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他又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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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楼每一层的层高都有两丈,不带任何后手地跳下去只有摔死一条路。
可封长念脑中空空,满心满眼都是靖安言倾倒时冲他微笑的样子,他伸出手臂去够,距离靖安言的领口却永远差那么毫厘。
他够不到……他根本够不到!!
“小师叔……”封长念咬紧牙关,“……靖安言——!!!”
“嗖嗖嗖嗖嗖嗖——”
只听一阵穿云裂石之声,方才那强悍有力的铁箭从地面射来,沿着他们坠落的下方叮叮当当插了一排,刚好拦住他们下坠的趋势,让他们缓了一口气的同时咕噜噜地滑下来。
靖安言被拦了这么一遭,终于被封长念扯住手腕,一个用力拉进怀里,旋即一阵天旋地转,最后毫发无伤地滚落在地。
他双手抵在封长念胸前,方才还不动声色的小师侄脸都吓白了,嘴唇微微颤抖着,用目光一遍又一遍摸索靖安言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确认他没有真的受伤。
终于确认好了,封长念才放心地长叹了口气,把头都埋在靖安言的颈窝里:“……你吓死我了。”
靖安言愣了愣,试探地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方才是要干什么?”封长念颤声道,“若不是……你就死了知不知道,靖安言?”
“……这是今天第三次了。封珩,没大没小。”
“再怎么没大没小也一会儿再说吧。”苑长记背过长弓,一手一个给人拽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召砾自顾不暇,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必有一场恶战。”
召砾一座房子都是由木头搭建的,火苗蹿得极快,手下的人都忙着救火,暂且无暇顾忌他们,趁着这个空当,叶梵缇已经带着勒乌图跑了好远出去。
靖安言再度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三层火势最旺的地方,脚步略略那么一挪,就被封长念一把攥住腕骨。
回过头去,封长念警惕地看着自己。
“想去哪儿?”封长念音色微冷,“跟我走。”
靖安言:“……”
这次封长念是真生气了。
靖安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快走吧,时机未到,还不能打起来。”
附近草木稀疏,众人脚步不敢停,一路跌跌撞撞藏进茂密的树林中,才敢略微喘上那么口气。
“在这儿歇歇吧,差不多了。”
秋长若拉着夷月在一旁站下,只听远处轰地一声巨响,召砾的高楼轰然倒塌,振起一片林中鸟雀簌簌逃窜。
“嚯,真厉害。”靖安言率先回过神来,吹了声口哨,“多年不见,第一面就干了我这么多年最想干的事儿,长记,了不得啊。”
苑长记扶着大树喘息,那长弓压得他肩脊都很难受,正在扳着弓弦往下拆,听见靖安言的话微微一顿,面上有些复杂的神情。
上一次听见靖安言这么跟他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苑长记指腹下意识摩擦着腰牌,玄门的铁牌和雀鸟的木牌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略略让他冷静了些,能够安稳地看着这个笑而不语的故人。
十年岁月似乎没在靖安言身上留下什么烙印,模样依旧,说话语调依旧,就连站在那里调笑的神色都依旧。
可是……
苑长记清醒过来,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语焉不详:“还好吧。”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无法无天地调皮呢,这么些年不见,沉稳多了。”靖安言一面跟苑长记说话,一面试图把自己的手腕从封长念那铁钳一样的手指中拯救出来,“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别动了。”封长念冷不丁插话进来,“在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松开你的。”
靖安言调笑的神色一僵,终于正儿八经看了看封长念。
封长念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也是,任谁刚听说自己最信任的人干出了弑师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再加上上一个谎言刚刚被戳穿,数罪并罚,靖安言只能认了。
然后心里祈祷那倒塌的高楼可一定要开眼压死召砾哪个王八蛋龟孙子啊。
“你想问什么。”靖安言不动了,往后面的树上懒洋洋一靠,大有任君处置之意,“问吧,我回答你。”
封长念把他的手腕拉近了些,冰凉的护腕压在他灼热的掌心,更撩起一阵烦闷:“你的手,真的是你自己砍的?”
“是。”
“为什么?”
“方才召砾说的,就是我的答案。”靖安言眼睛一眯,“怎么?这次我众目睽睽之下说真话了,反而又不信了?”
