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孩子三岁[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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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民听了苏笑笑的话挺意外,她比以前敏锐多了,"嗳,还是我夫人聪明。"
“说什么呢?”苏笑笑往四周看,见人都在里面,放心下来就瞪一眼张怀民,“旧时称呼在家说说得了。”
张怀民失笑:“别风声鹤唳的。这里没人闹革命。以前部队有几个搞政治工作的想越机夺权,还没开始就被首长压下去。学生在报纸上看到外面闹也跟着闹,被宋老师压下去——担心他们血气方刚又天
真,没轻没重逼死人。对了,宋老师就是钟团的爱人。"
“这么厉害?”
张怀民:“大学生啊。”
苏笑笑吃惊。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九九九千足金!“钟团长也厉害吧?”张怀民点头:“毕业于海军学院。”苏笑笑佩服这个年代所有大学生:“难怪呢。”“进去了。”张怀民把团团接过去,“看看吃什么。”
团团小声说:“不要大螃蟹。”苏笑笑没理他,问张怀民海鲜是不是没有肉贵。
张怀民不希望被渔民听见,低声说:“便宜。梭子蟹论斤称,小海鲜论盆卖。因为肚子里没有油水,海鲜吃不出鲜味儿。”
苏笑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油水,团团又确实不喜欢,她便决定买一条鱼。
团团要带鱼,苏笑笑不会,记忆中原主也没做过,就挑 挑鲶鱼。卖鱼的工作人员称好系上草绳递给苏笑笑随口一句“这条海鲈鱼够吃两顿的。”苏笑笑脸微热,竟然是鲈鱼?幸好没有自以为是大咧啊
说出来。
张怀民接过去,见她神色不自然:“不舒服?”"不是。”苏笑笑移到他身边低声说:“我以为这是鲶鱼。"张怀民无语到想笑:“鲶鱼是淡水鱼啊。”“忘了,忘了啊。”苏笑笑朝他手臂上戳一下。张怀民愈发想笑。苏笑笑瞥他,很好笑吗?
张怀民轻咳一声:"去买米买面。"海边潮湿,张怀民就买五斤米和五斤面先吃着。回到家中炉火上来,但水还没开,张怀民去廊檐下杀鱼,苏笑笑拔两根蒜苗用来烧鱼汤。
可是清水煮鱼没啥味儿,苏笑笑问:"是不是缺块豆腐啊?"
张怀民:"想吃就买。拿着碟子。还记得路吗?"
"当然记得!对了,这边的藕是不是比北方便宜?"
张怀民点头:“好像还有芋头。我们那边没有,你可以买几个尝尝。”苏笑笑原先以为新家要什么没什么,桌椅板凳床头衣柜要置办,吃根葱都要买,所以到了这里会很忙。
事实上连菜都不需要自己种。这几天又不用上班,闲着也是闲着,苏笑笑打算把前世好奇想吃,又因为没钱没时间品尝的都买回来试试。
可是光靠两只手也拿不完。
既然上个住户临走前连桌椅板凳都没搬,院子里的菜看起来也只薅走一点,那像篮子筐子之类的小东西一定都还在。
苏笑笑到屋里四处看看,楼梯旁边好像有个房间,她打开门,一股霉味飘进来。
等几分钟散散味,苏笑笑进去就看到一个竹编篮子。
苏笑笑拿出来扔门口路上。
张怀民吓一跳,“什么东西掉了?”抬眼看到篮子,“扔它干嘛?”“上面全是灰尘啊。”苏笑笑又扔一下。西边邻居在隔壁踮起脚问:“什么响?”
张怀民起身回答:“没什么。笑笑嫌篮子脏,拍篮子上的灰呢。”邻居从家中出来往这边来。苏笑笑给张怀民使眼色,你去招呼。张怀民瞥她一眼就蹲下去给鱼开膛破肚。虽然他啥也没说,可苏笑笑就是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惹来的人自己解决。
苏笑笑只能迎到门外,“嫂子,我是张怀民的爱人,我叫苏笑笑。”
女同志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肤色偏小麦色,不像生来就黑,更像是在海边呆久了晒的。她看到苏笑笑很意外,肌肤细嫩,白里透红,像富家千金。再一想她是城里人,听说以前-直在邮局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吃穿不愁,黑的跟四季干农活的农村人,瘦的像难民似的才怪。
女同志见她不像有些军嫂,自认为识文断字眼高于顶,便露出善意的笑容:“我叫—你喊我双姐,喊嫂子也行。我在你家西边,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没事也可以去我家坐坐。”人家这么客气,苏笑笑自然不会冷眼相待:“好的,双姐。您吃了吗?”
