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他又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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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长念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与他对视。
什么叫……什么叫根本不是“靖安言”!?
召砾冷静道:“封大人,在靖安言叛逃之前,你对他的印象,或者说身份,是什么呢?”
封长念想都不想:“魏明帝皇后幼弟,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靖深幼子,玄门玄字门三弟子,当年魏明帝还想过,待他及冠后让他进金吾卫做指挥使……”
他越说声音越小,召砾也知道他自己或许明白过来了,封长念何等聪明人,从那句“根本不是靖安言”开始往下数,便知道召砾的深层含义是什么。
召砾旁敲侧击:“如果他根本不姓‘靖’,不是你们皇后的弟弟,更不是你们什么御史大人的儿子呢?”
“那他是谁?!”封长念呼吸都凝滞了,“如果他不是……那他是谁?!”
他能是谁?
他会是谁?
“这件事勒乌图更清楚些,他没有告诉我详尽的事情。”召砾沉吟道,“我只知道,靖安言似乎本就是南疆人。勒乌图曾有一次醉酒后同我讲,他说靖安言是灵神赐给他的福报。”
召砾想起来什么似的,讥诮地一扯唇角:“不过,事到如今,勒乌图也死了,你好像也没处问——但靖安言肯定知道,可惜他又不肯告诉你。话又绕回来了,为了这么个人,封大人,你到底坚持些什么呢?”
封长念蜷缩了一下手指,看着掌心斑驳的纹路,在召砾的询问下思路有一瞬间的阻滞。
召砾以为他终于动摇了,迫不及待道:“我们联手,大魏也有安宁,南疆也能回到正轨,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好事。”
他试探地将手搭在封长念肩膀上,这一次,封长念终于没有躲开。
他心下一喜,听封长念涩声道:“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你说。”
“你三十多岁了,圣酋当了十多年,怎么突然想造反?”封长念垂着眼,“如你所言,南洲自变为南疆后,与大魏的渊源被毁掉了,你怎么突然发现勒乌图这一脉是外邦入侵、贼寇当道?”
“因为我收到了一封信,准确地说,是一本书。”这不是件大事,甚至更能表明他态度之坚决,是个不错的筹码,召砾痛快地和盘托出,“古南洲史。”
封长念眉心一蹙:“古南洲史……”
召砾让他稍等,从今天被匆匆忙忙挪出来的匣子之一里翻找了半天,才终于端出一本厚厚的书来,递给封长念。
那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都微微卷翘,封长念指腹摸过细微处的标注,竟然是西域沙宛国的文字。
这放到第二个人身上估计都认不出来了,但自封长念小时候起,绥西侯便特地教过他这种文字,因此他一眼就认得出。
他瞟了一眼召砾,召砾示意他随意翻看。
那书的内容与大魏保存的相差无几,大抵都是南洲曾经属于大魏荆平属地,但因神寂岭之故,里面的民风还保有自身特色,以大祭司为族中尊长,听其调配。
古南洲也修习蛊术,但并不是全部,只有大祭司一脉世代皆修,甚至还有传闻,说第一任大祭司曾经埋下一颗神奇的种子,他日若有灭族之危,这颗种子必定救南洲一命。
封长念合上书,这些消息玄门也都看过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唯一让人在意的是这本书竟然是沙宛国给召砾寄来的,他从小对沙宛国三个字敏锐至极,每每看见就觉得手痒痒。
他摸索了一下书皮,擦了一手灰:“……给你这本古南洲史你就信了?你也没求证过?”
“当然求证过,求证的过程封大人就不必担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清楚了这些事情便好。”
“那为什么是沙宛国?”封长念眸色微凉,“圣酋大人和沙宛国还有联系?”
“什么?”召砾闻言一愣,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什么沙宛国?这和西域有什么关系??封大人,你也别管这么多了,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我的诚意也给足了,怎么选不用我多说吧?”
“不用多说。”封长念合上书,“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杀了勒乌图?”