“……师祖的死……”
“我以为你们知道呢,原来不知道啊。”靖安言勾了勾唇,“八年前大魏大军压境,主帅的性命是我取的,居然没有人告诉你们吗?”
“我们只知道,左师祖当年战死南疆,尸骨无存,送回来的只有一套染血的战甲,对于他的死因,没有人清楚。”
“那是你们探子不行。我说呢,见到我的时候你们还能这么客气,玄门不一向一团和气,尊师重道、同门情谊深重么。”
封长念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试图从中看出些别的破绽。
但靖安言恰在此时凑近了封长念的面庞,近到封长念可以在他浅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我说过的,封珩,我这人干的混账事可多了,我早已不是靖玄念,你喜欢我,你会后悔的。”
“像你这种家世清白、干干净净的小侯爷、尚书大人,放着你的阳关大道不走,偏生要来南疆这片小池塘跟我搅和。”靖安言笑得痞里痞气,“你说你何苦来哉。”
他是真心实意替封长念惋惜,可怜可惜的语调都吹散在了风里,又吹回封长念的耳畔,逼得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封长念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探子不行。”封长念声音轻轻,“是探子都死了,说来奇怪,这些年来没有一场战役,是将士还能班师回朝,但所有在前线探听消息、记录作战的探子全死了的。”
靖安言眼瞳微微放大,他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事儿,眼睫抖得如同展翅的蝶,欲盖弥彰地垂下眼:“……那也真是……太奇怪了。”
这一丝异样的情绪当然被封长念捕捉到了,他攥得力气微微大了些,那些戳破的话就在舌尖,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又闭嘴了。
真的要问吗?可靖安言表面伪装的很好,但实际看起来很痛苦。
为什么靖安言在被问是不是他杀了左清明时,表现得还算正常,但一提到那些探子都死了时,却会这么痛苦?
探子死了意味着前线的事再无人知,所以左清明的死、靖安言杀人的真相也就不会被带回大魏……他是想到了什么?
封长念感觉自己仿佛突然抓住了些什么,但那些东西太薄弱了,连不成一个完整的事实,能让他把这一层真相戳破。
“封珩。”靖安言突然轻轻开口,“你弄疼我了。”
封长念一顿,这次二话不说松开了手。
靖安言揉了揉手腕后推开了他,缓步向苑长记他们走去,那包装有左清明遗骨的布包如今被秋长若抱在怀里,他们三个正在讨论是就地下葬还是挪回原址再落葬。
“把他带回大魏吧。”靖安言走路轻手轻脚,几个人根本没发现他来了,突然一句话吓了三个人一跳,还以为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靖安言手指动了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整个人还是从头到脚透着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原址是叶长缈选的,纵然是个风水宝地,但已经被人发现了,不想扰你们师祖泉下魂灵的清净,就还是带他回去吧。”
他抬起眼:“再者而言,落叶归根,这怕是所有流浪异乡之人的心愿。当年他死在我手里,这心愿算是成不了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还有机会。”
弑师者当着师门后辈的面说这些,听上去该是一席激怒人的话,但秋长若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有反驳之言,夷月甚至悄悄蹭了过去,捏了捏靖安言的衣角。
“干爹……你还好吗?”
“我?”靖安言不明所以地看着被塞在手里的阿银,“我还好啊?这不是在讨论遗骨如何处理吗?”
真的吗……
夷月冲一旁的封长念递了个眼色,对方察觉,缓步走上前来。
靖安言没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只是悄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落叶归根,多好啊,老头儿。”
封长念眼瞳蓦地一缩——
话音未落,众目睽睽之下,靖安言半边身子猛地一抖,旋即一口鲜红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小师叔!!!”
顾不得什么叛逃不叛逃了,苑长记和秋长若失声叫嚷,封长念一步冲上来揽住靖安言的腰身,惊魂未定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自他唇角蜿蜒落下。
而他整个人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昏迷在了封长念怀中。
“……”
“……老头儿,为什么人家都有爹娘,我的呢?”
“因为你是我从街边捡来的啊,要不你把你姓名八字写张纸,在街边蹲蹲,说不定能找到你爹你娘。”
“……”
“老头儿!你骗人!要不是我身上带着玄门的牌子,我都被扔出长安城了!!我不管,今晚你不给我做好吃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听话啊,还真去啦?行行行,师父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啊?”
“……”
“老头儿!快来指点一下我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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