“还没。你家做好了?”苏笑笑:“还在做。”
女同志一听这话不好意思跟她继续唠,“那你忙。”说完就笑着回家。
苏笑笑进院到张怀民对面蹲下。张怀民看看身边蹲着的儿子,又抬眼看看妻子,心说真是娘俩啊。张怀民:"不买豆腐了?"
"我突然想到煮了粥该做菜。我应该买油烧鱼。"张怀民起来一点:“票在兜里。”苏笑笑伸手抓一把票。
张怀民一看要掉,吓得赶忙提醒:“拿好。这是咱家两个月的票!”苏笑笑顿时不敢大意:“不是一月一发吗?”
“上个月发的高给你了。”张怀民不想提收到过父母的电报,现如今苏笑笑已经跟娘家人断了,再追究以前的事没意思,他索性半真半假道,“寄出去没两天听说这个房子空出来,不需要买家具,连菜
都是现成
的,我就赶紧跟上面打报告,又找人借票,留你俩过来用。这个月发了得还给人家。”
"那下个月——下个月不是一号发?"
张怀民点头:“票是根据物资来的。有那么多物资发那么多票,不然拿着票买不到东西,家属又得闹。所以我们不能一个月用完,得留点以防下个月的油票比这个月少一半。”早上在副食厂逛一圈,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黑瘦,凭这一点苏笑笑便能看出渔民之乡的人民也没有多少余粮。再听了张怀民的话,苏笑笑道:"那我回头算算怎么吃。"
张怀民:“也不用精打细算。你经常去副食厂,今天买藕,明天买芋头,后天买土豆,大后天买红薯。肉票用完就买鸡买鸭。吃了这些东西,粮食和油票、肉票自然就宽裕了。”苏笑笑昨晚就想问,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你好像啥都懂?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就知道吃?难道我记错了?”
张怀民心说,以前你还就知道孝顺你爹娘呢。你能幡然醒悟,我有所长进不是很正常。
“背后有高人?”苏笑笑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直觉告诉张怀民必须说清楚,“哪有什么高人!”
苏笑笑点点头:“没有吗?”
张怀民:“这事说来话长。”
苏笑笑起身:“我去买油,回来咱慢慢唠。团团,去不去?”
团团摇头:“我要吃大鱼!”苏笑笑拎着篮子,回屋拿带盖的搪瓷盆。张怀民叫住她。苏笑笑:"打算现在说?"
张怀民无奈又想笑:“不是!真不是什么大事,别瞎想。我想告诉你,这两样也是我前团长的东西。”
“你想说这些都是那个被娘家和婆家联手害死的嫂子置办的?”
张怀民点头。
苏笑笑:“又不是罪恶滔天的人渣。她去世前请那个宋老师照顾她的两个孩子,宋老师没有拒绝,说明她活着的时候人缘好,心地不错。用好人家的东西怕什么。嗳,不对,孩子去了宋老师家,这些东
西怎么在这儿?”
张怀民:“宋老师家有。她家的床椅子桌子都是新的。厨具弄过去放着积灰,家具弄过去只能劈开烧火。”
苏笑笑问:"咱们前面的房主也用过?"
张怀民点头:“用过。不过你放心,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用热水烫过,桌椅板凳也用热水擦过。”
"那就没问题了啊。"
要搁上辈子,苏笑笑肯定扔垃圾桶里。
这个年代一块废铁都是宝贝,苏笑笑政嫌弃,四邻都得嫌弃她个败家娘们。再说了,人孩子还在家属院,要知道苏笑笑嫌弃他们家东西,对张怀民影响也不好。张怀民只是个副团长,那俩孩子养父是团
长,虽然不是张怀民的顶头上司,可把人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共事。
张怀民工资高待遇好,她才能跟着吃香喝辣。不然凭她一个月二十来块钱想多买两身衣服都要勒紧腰带。
最重要一点,前世今生都没见过鬼的苏笑笑真不怕用人家的东西。何况又不是死在家里的,有啥可怕的。
苏笑笑说完就出去,到门口想起忘了带钱,又回来找张怀民,“给钱!”