“因为老子乐意——”
一阵刺骨冰凉蓦地打断了他的话。
召砾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冰凉的剑锋戳进腹部,一圈又一圈的鲜血慢慢晕染开来,像极了白日里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火,一点一点将他吞噬殆尽。
顺着剑锋看过去,是封长念冰冷沉静的眼睛。
召砾错愕地瞪大眼睛:“……封珩?”
“圣酋大人,我没有问题了,我现在就给你回复,无论如何,我必杀你。”封长念勾唇一笑,全然没有方才的失神失意、纠结多思,“既然更多的你也不知道了,那我没必要再留你了。”
都是装的。
全都是装的!!!
封长念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才装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左右为难的模样,其实只是为了将召砾知道的那些事情问个干干净净!
疼痛与震惊悉数翻涌,召砾怒喝一声,居然忍痛将剑锋拔了出来!
刹那间,鲜血喷涌,他狼狈地捂住腹部。
“为什么?!为什么!!!封珩!!!”召砾解下铃铛,仓皇地摇动,“来人!来人!!!”
铃声既没有催动封长念的蛊毒,也没有唤来手下的人。封长念心下一定,应是靖安言出手了。
召砾眼瞳猛烈地颤抖:“你……勒乌图给了你解药!?封长念!你居然真的帮一个贼人!还是个已死的贼人!你多蠢呐!!!”
封长念一擦墨痕剑上血迹,一步步向他走来:“是啊,我多蠢呐,知道为什么吗?”
“不就是因为那个靖安言!你跟着他会吃大亏!吃大亏!!!老子好心让你回忆一下十年前他怎么背叛的你们,没想到你还是不长记性!!!”
封长念却摇摇头:“不对。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自始至终,我的目的、我此行要杀的人,只有你一个。”
召砾暴怒,扔了铃铛后顺手拎过一把大砍刀:“为什么!!”
封长念却不再言语,足尖点地,一阵风似的掠了过来。
方才那一剑穿透了召砾的腹部,卸掉了他大半的战斗力,封长念身轻如燕,墨痕剑带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召砾拿着砍刀格挡,他本是壮硕体型,蛮力加持才让他杀伤力十足,奈何一来他身负重伤,二来封长念步履轻飘、身法灵动,召砾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
一记重击砍下,腹部伤口撕裂严重,红血丝爬满了召砾的一双眼,可封长念已然掠到他身后,墨痕剑重重地对着他后心便是一剑!
“我告诉你为什么。”封长念轻声道,“因为你自始至终的投诚,就没有投到我们的心坎上。”
我们。
召砾捕捉到他加重的字眼,仓皇地想——你们、你们。
你们要什么?南疆安定还不足够?蛊毒之秘还不吸引?
你们还要什么?!
封长念一脚踩在他背上,整个人如同鹞鹰一样翻起,愣是一丝一毫血迹都没有沾染上身。
“圣酋,你太贪了,也太把大魏当傻子。你既想要以拨乱反正的理由将外邦南疆王清理出去,又贪图外邦入侵带来的权柄,你想当第二个名正言顺的南疆王。”
“而你一直在重复的那一句‘违心话’,我们是一家人,才是我们要的‘真心话’。”寒光一现,墨痕剑已逼到喉咙口,“大魏既不要外邦入侵的南疆王,也不要一个所谓本土的南疆王,更不要什么宗藩关系。我们要的,是收复南疆。”
封长念眸子里淬满了冰霜:“说遗言吧,圣酋大人。”
召砾被墨痕剑刺伤多处,鲜血涌动让他的双腿失去力气,他知道自己今天走不出这里了。
于是他低低地笑起来,然后愈发夸张:“好啊,好啊!你们看我和南疆王鹬蚌相争,你们大魏渔翁得利,如今南疆群龙无首,收复更待何时啊?!哈哈哈哈哈哈!”
封长念无言地看着他,突然道:“你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就已经走上一条必死之路了吗?”
召砾怨毒地抬眼:“从我想拉拢你开始。”
“不,”封长念晃了晃手里的古南洲史,“从你拿到这本书,并且在求证成功后开始膨胀野心、甘当出头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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