穿,他还是不说话,换上衣服后正常接班,一句苦水也不说。”
“齐言他、他被人泼了热汤之后还帮你正常工作?”周梨瞪大眼睛,“他没有跟你请假吗?”
手腕骨边的烫伤在关节活动时牵扯到皮肤十分巨痛,齐言就这样照常工作……
“没,我跟他提出先不换班,等到下个月你好点了再换过来也行。这孩子摇摇头死活不同意,最后在我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老板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回忆那时齐言究竟是怎么跟他说的。
热腾腾的白气随着老板嘴巴一开一合出现在空中,老板垂着眼睛陷入回忆。屋檐上的积雪在一片霞光的映射/下融化成剔透的水流,无数光线被吸入其中,滴落的刹那倒映出几天前正在上班的齐言清俊的面容。
宽肩窄腰,崭新的深黑色冲锋衣穿在他身上倒显得单薄,板正挺拔的身材将若有若无的单薄强行冲散,向上勃发的力量感有内而发。
前台柜桌在冷光中投射一片深灰色阴影,为细致的眼睫勾勒出明显的美感。齐言单手挽起袖子,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衣服布料和烫伤起到摩擦,另一方面是担心伤口再次出血弄脏了别人的衣服。
在现有的经济条件下,不好赔偿。
对他来讲,算得上幸运的是,相对严重的烫伤面积在手腕骨内侧,刚好是前台外面的老板的视线盲区,也不用被他看到再去拉拉扯扯想办法搞药。
“齐言,真的不用去医院?”老板在前台外面皱着眉毛看他,“你刚回来时全身上下每一处好的,真的没受伤?到底怎么回事你也不跟我说。”
齐言听后下意识勾起唇角,“没事,她把饭盒泼在我身上刚好也凉了,冬天热汤凉的快。”
“……那行,我走了啊,你要是有啥需要的打电话跟我说一下。我去接我小儿子了放学了。”老板一见齐言摆出职业性放心微笑便头疼。以这种情况就是鲜明的例子,齐言不说那是真的不会说,也不想说,给他点空间慢慢消化就好。
小小年纪就这么独立。
老板回头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背后如风中飘雪般的声音传来:“王叔,如果有一个看起来样貌憔悴年轻的女人来找我,就告诉她,你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在哪里。”
齐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凛冽,窗外起了一阵冷风,萧条的枝叶摇曳。
“哦对了,那个女人叫田楚,是我的……债主。”
“债主?”
周梨再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又重复一遍:“债主?没听齐言说过他在外面有什么债主啊。”
小卖部老板不知道当时听完齐言说的话后是怎么一路开车接儿子放学回家,又是怎么在脑子空空的思绪下睡着。真正令他心酸且叹气的,只不过是齐言的那股不知从哪里诞生的韧劲罢了。
“对,那女人叫田楚。”老板念叨着这个名字,又瞟了一眼周梨挂在脖子上的学生证,放松似的笑了笑,“结果你叫周梨。”
周梨现在可没有小老板那样的闲工夫笑笑。
她只感到浑身发冷,两三个小时前的记忆铺天盖地般传递到大脑皮层,按了加速键一样飞快闪动,每一帧画面停留不到半秒播放。周梨下意识在记忆中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事物。
高二教学楼走廊上欢声笑语的扫雪值日生。
正在核对家长会名单,缓缓走过来的黑影投在她整个人身上。
白蔚棠嗔怪似的叫醒,齐言的妈妈拿起笔颤抖的签名。
“……叔,你能告诉我是哪个田楚吗?”周梨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声带有着微微颤抖的幅度,面前的老板先是皱了一下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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