隔壁张政委准备去训练基地,闻言停下,“张怀民,小苏同志买个菜还得向你伸手?”
张怀民无语:“您听她的口气像吗?钱暂时放我这儿。”
张政委转向苏笑笑:“是这样吗?小苏同志,不用怕,咱们发了工资都是交给军属,张怀民敢学周扒皮,你尽管告诉我,我罚他写保证书。”
可不能让他误会!苏笑笑连忙说:“谢谢政委。没有。你看我长这样也不像吃苦受罪的啊。”
“你的情况我了解。你在首都有工作,父母双职工,家庭条件很可以。”张政委语重心长地说:“来到咱们这里,委屈你了。”
苏笑笑愣了愣神,怎么就委屈了?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鱼米之乡,靠山临海,大旱三年也饿不死啊。
苏笑笑不知他何出此言,笑着说:“政委,您真误会了。他这些年的工资都被我存起来,只是家里的小钱在他身上。”“那就行。”张政委看到菜篮子,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经常拎着篮子性格直爽的女同志,一时心里挺难过,“买菜去吧。”苏笑笑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回到家粥好了,她立刻做鱼。
张怀民拿着饭票跑去食堂买几个馒头,回来正好吃红烧鱼。
团团闻到鱼香幸福的醉了。
张怀民见他一脸陶醉的样子,朝他小脸捏一下:“满意了?”“妈妈,我要大块!”团团转过头把碗递出去。苏笑笑给他夹一块鱼腹肉,又挑出鱼鳃肉,“看看有没有刺啊。”
张怀民:“海鱼刺少。你也吃,别光喂他吃。他吃好鱼凉了就腥了。”
苏笑笑点点头夹一块肉:“你也吃。"—边吃一边问,“之前张政委干嘛那样说?是不是你前团长——”
张怀民微微摇头:“我前因长跟嫂子感情很好。给老家寄钱都是他父母多少他岳父岳母多少。”说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足那些人用习惯了,嫂子当初给老人钱的时候老人也不取嫌少。”不由得
想起他岳父岳母,再一想苏笑笑给出去的
钱又凭本事要回来,他就把想说话的话咽回去。
"那是因为什么?"
张怀民不想说说东道西。可苏笑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要对家属区有所了解,所以就告诉苏笑笑整个家属区只有一半家庭和谐稳定。
姐。
有的军嫂娣岛上封闭偏僻,待几年就受不了要回老家。有的吃不惯海鲜和面也要回老家,有的干脆离婚。还有部分军人十多年前嫌农民出身的精胂之妻配不上他们,离婚后娶家境好的女学生或富家小随着“革命”到来,家境好的成了资本家,富家小姐属于“黑五类”,这些军人又嫌妻子出身不好。有的提出离婚,有的不敢主动提就搞冷战或者三天两头吵架。
张怀民最后说出他的怀疑,“政委可能怕咱俩也是他们其中一对,以后要半夜里起来劝架。”
苏笑笑不禁问:“听你这样一说这边人员挺杂?”
张怀民点头:“天南海北哪个地方的都有。算时间应该是我们相亲那年,有个军人嫌他妻子出身不好,想离婚娶渔家女。那个时候革命闹得历害,一旦离婚那个嫂子不死也活不好。嫂子怕离婚,好像找
了上面领导,领导叫人核实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笑笑猜不出,给团团夹一块鱼。
“那个渔家女确实是渔家女,但也收了特务的钱。”
苏笑笑的筷子掉地上,惊得睁大眼睛,什么鬼?这不是电影情节吗。
张怀民:“六十年代这种事很多。常凯申经常想打回来,叫特务搜集布防情况,可这个岛说大很大,说小也小,渔民们都打过照面,特务不敢登岛只能收买岛上的人。”
"那事后来怎么办的?"
张怀民微微摇头:“当年我虽然在这边,但不在这片海域,不清楚。”"那现在还有吗?"
