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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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刘权受伤后,棠柳月能出地窖的日子就更少了。每日只有阴沉着脸的陈姐,下到地窖给她送饭。
好在陈姐一心扑在照顾刘权上,没空折腾棠柳月,这才让后者得以尽快修复身体。
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无人照拂的阴暗地下,棠柳月已经可以独自站立,慢慢走动起来。手脚伸展自如,除了膝盖处还有些许钝痛,其余地方的皮肉已经长好,血痂已经脱落。
只是没有武功。
棠柳月尝试了许久,也没有集聚起半分内力,只能简单比划一些招式。但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吓唬住普通人,也有出门的能力。
只是得挑个好时机,她也不能只在这母子二人之间打转,人多才好办事。
正筹划着,头上传来响动,是陈姐来了。
棠柳月立刻蹲下,装作往日柔弱不堪的模样,瑟缩颤抖。
陈姐提着饭菜下来,今日的她没有骂骂咧咧,而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吃完,收拾起碗筷后便要起身离开。
但棠柳月却扯住陈姐的衣角,拉起她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着。
【阿权还好吗?我想上去看看他】
提起孩子,尤其是受伤的孩子,做母亲的总是难免触动。
陈姐也不例外,刘权是她的命根子,本就悲惨,还因为她的疏忽而再次受到伤害。如果可以,陈姐恨不能以身替罪。
可她没办法,也不知道该跟谁倾吐心里的自责、怨怼、懊悔。只能撑着身躯,更加精心照顾孩子,再分神应付周遭嘲讽、唏嘘、漠然的人事。
或许是觉得棠柳月比她更弱吧,陈姐在面对她时,总会自在更多。想甩脸就甩脸,想骂人就骂人,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她嘴里死过一遍。
也是如此,她还愿意听一听棠柳月的话。
“你现在还不能走路吗?”
那自然是不能,棠柳月可怜地摇摇头。
陈姐似乎也是相信了,走上前背起棠柳月,把她带到上面,放到床上。
床上,还躺着周身被纱布层层包裹,唯有小孔还在呼气的刘权。
再次见到刘权,棠柳月的心绪颇为复杂。她无法想象此刻刘权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又在想什么。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摸不到,动不得,说不得。
若他痴傻,或是长眠,亲近者尚且可以彼此安慰,他不会痛苦。
偏偏刘权是清醒的,之前棠柳月和他用纸笔交流时,也可以窥见他对自己过往的在意。
但此刻过往种种凄苦孤独、光明前路、无人问津,都与身体的残破交织成常人无法忍受的极刑,日日盘旋在他的心头,时刻将他凌迟。
哪怕刘权在她这里算不得好人,此刻她也不由得无声叹气,活成这样,他真的还想活下去吗?
只可惜,他活不起,也死不了。
陈姐挨着棠柳月坐下,面色疲惫,“那些碎瓷片,伤了阿权的眼睛和喉咙。还有好些都没有被取出,大夫说伤的太深,强行取出会危及性命。只能留着,但阿权就会很痛苦。”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难的,”陈姐轻拍棠柳的手背,语气艰难:“最难的,是大夫说阿权伤到了根本,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棠柳月一愣,旋即露出同情的表情。但眼眸转动,心思疯长。
陈姐越说越难过,靠在棠柳月肩头,忍不住抹起眼泪,“造孽啊,阿权没有孩子可怎么办啊,我死了都不会安心的……”
那你带他一起死。
棠柳月这么想着,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还说不了话。
也是幸好说不出来。
不多时陈姐自顾自止了抽泣,转而握住棠柳月的手,神色乞求:“好孩子,阿权已经这样,我也没办法让你和他那个。但是过些时候我托人买个儿子回来,做你和阿权的孩子。到时候咱娘俩一起养孩子,等孩子大了,我就放你走。”
……
棠柳月柔柔一笑,抽出手给陈姐捋了捋鬓边的碎发,随后在陈姐掌心写起了字。
【陈姐,外面的孩子不好说,还是自家孩子安心。】
陈姐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啊,但是阿权这样,猴年马月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刘家没有其他男人了吗?跟他们借个种,孩子我来生。】
这次,轮到陈姐愣住。她愣愣看着棠柳月,好一会才把眼前说愿意生孩子的她,跟早先死活不肯就范的她,联系起来。
“你当真愿意?!”
棠柳月点点头,继续划动手指:【与其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不如从我肚子里出去,大家都安心】
陈姐这会是真的喜极而泣,搂着棠柳月连声喊着“好孩子”。
棠柳月应付地笑了笑,又赶紧写道:【我怕疼,陈姐找一个小的吧,最好年纪也别太大,干净没病,我来调教就好。】
“都依你,都依你……”
陈姐搂着棠柳月,像是找到了生命的支撑,转头真的去盘算家族里适龄的男孩子。
最后,还真给她盘算到一个,刘权的堂弟,刚刚十四,才考上秀才的刘芳。
刘芳来的那一天,陈姐破天荒的给棠柳月取下铁链,抱起刘权,跟另外几个村民做贼似的守在门口,透过门缝偷看二人。
刘芳生得白净高瘦,脸上稚气未脱,完全就是青涩幼子。此刻站在屋子里,面对只穿了薄薄单衣的棠柳月,满脸烧红,恨不得整个人埋进地里。
他其实很早前就知道陈姐捡了个女人回来,他本就鄙夷此等有辱斯文的行为,所以一直避之不及。
直到这一次陈姐找上家门,好一阵软磨硬泡,他才勉强同意。但一看见棠柳月,他便后悔了。
这个女人如此可怜,为什么自己还要来此一遭,让她更可怜呢?而这层怜惜之下,却还有一丝丝对今夜的兴奋,他将其归为男人的本性。
是她生得美丽,才挑动了他的本性。
相比于刘芳的紧张,陈姐的期待,棠柳月就显得随性很多,因为今夜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过做戏,总归是要做全套的。
棠柳月曲了曲腿,又拍拍床铺,示意刘芳坐上来。
刘芳踌躇半天,才磨磨唧唧地在棠柳月身边坐下。而他一坐下,棠柳月就抬手熄灭床头烛火,扯开被子将二人完全遮住。
光亮骤灭,刘芳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猛然扑来的馨香,和耳边的热气,在提醒他,自己身上趴了衣着单薄的女人。
是个身量纤纤的女人。
发现身下的男人,手上不老实,棠柳月便知道刘芳是个什么货色。
她随即单手擒住刘芳的两只手腕,举过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让二人不至于如此暧昧。
棠柳月轻咳了咳,尝试发声。
“外面……几月?”
一把嗓子,宛如破木头锯风箱,每个音都带着毛刺,将断未断,要破不破,生生让刘芳的热血凉了三分。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刘芳轻声回答。
暗夜里棠柳月闻言,嘴角微微泛起苦笑,原来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
“你们,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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