“有肯定还有。不过应该是只拿钱不办事。”苏笑笑好奇地问:“不怕一出去就被特务杀了?”张怀民:"杀人偿命。特务的命也是命。南边给的那点钱不足矣让特务拼上性命。"
“对啊。现在管得严,公安又几乎都是转业军人,要看出是特务所为,肯定严查。”苏笑笑不禁咂舌,“这里表面看不出来,私下里够乱的。”
张怀民道:“也不用担心,特务不敢动枪。对于军嫂们,都要面子,面子上过得去没人故意为难你。”冷不丁想起家属区有个不懂人情世故,不屑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不过那位军嫂天天在家里不出
来,苏笑笑想见她一面比见领导还难,顿时觉得没必要提起此人给苏笑笑添堵。
张怀民看着儿子的小脸都吃花了:“好吃吗?”团团点头:“好吃。爸爸,我可以再吃一大块!”张怀民又给他夹一块。
苏笑笑把半碗粥移到儿子面前,“不热了,可以喝了。”“可是我想吃鱼啊。”
苏笑笑:"不耽误喝粥。苏团团,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也听你的话。"团团听出言外之意,不听话这顿鱼就是最后一顿:“妈妈吓唬人。”
“这招有用吧?有用就行。”苏笑笑端起粥,一遍喝粥一边吃鱼。
饭后,苏笑笑在厨房给儿子洗脸,张怀民收拾锅碗。苏笑笑又想起作晚相问的事:“婆婆说你以前不进厨房,还说洗衣服是女人的活,让你妹爱民干。现在怎么这么勤快?真应了那句话,男人结了婚就
懂事了。”
张怀民不假思索地说:“怎么可能!没担当的人有一群孩子也不可能变得有担当!”苏笑笑心说,难道你是重生的。可是这个年代又不是穿成筛子的清朝,哪有那么多重生穿越的。
“那你怎么回事?被仙人抚过顶啊?”
张怀民失笑:“瞎说什么。以前跟我妹那样说,是因为听人说,大老爷们哪能洗衣做饭,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到了这里发现钟团洗衣刷鞋,没人说他不像男人。沈团长洗衣做饭买菜,也没人说他像个
娘们儿。开会的时候首长还让我们像钟团长学习,多帮家属分担家务。"
苏笑笑:“钟团长三个亲生的,又收养了四个。首长不鼓励几句,怕他累极了把那四个孩子送去首长家吧。”
张怀民以前没想过这一点,现在想想首长对钟团长的态度:“你这么一说,钟团长之前收养的俩孩子说不定是首长的什么亲戚,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养在钟家。”
苏笑笑好笑:"我只是随口一说啊。"
“不,家属区收养亲戚家孩子,或者因为亲戚家穷帮着养一两个的不少,可首长一家只关心过钟团收养的。”
苏笑笑:“你打算咋办?”
"装不知道啊。”张怀民转向儿子,“团团,听见爸爸妈妈说什么了吗?"
团团抬起看着妈妈,“妈妈,你叫大哥哥和团团玩,团团就不告诉大哥哥,你和爸爸说他坏话!”张怀民和苏笑笑愣了一瞬间,不禁互看一下,他听懂了?苏笑笑不信这么小的孩子能分清钟团和沈团,“团团,知道爸爸妈妈说的谁家吗?”
团团点头:“知道啊。戳团团脸的大大哥哥啊。”夫妻俩倒吸一口气——小崽子听懂了!
张怀民慌了,不禁看苏笑笑,怎么办?打一顿!
苏笑笑瞪一眼他,“
团团,妈妈可以答应你,今晚你自己睡!”团团惊得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妈妈坏!”团团气得小脸通红,扔下毛巾就走。苏笑笑把他拉倒怀里,“团团,你先威胁妈妈的啊。”“妈妈先说不给团团做鱼。”
苏笑笑:“我可以给团团做鱼,团团不许把我和爸爸说的话说出去。团团好好吃饭,晚上跟爸爸妈妈睡。公平吧?”
团团伸出手指数三遍,很公平!
“爸爸妈妈不许说大哥哥坏话!”
苏笑笑心说,真是我的好大儿!三岁啊,胳膊肘子就往外拐,“妈妈没说坏话。你爸夸大哥哥的爸爸厉害,比你爸爸厉害!”团团点了点头,仿佛问大哥哥的爸爸比团团的爸爸厉害不是很正常吗。张怀民看他这样擦擦手,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妈妈!”团团惊叫。
苏笑笑头疼,给小孩擦擦脸,抱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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